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3對3對2的關系,現在變成了3對2對2的情況, 聞酌三人獨佔了人數優勢。
“嗒……嗒……”
眾人同時看向側邊走廊,穿著咖色毛衣的醫生走進來,他陰鬱地掃視一圈眾人, 無視了大廳中央的屍體。
“早餐已經做好了,去入座吧。”
眾人面面相覷, 直到聶松曼第一個跟上,聞酌也緊接著下了二樓。
餐廳在一樓的右側,與廚房相鄰。
一排長桌,剛好九個座位,醫生坐在主位,其余的位置上也擺了他們的編號,和病房的分類一樣,按照單雙數排列。
沒等醫生說話,聞酌就在右手邊第二個座位坐了下來。
醫生直勾勾地看著他,聞酌毫無反應,直到掛鍾分針秒針都指向了12,才慢條斯理道:“七點了,醫生。”
“都坐下。”醫生坐到主位上,雙手交叉合上,抵住下巴,“先做飯前禱告。”
餐廳的牆面也是深紅色的,像血一樣。
正中間的牆上掛著一副長方形油畫,畫上有張長方形桌子,看起來就是這張桌子,桌上擺了十一個盤子,每個盤子裡,都裝了一種……食物。
不過這個醫生要開始禱告了,現在聊這件事顯然不太合適。
聞酌這一側隻坐了三個人,季帳已經死了,自然無法入座。
好看的人做什麽姿勢都會賞心悅目,就比如在場這些人,如果忽略詭異的環境,倒像是場俊男美女的聚會。
聞酌雙手交叉,抵著唇,眼睛卻沒閉上,看向了主位醫生對面的座位。
那裡明明沒有人坐,卻依然擺上了餐盤和椅子,明明季帳的位置都是空的。
副主位盤子裡的食物也和他們不同,是一些切片的、看起來還能聞到血腥氣的肉類。
禱告結束,醫生宣布可以開始用餐了。
“作為你們的主治醫生,我再次介紹一遍,我叫歐文。”
離近了看,才發現歐文醫生的臉長得有些奇怪,面部凹陷得厲害,皮膚褶子也很深,一笑就有種陰柔怪誕的感覺。
“永遠不要違背我院的規則,你們不會想知道後果的——只有通過標準,你們才能出院。”
“什麽標準?”
“我自會定奪。”歐文敲敲桌子,“那麽,開始享用美食吧。”
眾人:“……”
他們面前的盤子裡,擺著一小碗紅色的醃製生肉,不知道是不是調料也發紅的原因,它看起來血淋淋的,很難讓人升起食欲。
萬幸的是旁邊有吐司,應該是夾著醃製肉吃的。
歐文看眾人不動,突然說:“這可是我為了迎接你們,花了一番功夫醃製的上好生肉呢,不喜歡嗎?”
一眾的沉默中,有道格格不入的冷淡聲音:“喜歡。”
聞酌夾起幾絲薄薄的肉條,均勻地壓進吐司裡,平靜地咬了一口,讚許道:“醃製得很不錯。”
歐文愉悅了幾分:“謝謝。”
“……”
除去聶松曼和席問歸,其他四個人看聞酌的表情基本跟看鬼似的,一言難盡。
柳卿實在沒胃口,特別是牆中間還掛著這麽一副怪誕的畫,便隻咬起吐司,沒打算吃肉絲的意思。
“這畫上餐盤裡的是什麽,也是我們吃的這些東西?”
“不是。”聞酌淡道:“是人切片後的十一種髒器,心臟,肝髒,脾髒,肺,大腸,小腸,腎髒,胃,胰腺,舌……最後一個是大腦。”
話音未落,眾人就齊齊看向主位對面的無人座森*晚*整*理位,餐盤裡擺著的切片食物和畫中某個盤子裡的一模一樣。
剛嘗試吃了一口肉絲的劉雅民直接吐了,臉色差得要命,活像被誰吸了陽氣。
他擦完嘴巴一抬頭,就對上歐文醫生冷冰冰的視線。
只有聞酌慢慢悠悠地吃完了,顯然是真的覺得味道不錯。
柳卿沉默了會兒:“我聽說,人肉的味道最美味。”
呂想沉默了會兒:“不是說人肉是酸的?”
聞酌:“人肉是酸的這個說法沒有任何依據。”
劉雅民嘲諷一笑:“那它是美味的就有根據了?你不會是親自嘗過吧?”
聞酌掀唇一笑:“說不定呢?”
劉雅民頓時臉色一白,克制不住地乾嘔了聲,黃水配合著他剛咽下去的那塊紅肉吐進了盤子裡,但乾嘔仍然沒有停止的架勢。
再看歐文醫生的臉色,更冷了。
呂想皺了下眉,半開玩笑道:“你別是懷了吧?吐這麽厲害。”
劉雅民陰著臉:“滾你大爺。”
歐文醫生沉著臉色,拿起手帕擦擦嘴角,起身離開:“記得收拾乾淨。”
他走後,柳卿才泄了力地吐槽:“我們這哪是病人,是仆人吧。看入院規則,九點到十一點還要搞衛生。”
呂想:“誰洗碗呢?”
許之漣:“七天時間,一人洗一天也夠了。”
呂想:“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到最後?萬一剛洗完碗就死了,多虧心啊,死前還幫人幹了活。”
“乾脆兩人一組,一餐一換吧,多出的那個人負責三餐收拾桌子。”聶松曼不在意地說,“我可以做多出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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