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問歸不走心地嗯了聲:“已經在找車票了,這兩天應該會有消息。”
“嗯。”
“為什麽不現在去辦?”
“急什麽?”聞酌漫不經心道,“我現在更想知道這三個副本怎麽回事。”
閣樓裡浩瀚無邊的檔案館在眼前一晃而過,席問歸瞬間閉嘴。
“你從上個副本出來就開始奇怪。”聞酌擦擦嘴角,語氣帶著認真:“我允許你有不想說的事,但這個時間不能太久。”
這種態度放在尋常的情侶間大抵會叫人不舒服,何況席問歸這樣的“地位”。但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出神地想著什麽。
聞酌沒有追問,只是起身準備出去看看,然而經過席問歸身邊時卻被抱住,大.腿被迫壓在了席問歸腿上,像是坐了上去。
他不習慣這樣的姿態,下意識地蹙眉:“做什麽?”
席問歸在聞酌懷裡悶了一秒,抬頭:“我們約會吧。”
“約會”這個詞對兩人來說實在太陌生了,然而席問歸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既然決定留下來,我們可以多在主城轉轉,當然,如果你不喜歡主城,我可以去找一些環境不錯的站點車票。”
去副本約會,也就席問歸想得出來。
聞酌直起身,手被席問歸拉著。他別開視線:“可以,但不能耽誤買下個副本的票。”
“好。”席問歸答應得爽快。
聶松曼已經不在次臥了,不知道去了哪裡,聞酌沒多問,她也不是什麽單純的新人,完全可以保護好自己。
聞酌和席問歸打著一把傘走上灰蒙蒙的街道,漫無目的地朝燈塔走去。
這裡常年沒有陽光,整個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混沌,只能靠燈塔或一些簡易的照明工具。
“這個世界存在這麽久了,為什麽設施還這麽不全面?”
席問歸:“大部分列車長都禁止走私的。”
“聶丞也一樣?”
“他沒明確禁止,但廣播有警告‘禁止攜帶違禁物品’。”席問歸道,“主要是為了防止有人走私槍械進來,讓這裡變得更混亂。”
雨聲很大,聞酌冷淡的聲音仿佛都染上了絲絲濕意:“那你的態度呢?”
“我沒有態度。”席問歸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有任何情緒,就如他所說的,他沒有態度,也沒有立場。
他站在一個旁邊的角度,高高在上地俯瞰著所有人的罪惡,並無動於衷。
誰死了,誰活了,都無法讓他產生任何情緒波動。
聞酌所有所思,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現在去哪?”
席問歸:“走到哪算哪?”
“……”聞酌掉頭就要走。
席問歸連忙拉住,傘穩穩地落在聞酌頭頂,沒淋濕他一根頭髮:“開玩笑的。”
聞酌這才回身,席問歸像是怕他跑了似的,握他手握得很緊。他掙了下沒睜開,便由著席問歸去了。
本以為以席問歸的腦回路會帶他去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但沒想到還挺尋常。
當然,是相較於這個世界的尋常。
“賽車?”
呈現在眼前的事一一個被圈起來賽車場起始點,十分簡陋,只有一些鐵立牌隔在兩側,防止有人進入,車道中央,十二個摩托並列排放。
“挺偏啊。”聞酌環顧四周,“你不是不了解主城?”
“以前來過一次。”
其實沒來過,是尚浩介紹的。
不過介於昨晚小魚崽的態度,席問歸覺得還是別提尚浩得好。
摩托在主城雖然罕見,但數量其實不算少。
和摩托相比,早上轟鳴的的超跑要更不方便走私,畢竟車廂就那麽大,大多數列車都無法容納,也不知道早上那批人怎麽弄進來的。
一個穿著破舊的男人揮舞著話筒,吸引著觀眾的注意力:“女士們,先生們!一周一度的摩托大□□又要開始了!”
路邊的人們頓時歡呼起來,有的為喜歡的選手加油打氣,有的吹著口哨,朝著賽車道擠壓,好不混亂。
“今天我們的參賽者已經全部到齊,分別黃泉商會的憤濤、李奧,魔爪的黃凱,流浪者於鍵、卡洛斯、費允笙——”
聽到熟悉的名字,聞酌視線掃過不遠處的賽車手,最後停在倒數第三個人身上。盡管對方戴著頭盔,他還是從身形與骨骼一眼認出。
席問歸顯然也記得費允笙——這個和他們一起通關“李家村”站點的乘客。
“他也來了?”
看得出來費允笙這段時間混得很不好,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麽,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不振,頭盔上方透出來的一雙眼神也稍顯無神。
“除了以上十一位,今天還有一位神秘嘉賓,便是來自黑森林的選手古吉拉!她是一位漂亮的、妙曼的——女士!”
周圍高呼聲更甚,流.氓哨聲此起彼伏。
“我由衷希望今天的勝利者會是我們的十二號、古吉拉女士,畢竟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主持人曖.昧地眨眨眼,隨後轉身,“比賽五分鍾後開始,還沒押注的各位要加把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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