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虎把下氣接上了:“秦王來了!”
沈子衿:“……”
說話哪有這麽大喘氣的,嚇他一跳!
沈子衿眼神無語,但嘴巴還是要開口說話的:“不是預料之中嗎,怎麽就不好了?”
“他帶著好多兵馬,來勢洶洶!”飛虎著急,“怎麽看怎麽像來抄我老家的!”
“那不能,你放心。”沈子衿理了理衣冠,“走吧,見著秦王該說什麽記得吧?”
飛虎:“嗯……”
沈子衿和白梟走到前頭,飛虎跟在後面,越走越不放心,等到了寨子門口,能看到外面烏泱泱披甲帶兵的人馬時,飛虎小跑著趕上去。
他沒來由生出一股恐慌,就怕沈子衿離開他身邊後,自己就被秦王給埋了,於是驚懼中飛虎伸出手,忍不住想去拽住沈子衿。
“秦王妃,等一下,先讓——”
“啪——!”
飛虎:“!”
他話沒說完,一道鞭子忽然在他身前抽出道深深的痕跡,震得泥土翻飛,在地面上劃出一根清晰的線,仿佛他只要越過此線就會被原地撕碎。
方才要不是他手收得快,沒準也已經挨上了。
是楚昭。
楚昭看著飛虎追著沈子衿,立刻打馬上前,橫插其中,一鞭子甩出去,飛雪用頭拱了拱沈子衿,把沈子衿圈在這頭。
沈子衿也給嚇了一跳。
他在山寨中看到楚昭後,本是心緒萬千,嗓子堵得慌,忍不住加快腳步往前邁立刻兩步,沒想到楚昭直接策馬衝了過來,速度太快,把他驚了一下。
楚昭剛剛是不是還動鞭子了,幹什麽了?
沈子衿本想回頭去看,但在馬上的楚昭突然躬身湊近,一把攬住了他的腰。
沈子衿:?
下一秒,他就被楚昭單臂抱起,整個人直接被帶到了馬背上,圈在楚昭懷裡。
沈子衿:!!
不是,這是人能有的力氣!?
驚得沈子衿都忘了害羞,坐在楚昭身前,呆呆看著他。
楚昭單手圈著沈子衿,他在來的路上有多心急如焚憂心忡忡,在看到沈子衿面容的那一刻,再烈的火山全都化成了泡影,挨個在空中戳破,一個個在他心口炸開。
炸得他又氣又心軟。
楚昭忍不住埋首在沈子衿頸邊,深深吸了口氣。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邊,終於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沈子衿心口撲通通直跳,他玉白的脖頸被熱氣熏紅一片,簡直是送到野獸口中的柔軟美食……
被結實有力的臂膀箍著,沈子衿啞聲:“你……”
楚昭瞧著他細膩潔白的脖頸,舌尖抵了抵自己的犬牙,忍不住抬手,輕輕摸了摸。
沈子衿一抖,下意識一縮,結果當然是往楚昭懷裡靠得更狠了。
楚昭不甘心,但暫時也沒辦法,咬著牙哼道:“回頭再找你算帳。”
沈子衿聽到這話,在鼓噪的心跳聲中愣了愣。
楚昭生氣了?
不是,為什麽啊?
他想抬起頭來瞧一瞧,可他不知道自己此刻面含春色,眼帶芙蓉波,楚昭看一眼就要忍忍自己的牙,免得直接下嘴,更是絕對不願讓外人看見沈子衿此刻的神情。
因此他抬手,把沈子衿按在自己身前,擋住了外人窺探的目光。
沈子衿猝不及防貼在他心口上,隔著衣料被結實可靠的胸肌糊了一臉。
沈子衿:“……”
話都還沒說清楚,就動手動腳摟摟抱抱,幹什麽呢!
可惡,他必須要嚴厲譴責楚昭這樣的做派。
……但這荷爾蒙挺讓人安心的,他感冒了,沒力氣反抗,勉勉強強可以多窩一會兒。
嗯,就一小會兒。
沈子衿臉頰滾燙,懷疑自己病情加重,不會發燒了吧?
楚昭的心跳好像也挺快的,好近啊……
楚昭擋了沈子衿的臉,冷冷看向旁邊已經傻了的飛虎。
飛虎被他刀鋒般的目光掃得一個激靈,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開始張嘴背台詞了。
因為是被嚇出來的,所以速度特別快,跟炮仗似的,標點符號都嚇沒了。
“我名飛虎是此地首領,楓山的匪首刀王捉了秦王妃但覺得楓山不安全轉移給我,我素來行俠仗義收容流民絕不與這等宵小為伍如今王妃在此還請秦王明察!”
楚昭:“……”
好麽,一聽就知道是某人事先給準備的台詞,背得也太不走心了。
楚昭:“所有人卸下兵刃,就地候審。去看流民都在哪兒,挨個詢問記好口供。”
士兵們領了命,飛虎機械地背完台詞,總算是回了魂兒,在士兵經過他身邊時,找回了點勇氣和力氣,高聲道:“秦王殿下!”
“我等被逼無奈,都是玉州狗官殘害百姓,不然誰家好兒郎願意落草為寇!你真能還我們一個公道嗎!?”
楚昭終於多看了他一眼。
“我一到玉州,就把你嘴裡的狗官都扣下了,隨便跟街上的人一打聽就知道。”楚昭打馬,“如果不是為了處置他們,我和王妃何必跑這一趟。”
飛虎胸膛起伏了下,朝著沈子衿和楚昭深深一拜,被士兵拍著肩膀帶下去時,也沒反抗。
楚昭帶著沈子衿返回隊伍:“你們都聽見了,楓山土匪把王妃轉移過來,可惡至極,好在王妃吉人天相,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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