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
謝琅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有點牙疼問:“你一點都不心疼啊?”
“不心疼。”
衛瑾瑜毫不猶豫:“威風凜凜囂張霸道的平西侯被抽鞭子,如此百年難見的場面,我豈會錯過。”
“……”
謝琅挑眉,惡霸王一般,惡狠狠把人圈在車廂壁上,足足親了好幾口,一直到對面人喘不過氣,不得不用手抓著他腰,才算扳回一局。
衛瑾瑜喘過氣,抱臂靠在車壁上,咬牙望著得逞的某人。
哼笑:“看來,有的狼崽子是餓壞了。”
謝琅一副將人拆吞入腹的眼神,毫不掩飾道:“可不是麽,在上京到處都是眼睛,我都快憋壞了。”
“瑾瑜,到了北郡,才是我們的極樂之地。”
第185章 終章(下)
“王爺世子回來了!”
北境軍中軍大帳內,定淵王謝蘭峰正在同麾下部將議事,聞言怔了一下,方問進來傳信的親兵:“你說什麽?”
“世子爺回來了!”
親兵又激動重複了一遍。
這下,不僅謝蘭峰連北境軍一眾大將都露出意外之色。
上京城的一番天翻地動自然早就傳到了北境坐在眾將之首的三爺韓雲濤道:“這個時候唯慎不該在上京麽,怎麽突然回來了?莫非上京又有什麽新變動了?”
一人輕哼:“咱們這位世子爺,如今可是大有出息了,還能紆尊降貴踏足北郡,還真是教人意外呢。聽說朝廷封其為定王待會兒見面王爺是不是都受不起這位定王的禮了。”
是夏青。
被韓雲濤橫一眼才不服氣閉嘴。
謝蘭峰沒說話接過副將遞過來的帕子,眉眼間看不出情緒如常擦了擦手方起身出了帳。
到了轅門外,果見一行人風塵仆仆策馬駐立為首少年將軍一身烏色玄甲容色俊美犀利染著些霜塵正是謝琅。
後頭則是李崖、趙元、雍臨和昔時陪謝琅一道進京的定淵王府親兵。另有隨行兵馬若乾。
軍隊最講究領地,這裡畢竟是北境軍駐地便是謝琅自己帶的兵馬,也不好隨意進入,故而只能在轅門外等候。
謝蘭峰停住了步。
“王爺!”
李崖、趙元驚喜喚。
謝琅自然也看到了同樣一身重甲的謝蘭峰,立刻翻身下馬,近前雙膝著地,伏拜下去:“孩兒見過父親。”
李崖等人緊跟著下馬跪落。
嗅著熟悉的泥土氣息,聽著熟悉的軍營號角,謝琅鼻子才後知後覺一酸。
這一刻,他方相信,自己是切切實實回到北郡了。
他心心念念,魂牽夢繞,做夢都想回來的家鄉。
經歷了兩世光陰,謝琅甚至都有些記不起來,離開北郡時是何光景了。
謝蘭峰打量著兒子,沒有動。
而是問左右:“誰給你們的膽量,讓堂堂定王爺跪在此處?”
“……”
守在轅門口的士兵面面相覷。
謝琅忍著心肝顫抖,悶聲道:“當著這麽多部下的面,父親如此說,是讓孩兒無地自容麽?”
謝蘭峰沒理會,卻是吩咐站在身後的副將:“取我的馬鞭來。”
副將一愣。
李崖、雍臨三人亦是一驚。
副將很快將馬鞭取來,遞到謝蘭峰手裡。
謝蘭峰方慢慢踱到謝琅面前,問:“北境軍的規矩,還記著麽?”
謝琅抬起頭,一聲不吭解了甲,轉身跪了過去,背脊挺拔如松,背對著謝蘭峰道:“孩兒不孝,胡作非為,讓父親母親擔憂了,孩兒任憑父親責罰!”
李崖見狀不好,忙開口:“王爺,世子爺他一忙完手頭的事,就馬不停蹄趕回北郡來見王爺,一路上高興得連覺都不舍得睡,王爺高抬貴手,饒了世子這一遭吧。”
謝蘭峰冷哼:“你們倒是體諒他,你們且看看,他自己有臉給自己求情麽?”
謝琅被噎了下,偏頭下命令:“都閉嘴。”
謝蘭峰握著鞭子轉一圈:“謝唯慎,你膽子夠大啊,性子夠狂啊,連造反都敢,這天底下,還有什麽事兒是你不敢的,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麽不躥上南天門打到天宮去!”
謝蘭峰說一句,便抽一鞭子。
一鞭鞭下去,謝琅後背布料裂開,直接便是一道道血口子。
謝琅知道憑自己闖出的滔天禍事,肯定躲不過這頓打,直挺挺握拳受著,也不敢吭氣。
李崖趙元素來知道王爺軍法嚴厲,見怪不怪。
跟隨謝琅一道回來的西北軍將士卻是不掩驚愕。
他們起初以為定淵王只是做做樣子,沒料到竟真打得這般狠。
“你還有臉提你娘,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事,你娘日日垂淚,一雙眼睛都險些哭瞎。你娘是造了什麽孽,生出你這般的混帳東西!”
謝蘭峰又是數鞭落下。
十幾鞭下來,謝琅背部已然血淋淋的,額角亦滲出冷汗。
這間隙,北境軍諸將已經跟著從帳中出來看情況,夏青等一部分大將原本還對謝琅有意見,見到這情景,俱是一愣,倒也不好說什麽了。
還有人求情:“王爺,這事兒也不全怪唯慎,您稍稍教訓一下便是了,怎麽下這麽重的手。”
謝蘭峰不為所動。
道:“你們都不要管,今日,我便要他知曉什麽叫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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