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正午,陽光最好的時候,石台被曬得發燙。
江言依舊抱起床上的獸褥拿去曬,然後坐在凳子裡曬太陽。
他拎了一筐紅薯放到面前,用石刀削紅薯,去皮,洗乾淨切成條。
又去灶邊起火,用油炸了一罐紅薯條,不需要加調料,原口味紅薯條粉綿綿的,帶點甜,解饞吃。
他最近喝的藥太苦。
加上為了調補身子,撒特德每日熬湯,味道都比較清淡,所以嗓子依舊殘留著藥汁苦澀的味道,只能靠吃零食刺激一下發澀的喉嚨。
炸好紅薯條,江言去翻裹好封存的獸皮。
皮毛摸起來軟了很多,比第一次製作的手感好上不少。他正打算把這些二次鞣製好的獸皮帶去河邊洗乾淨,衣擺一緊,被佩奇張嘴咬住。
撒特德走之前讓佩奇看著江言,瞧見他要去幹活了,嗚嗚嗷嗷好幾聲。
狗聲一起,附近有獸人趕來。
“言,發生了什麽事嗎?”
江言道:“沒事。”
他喊:“佩奇,坐下。”
又耐心跟狗子解釋:“太陽這麽大,河邊的水都被曬熱了,我拿幾塊獸皮去浸泡一會兒,弄乾淨之後就回來。”
佩奇倔強地看著他,依然不松嘴。
江言無奈:“你忘了平時誰給你喂大骨頭?”
佩奇:嗚嗚。
是你呀。
又連續嗷嗷幾聲。
大概知道他生病,需要休息,不能累著。
獸皮本來就有份量,一下要洗七八張,浸水之後更重了,江言哪裡扛的回來?
佩奇抖抖屁/股上的絨毛,走在階梯前趴下,一副攔路的態度。
一人一狗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還是阿嵐過來了。
阿嵐仰頭:“言,要出去?”
聽說江言生病需要休養,阿嵐這幾日都沒來纏著江言教他們新東西。這會兒經過,瞥見他手裡拎的獸皮,問:“要拿去洗嗎?”
江言是有這個打算。
他無奈地瞥了眼佩奇。
一向有些懼怕撒特德的佩奇,此刻出奇的聽對方的話。
阿嵐道:“我替你拿去洗,你還是繼續休息吧。”
阿嵐並不知道江言懷孕,隻以為他病得比較嚴重。
江言道:“麻煩你了。”
阿嵐笑呵呵地:“不麻煩。”
江言手裡沒活兒,回到椅子上繼續坐著曬太陽。
直到阿嵐把洗乾淨的獸皮帶回來曬,瞧見他雙眼朦朧一副犯迷糊的模樣,就道:“那我回去了,言,你好好睡!”
江言應了對方,這次回到床上睡。
一覺又睡至天色昏黑不明。
他坐在床尾發了會兒呆,聽到外面的聲音,攏了件獸袍起身。
獸皮探出一張白淨的臉龐,江言盯著正在灶頭旁邊準備晚餐的男人,嗓音還帶著睡醒的柔啞,笑呵呵問:“需要我幫忙嗎?”
傍晚才過不久,山野間已經起風。
撒特德衝他搖頭,低聲道:“進去等。”
江言“哦”一聲,抱著炸好的那罐紅薯條吃。
不久,佩奇伸出它那張大狗腦袋過來,江言往前拋去一條,佩奇迅速叼住,哢哢兩口吞下。
江言陸續丟了幾條,都被佩奇精準地接住了。
隨後,他湊到洞口旁邊,手裡抓了根紅薯條,本來也想給撒特德喂幾根,胳膊還沒伸出去,發覺這個行為好像有點肉麻,又收起胳膊。
撒特德捕捉到他的動作:“言?”
江言把罐子放在灶頭旁邊:“嘗嘗。”
撒特德吃了幾根,江言這才抱起罐子走回山洞。
他在裡面說道:“今日阿嵐替我把獸皮拿去洗了,就曬在底下,一會兒你去看看,曬乾的話都收上來,等煙熏過後,就可以拿來用了。”
撒特德道:“晚些時候我來做。”
江言:“嗯。”
又道:“也不急著一時半刻的。”
當晚,撒特德將每張獸皮架在木杆上,底下各點了一簇火堆,借著煙霧的熏烤,讓獸皮變得愈發柔軟。
半夜,撒特德起來幾次,將處理好的獸皮帶去河邊洗淨,拎回來晾置。他返回山洞時瞥見江言睜著黑亮的眼睛,睫毛閃了閃,正隔著獸褥瞅他。
撒特德問:“吵醒你了”
江言道:“最近幾日都在睡覺,這會兒挺精神的。”
他越看撒特德越覺得撿了個大便宜。
顏值長在審美點上,身材好,還很有力量,又會乾活做飯,還有……
江言看著對方注視自己的眼睛,暗忖:對方只看自己。
他湊近,親了親撒特德的嘴角。
撒特德很喜歡江言主動跟自己親近,手臂收緊,加深唇舌的觸探。
青年眼尾暈出濡濕,唇被反覆舔舐,再被舌尖抵入。
他的嗓子忽然被撒特德以舌頭戳刺了幾下,江言渾身哆嗦,隔著獸褥,艱難推了一下對方,他有點衝動,可還能控制。
反觀撒特德……
他本來覺得睡覺沒什麽,反正都睡過了,但聽說孕初期很不穩定的,猶豫片刻,把手交給對方,啞聲道:“要不你用這個……”
早就過了春天繁衍的季節,撒特德依舊很頂就是了。
晚些時候,江言趁撒特德去澡房衝洗,活動了一下手指的筋骨。
他平複著氣息,同時心想:撒特德在這方面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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