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口大鍋熬著肉湯,搭配各種香料調配,香濃的味道令獸人們愉悅地甩起尾巴。
族長尹林領著阿爾分配食物,讚美今年的收成,鼓舞族人。
獸人顯然也是興奮的,他們幾乎都感慨著同一句話:“今年真好啊,越來越好了。”
過去無數個冬季,每時每刻對獸人而言都是難熬的。
他們怕沒有足夠的食物飽腹,沒有遮風擋雪的洞穴禦寒。
很多獸人會選擇遷徙,等來年春變暖,再回到原來的土地上。
蛇族縱使有著強大的力量,在叢林裡橫行霸道,可一旦入冬,很多時候也只能窩在洞裡睡覺,足夠長的時間睡眠可以減少食物的消耗。
所以每年入冬,部落的氣氛都會死寂低沉,後來族長想辦法舉辦篝火會,借此機會,在最難熬的時期鼓勵族人。
過去,獸人們的情緒都隨著狩獵隊帶回的獵物變化。若今年獵回的食物多,他們就高興,若少,那就興奮不起來,擔心餓肚子。
可今年不同,部落用土地耕種,收獲了不同以往,可以飽腹的食物。
這些食物足夠他們安安穩穩度過冬日,絲毫不擔心會餓肚子,不擔心狩獵隊能不能帶回更多的獵物。
獸人捧著碗,碗裡盛滿拌著湯汁的米飯,是不同於肉食的香,很獨特的食物,卻叫他們吃起來異常滿足。
不少獸人依然不習慣用木筷,都用杓子把米飯舀進嘴裡,吃得顧不上說話。
碗底吃空後,才有獸人回過味來,差點把碗都舔乾淨了。
“族長……這些米飯太好吃了,吃完以後渾身熱乎乎的。”
“能不能再給我一碗,不夠吃的。”
其他高興卻仍保持著理智的獸人笑道:“今年收成的稻子就那麽些,哪夠咱們頓頓吃。但言不是說了,稻子以後會越產越多,只要咱們團結,勤勞,明年收成的稻子會翻倍的!”
說著,獸人們的目光一一落在那道最獨特的身影——江言身上。
“言,你帶回來的稻子真的太好吃了。”
“言,你是怎麽發現稻子能吃的?”
“這些稻子真的是從隼族領地裡帶回來的嗎?他們部落裡有這麽好的食物,竟然都沒發現!”
連接不斷地問題讓江言一時不知道先回哪個好,乾脆拿出帶來的陶罐。
撒特德微微一僵,江言朝他揚了揚眉,笑著開口:“還有件好東西,是大家沒嘗過的。”
獸人們果然好奇,連族長也湊過來。
“言,這是什麽?”
江言拍了拍身前的陶罐:“上次提過的,米酒。”
族長神情微變:“就是那個味道很奇怪的東西?”
”能吃嗎?”
“才一罐,不夠吃的吧。”
雖然對味道奇怪的東西抱著懷疑態度,可江言說能吃,獸人就信他。
即使那股氣味實在很奇怪,仍有獸人想主動嘗試。
江言揭開陶罐上的蓋子,米酒的味道散出,一部分圍觀的獸人扭著尾巴後退,眉毛皺得很緊,留下少少的繼續圍著。
連藏在江言袖口裡的幼蛇也探出腦袋,很快,聞了酒味的小蛇暈乎乎的躲回雌父袖子裡,跟他的獸父一樣,受不住酒精。
撒特德面色緊繃,卻如磐石一樣沒從江言身邊挪半步。
可他一想起那日酒後微醺,渾身發熱,抱著江言在溫泉裡做那樣的事,便又克制不住地多看了幾眼陶罐裡的酒。
江言把暈乎乎躲在袖子裡的小蛇取出,遞給撒特德。
“你帶小寶去旁邊等。”
撒特德低頭瞥了眼小蛇:“……”
江言:“快過去。”
撒特德就帶著小寶在樹下等。
江言給願意嘗試的獸人到了少量米酒,族長抬手,皺眉抿了口碗裡的液體。
繼續第二口,第三口。
稍微適應後,似乎酒味沒那麽難以忍受,甚至有些奇妙。
江言觀察獸人眼神和臉色的變化。
同樣喝了酒的阿默茫茫說道:“言,我好開心。”
他甩了甩尾巴,若剛才吃米飯時的喜悅有一半,喝酒後,另一半也被填滿了。
林卡面不改色,怎怎舌:“言,再給我來一點。”
江言看他,林卡笑呵呵道:“滋味真奇怪,但有種說不出的過癮。”
阿喬見狀,忍不住把碗遞給江言。
“言,我也來一點。”
待他皺著臉悶了兩口,耳朵都紅了,對著江言一直笑,阿武忙扶著他找塊石頭盤著。
越來越多的獸人淺嘗兩三口米酒,大部分都微醺,顛顛倒倒地滑著尾巴回山洞,還有的面無改色,林卡很是能喝。
但獸人們喝完米酒後都有一個共同點,身體發熱,比平時都要高興。
翌日,他們想起喝酒的滋味,忍不住冒著寒風出了山洞。
江言無奈,已經不知道有第幾個獸人從底下徘徊經過,把羊舍裡的咩咩獸嚇得不輕。
他把獸人們都打發走,笑道:“林卡,怎麽連你也湊這樣的熱鬧。”
又道:“這樣,等明年稻子收成多了,我多釀些酒,或者教大家釀米酒。”
他還叮囑:“喝酒要適量,喝太多對身子不好。”
把獸人都打發離開,江言無奈地搖搖頭,笑著回去把趴在懷裡的小寶抱起來,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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