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言住進山洞,需要用的東西自然不能缺。
另一邊,江言等撒特德離開後瞪著眼在床上躺了會兒,他慢騰騰下床,用阿爾送來的肉做湯。
燒水的間隙還把山洞整理收拾,東西很少,但落灰的角落都叫他用一塊獸皮沾水擦乾淨。
他站在平台外左右觀望,確定沒有下去的工具,比如梯子一類的,這才作罷。
底下偶爾有獸人經過,瞧見江言站著,紛紛仰頭打量這個外來的,很弱小的雌獸。
在獸人眼裡,小雌獸跟別的雌獸長得不同,他們很輕易地被吸引了視線。
江言低頭,直覺告訴他獸人們沒有惡意,就沒回避。
看情況撒特德會把他留在這兒,一味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既然走不了,就得將部落當成今後生活的地方,所以不能一直避開,該見還是要見的。
江言閑在山洞烤了幾塊肉,吃飽了躺在床上發呆。
約莫正午,撒特德回來了。
江言瞥了對方一眼:“撒特德,我想下去看看。”
又問:“能不能在洞口旁邊落個梯子,方便我下去。”
撒特德“嗯”的應了。
江言故意為難:“嗯是什麽意思,同意帶我下去,還是同意給我弄個梯子?”
話音剛落,膝蓋和腰後一緊,他被對方直接抱了起來。
江言驚慌,明明自己是個正常的成年男子,卻總讓撒特德抱玩具似的抱起來……
他覺得氣餒,還得強迫自己鎮定。
“撒特德,放我下來。”
撒特德帶他下了平台。
江言雙腳落地,慢慢沿著部落轉悠。
正午,獸人們大多都聚在一起進食。
周圍零散地分布著幾個還在整理的東西的獸人,看見撒特德抱小雌獸下來,紛紛熱情地打了招呼。
撒特德冷靜應答,江言默不作聲。
無論他走到哪裡,身後的影子無處不在。撒特德就像一睹沉默的牆,始終跟隨。
於是江言不再搭理,過程沒主動說話,卻也沒驅趕對方。
他需要撒特德跟著走,初到蛇族部落,假如部落有什麽禁地,他冒然闖入的話對獸人可是一種挑釁,有撒特德在還能適當給他提醒。
部落四面環山,沒有房子,除了累堆起來的木場和草場,四處空蕩蕩的。
獸人多居住在山洞裡,有的是天然山洞,有的像人工鑿敲出來的,大小不一。
而且江言發現,途中雖然他遇到的獸人不多,但幾乎都是青壯年或者老年的獸人,很少看見小孩子。
獸人的體型比他大,哪怕最小的,也都比自己高出半個頭左右。這類獸人尾巴較細,容貌沒那麽粗獷,江言懷疑他們是獸人嘴裡說的雌獸。
他走累了,正想找木樁坐一坐,身子旋即騰空。
撒特德恢復人身蛇尾的形態,把江言放在肩膀,準備帶人回去。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喧鬧,獸人們陸陸續續地從山洞裡湧出,聚集在空地等待。
江言輕扯撒特德的一綹墨發:“有人來了麽?”
似是回應他的疑問,只聽到周圍的獸人喊:“是阿武他們!”
原來這是蛇族部落外出狩獵的一支隊伍。
江言遠遠望見駝著許多獵物回來的獸人,他們幾乎都跟阿爾一樣年輕且強壯。
為首的獸人皮膚黝黑,朗聲笑著叫大夥兒排隊分食。他看見遠處的撒特德,目光裡充滿崇拜。
“撒特德!”
目光一轉,看清坐在撒特德肩膀上,很小的……雌獸時,紛紛震動。
撒特德對部落裡示好的雌獸從不搭理,他幾時有的雌獸?!
還放在肩膀上明晃晃的昭示主權。
(下)
狩獵隊帶回來的食物需要進行分配,按獸人的乾活量分,活兒乾得多就分的多一些。
阿武他們出去將近半個月,冬日野獸不好找,所以去的地方比往時遠,光是來回的路程就佔去接近四日。
狩獵隊裡的獸人能固定分到比較多的食物,他們辛苦了半月,此時都讓親人代勞去領取食物。
而分配食物的任務比較繁瑣細致,統一由族長尹林,帶上阿爾,還有另外幾位比較年輕細心的獸人負責去了。
阿武他們化為半獸人狀態,紛紛往撒特德的方向靠近。
撒特德是部落裡最厲害的蛇族獸人,不光對部落而言,更是這幾代難出的守護者,是力量的象征。
所以年輕強健的獸人平日閑暇下來,最喜歡找撒特德比試。
不過撒特德很少答應他們的請求,想跟撒特德比一場,機會難尋。
阿武一行獸人狩獵回來,正是身上血氣最熱的時候。此刻碰見撒特德就在眼前,紛紛迫不及待地想跟他練一會兒。
狩獵隊的獸人們圍著撒特德,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坐在撒特德肩膀的小雌獸身上。
雌獸很小隻,體型連部落裡的小蛇都不如。天光陰冷冷的,唯獨亮出一抹秀麗的潔白。
江言在獸人堆裡顯出與眾不同的獨特與好看。
年輕獸人們面面相覷,話到嘴邊,忽然變成結巴。
“撒、撒特德,這是……”
撒特德單手摟在江言腰後,望著踟躕不前的同族獸人,微微眯起銀灰色的眼瞳。
江言率先開口:“我叫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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