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把洗乾淨的鹿皮放到平台前的木杆晾,晾至水乾,便用火烘烤。
眼下沒有條件和精力處理鹿皮,江言只能用土辦法,煙熏法來處理生皮。
他燒著火將鹿皮往上架,利用煙熏可以使獸皮逐漸柔軟,時間不夠,只能每日都續著火熏烤,進而把生皮轉化為熟皮。
至於野鹿身上其他的東西,之後再慢慢剝取。
迎著漫天殘紅的霞光,江言到周圍的樹底下找尋果實。
巨蟒連根拔起帶回來的那幾株果子差不多熟爛透了,沒有石器儲放,想存些果漿目前都沒辦法做到。
江言找到前幾日吃的果子,用木棍打下幾顆,裹在樹葉裡帶回山洞。
隨著天色暗下,他用草葉子粗略遮掩洞口,升火取暖,順帶將已經烤過的肉再粗略烘熱幾分。
江言飲下不少水,吃完烤肉就把其他東西收拾好,快要休息的時候,才把用火烤了小半日的鹿皮取回,先用著保暖,等天亮之後沒那麽冷繼續火熏。
他展開鹿皮裹在身上,還殘留著味道,可味道比起保暖,顯然後者更重要。
加上有了火堆,江言頓覺比過去幾個晚上睡覺的時候暖和不少。
入夜,江言裹緊鹿皮望著星辰稀疏的洞頂出神,不久前他原本就要睡著了,奈何外面只要響起半點風吹草動,便無法使他安心。
輾轉數次,睜眼到了此刻。
擋在洞口的草葉子一直搖,葉子隨風嘩嘩晃動,今晚的月色幾乎都攏在雲層裡,並不似往日明亮。
江言昏昏欲睡,闔眼不到一陣,很快受到驚嚇,迅速掀開眼睫。
他緊盯洞口方向,直至黑影籠罩,見到巨蟒回來,江言這才安心地閉起眼睛。
無形中他對巨蟒的依賴似乎更深了,有了蟒的存在,四周徹底安靜下來,沒有東西敢發出聲驚擾這座洞穴。
之前過於寂靜會讓江言心慌不安,可有巨蟒存在的寂靜,是一份安全得到保障的寧靜。
他往巨蟒尾巴靠了靠,被纏上也默認了。
作者有話說:
本章評論今天依然掉落小紅包~
第6章
鱗片之間
火苗已滅,晨色熹微中可見浮動在叢林中的障霧,白茫茫的,不見邊際。
江言在一陣秋寒中凍醒,甫一翻動身子,立刻覺察異常。
他的腰腹乃至整個下身都無法動彈,尤其是兩條腿,完全被巨蟒的尾巴纏著。
巨蟒似乎已經從前幾次的行為知道人類的脆弱,這次不再將他從脖子胸/部整個裹顫。
盡管腰下的地方已經被纏得幾乎發麻失去知覺,可至少還能呼吸不是?
江言苦中作樂般笑了聲,口吻無奈:“腿麻,可以松一下麽?”
巨蟒抬首,淺色的獸瞳盯著他,壓迫力十足地靠近,蛇信子沿柔軟細膩的臉頰舔舐,激得江言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他反覆告誡自己不要驚慌,把蛇信子當成白菜從臉上滑過就好了。
忍耐一陣,江言臉色泛白,不但無法把巨蟒的蛇信子當成白菜忽略,反而被貼著腿/根滑動的蛇鱗弄得僵硬無比,氣都不敢出。
鱗片就像巨蟒的鎧甲,堅硬,密集,滑過肌膚最細嫩的地方,使得江言渾身不自在。
這份不自在讓江言煎熬到了極點,他忍不住伸出胳膊推了推巨蟒的腦袋。
“別……能不能松開。”‘
江言示弱:“我的腿就要失去知覺了,像斷開了一樣。”
半晌,他被放開。
得到自由的江言裹著被弄得亂七八糟的鹿皮趴在草葉上平複氣息,掙扎著站起來時,腰和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腿根、腰腹、甚至股後,被蛇鱗貼著滑過的觸感猶在,江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余光往巨蟒身上窺視,這野/獸恐怕並不知道人類的難堪。
他吐了口氣,心想跟一條蟒蛇計較什麽呢?對方並不把自己當人,只是暫時不會吃掉的食物而已。
想著,窘迫和難堪的情緒慢慢消散。
江言自言自語:“又是新的一天。”
在這個杳無人跡的叢林,他非凡沒有死。還活下了將近半個月得時間。
白天巨蟒依舊不在山洞,江言把處理得差不多的野豬又翻整了幾遍,打算洗乾淨幾根豬腿骨,然後把中間掏空,一面空,一面做底部,曬乾淨後可以用來裝東西。
打定主意這麽做,江言拎起沉重的幾根豬腿骨,扛起來時身形晃了晃。
野豬的腿骨比他的手臂還粗,把腿骨鑿斷帶去河邊洗,又費去不少的時間。
江言抬起處理得差不多的豬腿骨,帶到平台最通風的地方放在陽光底下暴曬。
還有昨夜裹著睡覺的鹿皮,也拿到旁邊一起曬,通風的時間一長,味道自然會慢慢散開。
陽光將鹿皮曬得暖融融的,江言有些累了,躺在鹿皮上,休息的同時同樣也把自己曬一曬。
不知不覺中,他睡了個午覺,醒來時日光正盛,到處靜悄悄的,山谷的秋風乾燥撲鼻。
他有些口渴,回洞裡喝水吃了兩個果子,低頭嗅了嗅胳膊,盤算著趁氣候晴朗,到溪邊洗個澡。
江言帶上衣物,徑直來到溪邊。
山泉飛濺下的水是涼的,聚在潭中,經時候最烈的日光照射,就有了幾分暖意。
江言撥著水,習慣水溫後解去衣物,越過淺岸的石塊,直到溪水沒過腰腹以上的位置,這才停止前行,站在原地洗臉洗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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