聞酌的眼神沒有聚焦, 下巴貼著席問歸的肩膀:“這個副本讓你有這麽無聊?”
“還好。”席問歸親了下聞酌的耳朵,發現小魚崽敏.感地抖了抖, 沒忍住又親了下。
聞酌:“有完沒完?”
席問歸不滿道:“你一點都不愛我。”
聞酌一頓。
愛這個字從席問歸嘴裡說出來……總是有些微妙。
事實上,他和席問歸什麽都做了,但卻從來沒確認過關系, 不僅沒有言愛,連喜歡都沒說過。
聽起來有些奇怪和不負責任, 但他們卻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可能對方真說了才覺得詭異。
席問歸只是學習他人的抱怨,轉眼就忘了:“我們最後洗吧。”
聞酌眼神沒有聚焦,下巴被迫都貼著席問歸的肩膀,提醒道:“禁止發展病友戀情。”
席問歸想了想:“應該是說不可以在浴室亂搞——我們可以去床上。”
聞酌:“不可以同住。”
“歐文的屍體都涼透了——”席問歸回憶了下,“不對,規則上沒說不可以住一起。”
他才反應過來這件事,但由於每間臥室都被分配好了編號,加上條例上說了歐文醫生每天凌晨五點查房,便先入為主地認為同住是行不通的。
席問歸磨了會兒:“而且你看不見,多不方便。”
聞酌不買帳:“那張單人床只夠我一個人睡,你可以睡地上。”
席問歸想了想:“好吧。”
先進屋再說。
聞酌查覺到了什麽,突然說:“回頭。”
席問歸垂眸看向小魚崽的臉,愣了下才回首,一抹黑影從走廊盡頭一閃而過。
“有什麽?”
“一道黑影。”
聞酌皺了下眉:“他們都往哪去了?”
席問歸:“沒注意……”
也許是失去了視力,聞酌變得敏.感了些。他總覺得有種不同尋常的‘氣氛’在彌漫,難以言說。
“去右閣樓看看?”
聞酌嗯了聲……總覺得有誰在暗中注視他。
右閣樓和左邊幾乎是一樣的布置,一條幽深逼仄的樓梯,盡頭正對一扇正方形的窗戶,轉個身就能看到鎖住的閣樓門。
聞酌站在下一層台階上:“有什麽?”
席問歸:“和左邊的閣樓一樣,打不開。”
這扇門看起來與普通門一樣,但摸起來的感覺十分厚重,推起來紋絲不動。
“看來得找到鑰匙了……”席問歸彎腰看了看,“兩把鑰匙的款式好像不太一樣。”
“醫生辦公室下去都翻過了,沒找到什麽鑰匙——除非有人私藏了。”
聞酌仔細回憶著鑰匙還可能在什麽地方,既然是副本裡的空間,就一定是可開啟的,鑰匙也一定在一個能被找到的地方。
“從昨天到現在你有看到鏡子嗎?”
“沒有。”
聞酌思忖了會兒,道:“去看看病房門口的油畫。”
按照人數來說,一晚死一個,剛好副本結束那一天只能存活一個,他不認為今晚會無事發生。
特別是那些無處不在的窺伺眼神,讓他有了更強烈的直覺。
先是來到二樓左邊,聞酌問:“油畫有什麽變化嗎?”
席問歸唔了聲:“沒什麽變化——008還是斷了小腿跪在那裡,不過看久了以後,這些油畫似乎在動。”
聞酌:“每一幅都在動?”
席問歸嗯了聲。
聞酌:“去另一邊再看看。”
說是這麽說,聞酌卻沒有挪步的意思,對著空氣揚揚下巴,示意席問歸自己去。
席問歸挑了下眉:“你別亂跑。”
聞酌點點頭:“我保證。”
聽著席問歸的腳步聲遠去,聞酌突然上前,在黑暗中摸索著到季帳油畫的邊框——拿了下來。
油畫後面的牆上好像有什麽,聞酌看不見,但可以摸到。
指腹下的手感堅硬冰涼,這是……鏡子。
油畫背後藏了鏡子。
身後突然多了掀起了涼意,好像有個人正貼著他。
對方湊近,蹭過他的脖子,冰涼的呼吸吐在他的皮膚上,輕聲說:“喔,好久不見這麽好看的男人了。”
聞酌僵住了,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對方呢喃道:“安心,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和你做做互惠互利的事,做完就各自安好……”
身後的女人——或許是人吧,正摸上了他的腰,轉過他的身體,捧過他的臉蹭了蹭。
就像剛剛的席問歸一樣。
如果不是觸感太冷,倒是很像情.人之間的愛.撫。
聞酌歎了口氣。
女人一頓,冰涼的手指蹭過聞酌的臉,甚至摩挲了下上唇:“親愛的,你不喜歡我的樣子嗎?”
“我瞎了,談不上喜不喜歡——”聞酌淡道,“不過你沒聞到一股酸味嗎?”
女鬼:“……??”
她偏頭看去,一個男人正朝她走來,按住她的肩膀往鏡子的方向狠狠一推:“別碰他。”
“你怎麽能碰到——”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與鏡面神奇地交融在一起,不甘的面容浮現在鏡子內部。如果聞酌這會兒能看見,就會發現鏡子內部的布置的場景與他所處的地方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些外部沒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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