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家具布置不同,但古堡的格局還是和他們進入的那個精神療養院是大致一樣的。
原本的病人浴室現在是一個大型的套衛,淺綠色的地磚上是一個大號的白色古典浴缸,抽屜裡放著紙巾和一些洗漱用品,盥洗台上的花瓶還插著一小束淺黃色的花。
種種細節來看,古堡的主人都很熱愛生活。
“這裡看起來像是古堡的過去……如果古堡主人真是歐文醫生的話,他怎麽會變成我們見到的那個樣子……”
席問歸看了柳卿一眼,發現她只是在自言自語,便沒說什麽。
除了衛生間不一樣,大廳中央也沒有血淋淋的季帳屍體,餐廳牆上更沒有詭異的內髒油畫,只有幾個掛盤。一樓的病人活動室現在是家庭活動室,家具擺得很滿,地上還有一些散落的玩具。
並且還有一個臥室,從床尾櫃上的照片來看,住在這裡的是一對老人,也就是醫生辦公室裡全家福照片上的老夫婦。
“果然是一家人嗎……”
按照順序,他們又去了趟地下室。
地下室卻出乎意料地小,並沒有後來的暗道,只有一個房間大小的儲物空間,沒有手術台,沒有解剖刀。
席問歸細細翻找了遍,同樣沒有鑰匙。
柳卿有些好奇現在的古堡外面是什麽樣子,但顯然以他們的“鬼魂”狀態沒法出去,剛剛陽光對她造成的灼傷到現在都沒消滅。
“又不是吸血鬼……”她嘀咕了句,跟著席問歸一起前往二樓。
二樓也並沒有像後來的精神療養院一樣,都改造成狹小的精神病房,而是有數個獨立的臥室。
可以看出來,家裡的年輕一輩似乎都住在這一層。
“這裡有張報紙——”柳卿仔細一看,誒了聲,“這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張嗎?1960.10.13……”
“說了什麽?”
“之前說過,有條新聞上說在野外發現了大量失蹤人口的屍塊,內髒都消失了,經過調查發現這些受害者都有精神上的疾病,來古堡找過歐文醫生尋求幫助。”
說完這句話,柳卿感覺後頸一寒,仿佛有什麽存在在注視著自己。
她反手摸摸纖細蒼白的脖頸,繼續看著報紙——
“等等,有條新聞好像被我忽略了。”柳卿面色凝重,道,“大概是說在警察來古堡調查諸多受害者死因的前一天,歐文一家慘遭殺害,最終葬身火海,只有十多歲的女兒存活於世,歐文醫生疑似滅門凶手。”
席問歸道:“除了這些呢?”
“其他就沒什麽有用的信息了……”柳卿翻面看了看,“大概是在說歐文醫生是個孤僻的人,不過據說他對所有病患都很耐心友好,很多心理有問題的人都在他的幫助下痊愈了。大家都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也許是因為每天接收到太多病人的負面情緒了。”
席問歸不以為意。
柳卿歎了口氣:“你要找的鑰匙到底是幹什麽用的?真有鑰匙嗎?”
席問歸隻回答了後半句:“嗯。”
閣樓無法打開,那必然會有鑰匙存在,站點裡不存在去不了的空間。
席問歸眯起眼:“我記得地下室有個電鋸?”
柳卿警惕道:“你要幹嘛?”
席問歸在考慮暴力破門的可能性。
從上個副本一直到出來,他都沒發現什麽能毀掉列車的媒介,只有一個“bug”而已,一個能讓罪者們通往現實世界的通道。
除非……小魚崽在雕像館失蹤的時候隱瞞了他什麽。
席問歸眸色微閃,還是放棄了暴力破門,如果閣樓真存在什麽玄機,強進可能會適得其反。
他看了眼不遠處,柳卿正看著一瓶紅色指甲油出神。
“該走了。”
柳卿回神,怕席問歸誤會自己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愛美,放下指甲油解釋道:“阿……我和007剛認識的時候,她就很喜歡給我塗指甲油,還特別鍾愛紅色。”
本來她沒必要說這些,不過想到席問歸和聞酌也是一對同性情.人,看起來也是真心實意的,倒是讓她有些許共鳴的感覺。
“我最初跟她在一起只是為了報復一個人……不過每次看到她低著頭,專注給我塗腳指甲的時候,心跳都很快。”
席問歸摸了下自己的心臟。
他有心跳了,但還沒跳得很快過。
“這個副本的罪者還不知道是誰,如果你和004不是罪者,那也請相信我和007絕對不是。”
進入副本後,跟所謂“同伴”保持好關系也有一定的重要性,以防所有人都被罪者有意教唆著懷疑自己,聯合票決自己。
席問歸冷不丁道:“你確定自己是罪者,怎麽確定007不是?”
“我們一開始就通過氣。”柳卿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已經通過我的罪者站點了,並且拿到了回家的車票。”
席問歸:“……”
他當然信。
“我和007約好的,會永遠信任彼此,即便成為罪者也會和對方站在一邊……如果不幸被票決,剩下的那個人也要努力回家,帶著對方的希望一起過上正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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