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這種副本裡通往現實的通道媒介屬於bug的一種,無需保密?
她沒有多想,接著道:“但站點的名字我們可以通過車票知道,而這個站點一年之前聞所未聞。”
“這種情況很常見。”席問歸喝了口自己的咖啡,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味道不太好,他悄咪咪地跟拿過聞酌手上的交換了下。
聞酌:“……”
席問歸若無其事地說:“每時每刻都有副本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關閉,當然也會有新的副本興起。”
聞酌想起了第一個經歷的“李家村”站點:“新副本出現的媒介……或者說錨點是什麽?”
“當然是罪惡與怨氣。”回答的是費伊洛,她轉回正題,“說實話吧,就算你們不拿我這兩張車票,也能在其他地方找到。”
“這個副本的車票目前市場上流動的張數是最多的,沒有準確的進副本時間,就不清楚進入的時間不同會產生什麽影響,還有,看到車票上面的人數‘N’了嗎?”
“沒有人知道這個副本同時能容納多少乘客,不同時間進入的乘客會碰面嗎?只有一個罪者還是多個?每個人真的都能進入到一個地方?之前進去的人都還活著嗎?副本類型是什麽……疑問太多了。”
“而目前我所知的主城綜合死亡率最高的副本也才百分之九十四,如果之前進這個副本的人真的已經死亡,那就意味著它的綜合死亡率為百分百,而我們也未必能出來。”
費伊洛一口氣說完,頓了兩秒問:“所以,你們還要進嗎?”
費伊洛注視著面前的兩人,等待他們的回答。她來自一個時間線相較於聞酌他們而言十分超前的世界,又從小在貧民窟長大,見證了太多割裂的價值與人生,對人對事有種獨特的感知力。
如果還想知道這個副本裡有什麽,聞酌與席問歸就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幫手了,再等下去,也未必有萬全之策。
之前進去的人都沒有出來這件事並沒有給聞酌造成太多的心理負擔,但他也沒有即刻給出回答,而是拿著兩張票起身道:“我們考慮考慮。”
“行。”費伊洛並不意外,“我等你們答覆。”
走之前聞酌與費伊洛交換了下聯系方式,回到一樓廳後,依稀能聽到隔著工業風牆壁背後的戲曲聲,與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同時,一個拎著賽車頭盔的女人迎面走來,正是之前參加比賽的古吉拉。
她濕透的衣服上隱約能看見些許深紅的痕跡,看起來是受傷了,但她能回到這裡,說明比賽已經結束,而她毫無疑問就是最後贏家——其他人都死了。
不一會兒,席問歸的手機裡傳來了押注結算信息,原本壓的三萬直接倒賺了七倍不止,這之前還被比賽“官方”抽走了不少,這個收益實在叫人驚歎,也是因為壓古吉拉的人實在太少了。
他們與古吉拉擦肩而過,並沒有打招呼。
“贏了?”身後傳來招呼的聲音。
“贏了。”
“那你欠老大的積分能還完了。”
“還行,死的那幾個積分不多,但票倒是不少,加上除了一個暴發戶之外幾乎沒人壓我,賭盤轉了不少,給我的分成挺多。”
暴發戶席問歸彎腰鑽出小門,撐開三傘等待身後的聞酌:“我們要考慮什麽?”
“不考慮什麽。”聞酌步伐散漫,踏進薄薄的積水,灰蒙蒙的街道在兩側展開,盡頭是燈塔模模糊糊的黃光,“今天還沒過完。”
席問歸頓時領會了聞酌的言下之意——約會還沒結束。
他翹了下嘴角,帶聞酌去了個地方。
主城實在沒什麽樂子,大多數能找到的娛樂都和賽車比賽一樣黑暗,例如打拳、真人情色舞台……只有更黑暗的,沒有最黑暗的。
但聞酌也還是沒想到,席問歸會帶他去燈塔。
燈塔底層一圈有幾十個門,每道門都可以進,在這逗留的人很多,但打定主意進去的人卻沒多少。
席問歸隨機地來到一扇門前,這扇門看起來和其他的相比較沒有任何區別,平平無奇,厚重且破舊,沒有人知道門後是什麽。
席問歸猶豫了下,雖然有些事已經隻隔著一層窗戶紙了……
他試探道:“要不你閉下眼?”
聞酌:“要是我拒絕呢?”
席問歸想了想:“那就……”
“算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小魚崽閉上了眼睛,並矜持地伸出了手。
席問歸想到了從前。
剛從孤兒院把聞酌領出來的時候,聞酌就像塊冷淡的木頭,沒什麽情緒波動,對任何人和事都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他會自己照顧自己,不像其他小孩一樣撒嬌鬧騰,也沒見笑過,直到相處久了以後席問歸才能從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感知到他淺淡的不高興或愉悅。
那時候他們很少出門,大多數時候都在家裡,因此偶爾出門的時候,年幼的聞酌就會像現在這樣,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伸出手,不牽就不走。
超過三秒沒握住小聞酌就會生氣,立刻抓住就會高興,雖然表現得都很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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