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走到石灶邊生火,打算先做點果醬試試味道。
切好的果塊下鍋,不斷翻炒,約莫一刻,果肉慢慢化開。
火光照著青年的臉頰,皎白細膩,仿佛鍍了一層瑩潤的光。
撒特德半蹲在旁邊,看了幾眼小人兒,再看鍋裡的果肉。
江言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撒特德說的。
“試試熬些果醬,雖然少些東西,不過味道再差應該不會差到哪裡。”
看著火候,江言把果肉熬成醬狀,粘稠的醬倒出鍋,份量裝了一碗。
他吹涼一杓試了試味道,酸酸甜甜,能吃,下次還需要改進。
於是熄了火,用陶蓋把盛著果漿的碗蓋好。
江言伸了個懶腰,轉頭撞進撒特德定定望著自己的眼神,別過臉,很快轉回去。
他問:“你要嘗嘗果醬麽?”
江言重新挖了一杓遞給對方:“吃點?”
撒特德咽下果醬,酸味衝得他眉心直蹙。
江言失笑:“果醬帶著酸,又甜,你直接吃可能會不適應,以後烤肉可以用來抹著醬吃。”
他拿起牙刷接了一碗水到石台邊洗漱,撒特德也拿他那根牙刷跟著江言出來。
洗漱乾淨,江言重回床上躺好,腰間攬來一條微涼的掌心收攏,他瞥過視線,看了眼撒特德就閉眼。
今晚的撒特德沒有拉著他做那事,不間斷的蟲鳴在耳邊響,江言半靠在撒特德肩膀睡著了。
翌日,江言轉去土窯看了一圈,見沒什麽情況,正準備離開,被兩個雌獸喚住。
雌獸早早就來看火,他們輪值看守,現下到了他們回去的時候。
雌獸回去要備食物,想做魚丸。
一聽,江言道:“那我跟你們過去看看。”
江言到了雌獸的山洞,拿了條活魚宰殺,當著他們的面處理魚肉,搓丸子,看過一次,雌獸就上手學了。
很快,住在周圍的雌獸也過來學,江言發現雌獸學著自己栽種帶回來的螞蚱草,乾脆摘了一把,又教他們做了道涼拌菜。
以江言為中心,四周圍繞一圈雌獸,阿喬問詢趕來時,江言有事要回去了。
阿喬歎氣:“我來晚了!”
江言瞅見他脖子那處不加遮掩的激烈痕跡,火速移開眼睛。
平台上雌獸探出張臉,笑著喊:“阿喬,我們會搓肉丸啦,言教的,你上來,我們教你!”
阿喬“嗷”一聲應下,朝江言笑呵呵的:“言,那我上去了!”
雌獸們學習搓丸子的勁頭正盛,江言感慨美食的力量果然是強大的,無論像他這樣的純種人類,還是獸人,都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
正午 ,撒特德回來了一趟。
江言正在用果醬塗著烤肉吃,見對方走近,抬手招呼,把剛塗完果醬的肉塊遞了過去。
江言道:“缺點糖,如果有糖混著一起煮果醬就好了。”
撒特德不解:“糖?”
江言“嗯哼”一聲,吃完烤肉,躺在獸皮上小憩片刻,又下去喂達達獸和嘰嘰獸了。
他往棚內添換新鮮的水,瞥見撒特德跟來,計上心頭,說道:“你一時半會兒還沒出去,不如跟我到後山做件事,成麽?”
撒特德:“好。”
江言咬牙:“可能需要你做點犧牲。”
撒特德:“?”
江言把燧石帶上,捧了個罐子,又抱起一捆乾草,頭一扭,示意撒特德跟上自己。
東西多,一雙大掌橫過,輕松拎走他抱在身前的乾草。
江言瞥撒特德一眼,又轉回視線,直視前方。
他邊走邊開口:“之前我到後山找水源,看見幾隻蜜蜂,然後跟著蜜蜂走了一路,發現橫長的樹枝上築有一個很大的蜂巢。”
江言比劃著蜂巢的大小,露出期許的神色:“上面掛了許多蜜,如果能取下蜂蜜,咱們就有糖吃了。”
話到這裡,他有點難為情。
“那個蜂巢很大,蜜蜂太多了,我拿火點燃這捆乾草後,能不能請你用尾巴卷著乾草送到蜂巢旁邊,利用煙霧把蜜蜂暫時熏跑。”
撒特德理解了江言話裡的意思。
江言碰了碰鼻子:“不好意思啊,你的尾巴很長,這是我目前想到最安全的辦法。”
撒特德這麽威風凜凜的一條巨蟒,蛇尾能卷起兩條成年大蛇砸暈,讓他乾熏蜂巢的事聽起來有些滑稽。
撒特德答應,江言道:“我不會跟其他獸人說的。”
撒特德目光平穩,沒有絲毫扭捏。
來到靠近蜂巢的地方,江言站定,指著方向,道:“那塊東西就是蜂巢,一會兒我用火點燃乾草,你把乾草送過去,用冒出來的煙霧反覆對著蜂巢熏就成。”
撒特德的蛇尾很長,他們所站的范圍是安全的。
江言將整捆乾草點燃,起了煙霧,遞給撒特德。
漆黑的蛇尾卷起不斷冒煙的草反覆對著蜂巢熏,許多蜜蜂湧出,四散飛走。
江言耐心觀察,時機差不多,抱著罐子跑過去,用燧石對準右邊鼓起的角割開,取下小心裝入裡面,他又沿蜂巢邊緣割了一圈,蜜全部裝進罐子,滿滿的一罐。
飛向遠處的蜜蜂聚成一團,江言頭皮發緊,朝撒特德喊:“帶我走!”
倏地,他抱緊纏住腰身的蛇尾,坐在尾巴上讓撒特德迅速帶他回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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