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男的,跟一個妃子說什麽生理期,一旁伺候的老嬤嬤就直接惱了,“大膽,你一個外男,豈可將...汙穢之物說出口?”
瀟妃抬手製止了老嬤嬤,她看祁秋年的年紀,也就是當成個晚輩,而且她也沒有感覺到冒犯。
“小侯爺是知道這種頭痛症?”
“在我家鄉,有一種病症,叫做偏頭痛,多發於女性,特別是生過孩子的女性,引起頭疼的原因很複雜,但大多是發生在生理期,或者是睡眠不好,頭部受涼的時候。”
瀟妃略有些恍惚地點了點頭,“確實是如此。”
她都被這頭痛折磨十來年了,月月都要發作幾次,今年更是嚴重,偶爾還會痛到暈過去。
要不是病情加重,她也不會想辦法讓晏雲澈提早回京。
二十年出家的時限還沒到,還不到還俗的時間,但她知道,若是她發生意外真的醒不來了,承安還得要雲澈才護得住。
想到這,她也微微歎息了一聲。
“母妃不必憂心。”晏雲澈雖然是一身佛衣,是大晉的佛子,但他也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他道:“兒子會想辦法的,宮裡治不好,便去找宮外的神醫。”
祁秋年猶豫了一下,先沒說自己有藥的話,畢竟止疼藥也不能根治,只是能讓人在發病的時候輕松一點。
琢磨了一下,他還是偷偷給瀟妃輸送了一點木系異能。
木系異能對於植物生長有大作用,還有點治療作用,但不多,只能說暫且緩解,維持得了一段時間不發作。
至於止疼藥,他準備找機會交給晏雲澈,把用量用法,以及吃藥的禁忌和副作用都先說清楚,具體用不用藥,還是看他們自己選擇。
天色不早了,祁秋年這個外男該出宮了。
晏雲澈同他一起出宮的。
“侯爺若是不介意,便坐貧僧的車架回去吧。”
第13章 搬家
祁秋年略微挑了一下眉毛,不太明白晏雲澈為什麽突然要送他回家。
卻也沒拒絕,跟晏雲澈一起上了馬車。
極樂苑離皇宮很近,但晏雲澈還是讓車夫繞路先送祁秋年。
祁秋年琢磨著,“大師,糧種推廣的事情,不知您如何看待?”
晏雲澈似乎料到了他會問,“北方乾旱,這三種糧食卻又喜旱,想來北方是個不錯的地方。”
什麽叫默契?
祁秋年這會兒突然感覺心情特別暢快,這個世界有這麽一個人,如此了解他的所思所想。
人逢知己,不過如此了。
他道:“今日三皇子有意將糧種送到江南去推廣。”
聰明人交流,一句話就夠了。
晏雲澈了然。
且先不說會去江南推廣能預想到的那些困難,就說江南本就富庶,大多百姓都安居樂業,並不缺少果腹的食物,晚一年種植,也不礙事。
而北方,從去年就開始乾旱,無論多大的權力,在天災面前都顯得十分渺小,北方的百姓等不起了。
前些日子,還聽說已經餓死了不少人,災民鬧起來了,說是已經開始遷徙了。
如果明年再沒有改善,北方怕是徹底要亂起來了。
也不知道那一批又一批的賑災糧到底送到哪裡去了,大晉前些年沒有戰爭,也沒有災難,國庫還算充盈,撥下去的救濟糧和救濟款,明明都是足夠的才對。
送到哪裡去了,晏雲澈有數,祁秋年心裡也有數。
等等,得再等等,復仇的事情急不來,一個真正的獵人,是一定,也是必須要沉得住氣的。
馬車搖搖晃晃,終於回到了祁宅。
臨下車,祁秋年又回過頭,“皇上賜我的府邸從城南換到你極樂苑旁邊去了。”
晏雲澈抬眼,“何日搬過來?”
“盡快吧。”祁秋年說,“好歹是皇上欽賜的府邸呢。”
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模樣,晏雲澈軟和神色,“有需要幫助的,可來極樂苑尋我,或是去戰國公府。”
祁秋年怔了一下,說了聲好。
祁宅裡,劈裡啪啦的算盤聲不絕於耳,是在盤算今日食之禪的進帳。
大源嘰嘰喳喳的,歡呼聲都快起波浪號了。
祁秋年看得可樂,“就這點兒出息?”
大源嘻嘻,“公子,不,侯爺,小的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呢。”
祁秋年無奈,隨手扔了個金錠子給他,“呐,給你的獎金。”
大源笑嘻嘻的,又把金錠子給放回箱子裡去了,“公子對我已經很好了,不愁吃穿,每月還是月錢,這些已經足夠了。”
而且侯爺還讓他讀書識字,讓他學著管理生意,學習如何與權貴打交道,這是他從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他不貪心的。
到底是個小少年,祁秋年也沒勉強他收下,轉而道:“下次張莫他們過來送貨,你問問看,他們再過來的時候,能不能把你小妹送過來吧。”
進京是為了復仇,要不是他一個人盤不動這一堆事情,他是一個人也不想帶過來的,同樣也是怕萬一。
萬一像上輩子那樣,自己護不住他們怎麽辦?
祁秋年是個現代人,並不會覺得大源他們賣給了自己做家仆,他就可以隨意支配他們的生命,更不希望他們任何人為他犧牲。
說他婦人之仁也罷,但仇恨並不能徹底抹除他曾經長在紅旗下的二十年的根正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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