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酌接過來暫住證, 掏出手機:“多少積分?”
“兩萬。”
聞酌一頓, 雙手插回兜裡, 面無表情轉身就走:“那就不還你了, 算昨晚的小費吧。”
席問歸:“……”
果然不是錯覺,他不僅被嫖了,還倒貼。
可惜晚六點就要上車了,還剩三個小時。
回到家裡……姑且算是家吧, 畢竟這裡的布置和現實中十年前的臥室一模一樣,但畢竟過去十年了, 聞酌一個人生活了十年,臥室多少有所變動。
聞酌倒在床上,瞬時一僵, 好幾秒後才說:“我睡會兒,到時間了叫我。”
席問歸突然跪在床上壓下來, 陰影籠罩了聞酌:“做什麽?”
“陪你。”
聞酌皺了下眉,要不是席問歸,他現在根本不用補覺。
他一腳踹在席問歸腿上:“滾。”
席問歸不動,無辜地看著他。
聞酌看他這眼神就煩,乾脆眼不見心為淨地閉上眼睛:“沒事做就按一按。”
“按哪?”
“腰。”
聞酌側過身,席問歸試探地按下去:“這樣?”
“再重點。”
席問歸和聞酌面對面側躺著,他看著聞酌的睡顏,想摸一摸,但一隻手正撐著上半身,一隻手揉著聞酌的腰,騰不出手。
對他來說,大多數人都沒有美醜之分,即便長得很有特點也很難留有印象……但小魚崽兒長著一張他永遠不會忘記的臉。
他靜靜盯了很久,直到聞酌不耐煩地睜眼:“還讓我睡嗎?”
席問歸哦了聲:“我不看。”
過了一分鍾,聞酌再次踹向席問歸:“滾吧,別按了。”
席問歸:“我又做錯什麽了?”
聞酌:“你按哪呢?”
席問歸:“腰呀。”
聞酌反手抓過席問歸的放在自己腰/臀線上的手,按在身下:“你安分點。”
席問歸終於老實了,視線下意識往聞酌臉上瞥,但想到剛剛承諾過的不看,於是又移開視線,飄了半天,最好鎖定了聞酌的手上。
很長,又不是很纖細,但骨節分明,很適合用來把玩。
當這樣一隻手戴上手套,握著手術刀,劃開皮肉的時候,應該很……
想起之前聞酌說要把自己做成標本的事,席問歸想象了一下自己躺在解剖台上的情形,心如止水地考慮片刻……如果小魚崽真的很想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那是小魚崽想回到現實的情況。
要再努力努力,把小魚崽留下來呢。
席問歸沒忍住,湊過去在聞酌嘴上親了一口。
聞酌眼皮動了動,大概是懶得理他了,眼睛睜都沒睜。
……
六點,席問歸,聞酌,聶松曼三人準時出現在了車站,他們即將要上的那輛車正在進站,聶松曼懶懶地倚著石柱:“這次進去不知道要待多久。”
“無所謂。”
聶松曼嗯了聲,還想說點什麽的時候,突然看見6號軌道上停靠的一輛列車,列車頂上的高台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
風衣款式很老,但如果在很多年前的那個時代,款式算是非常新穎了。
聶松曼隔著一條條軌道,和對方對視良久。
隨後鳴笛聲響起,她衝聞酌兩人散漫一笑:“走吧,上車。”
聞酌看了眼她看的方向……聶丞。
這兩人的關系說不上來的奇怪,像姐弟,又不像姐弟,像戀人,又不像戀人。
列車門在身後關閉了。
“多久到站?”
“七個小時?”席問歸看了眼車票時間。
“凌晨一點……”聞酌皺眉,“又是凌晨。”
席問歸摸摸鼻子:“再睡會兒?”
這節車廂也只有座椅,裡面已經有十來個人了,但不清楚有多少人要和他們前往同一個副本。
聞酌在他們的臉上大致掃了一圈,就找了個靠窗的連座坐下,順勢拍拍一旁的座椅,抬眸對席問歸說:“坐好,雙.腿放平。”
“?”席問歸聽話坐下,然後就榮獲了魚頭一枚。
席問歸低頭看著,摸了摸聞酌的頭髮,後知後覺地問:“其實昨晚弄得你很不舒服嗎?”
聞酌沒應聲。
席問歸認錯意識良好:“我再多學習學習。”
聞酌睜眼瞥了他一下,側過身,臉貼著席問歸的腰腹。
聞酌的呼吸很熱,席問歸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衣服,溫熱的突襲就灑在他腹部皮膚上。
椅子到底高一點,膝蓋並非直角,而是一個小斜坡。
席問歸輕輕托著聞酌的腦袋,防止他掉下去。
一托就是七個小時。
中途下車過一波人,也上車了一波人,席問歸對他們沒興趣,倒是聶松曼打量了一下和他們一樣從始至終就在的乘客——大概率就是這次的‘同伴’了。
三男兩女,其中一個男的和聞酌一樣,躺在最後排的椅子上睡覺,可惜沒人吧腿給他當枕頭。
他臉色很差,直到車到站了才起身——和聶松曼對上視線的那一刻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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