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會兒父皇也動搖了吧。
祁秋年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上輩子他隻負責上交了糧種,推廣的事情是晏雲耀一手促成的,也確實是去了江南。
今天他說的這些,都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中途可走了不少的彎路,‘賢德’的三皇子不可能強迫百姓種植,最後第一季並沒有多少人願意嘗試。
到最後還是第一季種出來,百姓親眼所見,然後一傳十十傳百,這才徹底推廣開來。
要讓皇帝徹底改變主意,換人推廣,很難,但他今天讓皇帝動搖,能爭取到時間,這就足夠了。
糧種,確實是他的敲門磚,但到底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大概也沒有回到原世界的可能性了,多多少少還是想讓這個世界發展得更好一些吧。
所以糧種的去處,他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不過這件事情,他一個人辦不成,還得去找晏雲澈商量一下。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跑過來,說瀟妃娘娘又暈倒了。
皇帝蹭的一下站起身,面露急色。
倒不是說他對瀟妃是什麽真愛,但戰家如今在武將裡,舉足輕重,他身為皇帝,理應對瀟妃重視一些的。
皇帝一邊往外走,一邊厲聲問:“請太醫了嗎?”
“已經請了,方才佛子也進宮來給娘娘請安,還吃了陛下送來的新鮮美食,結果沒一會兒就頭疼暈倒了。”
祁秋年心裡一個咯噔,皇帝也吃過番茄,皇帝都沒事,那就代表食物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並不排除送過去的途中是否有人動過手腳。
無論如何,這番茄都是他送進宮的。
於是便急匆匆地跟了過去,皇帝也沒說什麽。
七拐八繞,終於到了瀟妃的寢宮。
瀟妃此刻已經醒了,靠坐在貴妃榻上,臉色還有些蒼白,太醫正在針灸。
“愛妃如何了?”
瀟妃勉強笑了笑,“還是老毛病罷了,怎的又驚動了皇上?還勞皇上跑這一趟,臣妾罪過。”
皇帝親切的坐了過去,“還是太醫院那幫家夥沒用。”
祁秋年走在最後面,他是外男,不適合進寢宮,只能留在外面。
轉身晏雲澈打了個照面,也不敢多說什麽,擠眉弄眼地想問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晏雲澈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可算是把心吃到肚子裡去了。
【晏雲澈的母妃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晏雲澈看了他一眼,略微靠過來一些,“母妃她,這確實是老毛病了,當年生我胞弟時落下的病根兒,時不時就會頭疼難忍,大多數休息一陣就能緩解,不算嚴重,卻折磨人。”
祁秋年點點頭,聽著有點像是偏頭痛。
偏頭痛在後世,其實也沒有一個很合適的治療方式,只能通過治療和藥物來緩解,幾乎是無法根治的。
【我那邊倒是有特效止痛藥,就是不知道該怎麽拿出來呀。】
晏雲澈猛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張了張嘴,卻又覺得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便穩了下來。
“皇兄。”一個模樣和晏雲澈有三分相似的小皇子小跑過來,額頭上還帶著薄汗,“母妃沒事吧?”
晏雲澈頷首,“舊疾發作,已經醒來了,承安可又是逃學了?”
抱著書袋,落在最後面的小太監氣喘籲籲,“回佛子,十三皇子沒有逃學,是剛下學就跑回來了。”
祁秋年心中嘖嘖兩聲,【宮裡的孩子日子也不好過呀,這麽小的孩子,學什麽四書五經。】
晏雲澈看了他一眼,介紹,“這是貧僧的胞弟,十三皇子。”
祁秋年躬身行禮,“臣見過十三皇子。”
晏承安讓他不用多禮,“你就是皇兄前些日子說的那位擁有奇思妙想的商人?”
祁秋年無奈又好笑,“是,臣確實有些奇思妙想。”
十三皇子,晏承安,今年還不到十歲,是戰家立功封爵後出生的。
可見,老皇帝把前朝后宮的平衡術玩得很六。
晏承安是皇帝最小的兒子,是皇帝老來得子了,也是唯一沒用雲字輩取名的皇子。
都說大孫子小兒子,皇帝平日裡對晏承安也多幾分屬於父親的寵愛,而不是對皇子的培養和教導。
正因如此,即便皇帝日益衰弱,但晏承安年紀還小,不管是晏雲耀,還是其他皇子,都沒把他當成是對手。
最多是不讓其發展起來罷了,就讓他做個安樂的小皇子,在看戰家的份上,日後給個不錯的封地,這就不錯了。
室內,瀟妃還在和皇帝閑聊,說的也是今日嘗到的番茄,瀟妃還挺喜歡這個味道。
過了沒一會兒,皇帝就派人出來通知祁秋年,讓他再送一些番茄進宮。
祁秋年自然應了。
又過了一陣,皇帝政務繁忙,先離開了,瀟妃也像是緩過來了,在偏殿和兩個兒子,還有祁秋年都說了一會兒話。
可是沒多久,瀟妃就又招呼了宮女給他矯按頭部,顯然是又不舒服了。
祁秋年猶豫了一會兒,“娘娘,恕臣鬥膽,您的頭痛症是否多發於生理期?”
“生理期?”瀟妃其實也不過四十歲的年紀,曾經又出自武將之家,並不如其他後妃那麽柔弱,眉目中有幾分英氣和瀟灑。
祁秋年尷尬道:“就是葵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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