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安無法理解。
這個年紀的小孩兒不愛吃素,正常,他小時候也這樣,長身體呢。
說到長身體。
祁秋年上下打量了晏雲澈,“你三歲出家就吃素,怎麽還能長這麽高?”
缺少蛋白質的攝入,還能長這麽高,這不科學呀。
他自己有一米八,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都不算矮個子了,但晏雲澈這個和尚居然還比他高小半個頭。
晏雲澈:“幼時廟裡養了兩頭草原上的花斑奶牛,牛乳是可以喝的,還有...雲英雞蛋。”
雲英雞蛋就是沒有受精的雞蛋,不算是小生命。
祁秋年恍然大悟,“我還以為跟生命有關的食物你都不能吃呢。”
“非也,像是蜂蜜,也是可以吃的。”晏雲澈解釋,“其實出家人不吃葷食是敬畏生命,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吃,三淨肉就可以,只是沒人會去嘗試。”
祁秋年還是第一次聽說三淨肉的概念,聽晏雲澈的解釋,大致的意思就是不為自己而死的肉食。
打個比方,就是自然死亡,或者已經被其他生靈啃食剩下的。
“那你要試試嗎?”祁秋年若有所思。
晏雲澈搖搖頭拒絕了,“若我去試了,那便不算是三淨了。”
“好吧。”祁秋年也不強求,對他來說吃不吃肉都一樣,他催促小承安,“快翻面,要糊了。”
“喔,好。”小承安動作麻利,給自己的哥哥夾了一塊豆乾,“放心吃,哥,這是你這個烤盤上的,沒沾上葷腥。”
晏雲澈看著糊了一半的豆乾,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吃掉了,多少是弟弟的心意。
祁秋年笑抽了,“承安,你可真是孝死你哥了。”
承安小臉紅撲撲,總覺得不是什麽好話,不過也捂著嘴,偷笑。
以前每年就只能見他哥幾次,雖然母妃日日在他耳邊說,他有個哥哥,在皇家寺院出家修行,但每次見到,都不算熟絡。
現在不同了,他真實感覺到自己有一個哥哥,哦,不對,他有兩個哥哥。
跟宮裡那些皇兄都不同。
“說正經的。”祁秋年:“玻璃專賣店開業,你們一起去湊個熱鬧唄,也去見識一下我的秘密武器。”
兄弟倆都說好。
開業當日。
京城裡,依舊是鑼鼓喧天。
祁秋年帶著晏雲澈和小承安,早早地就到了店裡,店裡的員工們穿著統一的服裝,都準備就緒了。
正式開門之前,祁秋年也在大門口說了些場面話,感謝諸位父老鄉親來捧場芸芸,又介紹了一下三層樓不同的分區。
一樓是普通玻璃製品,擺件,跳棋,鏡子,還有暖水瓶等等,外頭都擺上了樣品,確定購買,店員會去庫房裡拿存貨。
二樓是接待訂製客戶的,以及高端的玻璃擺件,飾品等等,價格不低。
三樓嘛,就是祁秋年的秘密武器了。
他看著百姓,“大家都見過食之禪的菜單了,想必也看出來菜單上的圖案並非是畫出來的,那圖案叫做相片,是用設備將畫面記錄下來,然後通過打印,呈現到紙張上,所以理所當然的,菜品可以,人也是一樣的。”
頓了頓,“如果大家不理解,可以這麽想,就是把你照鏡子的畫面給留下來。”
底下圍觀百姓,竊竊私語,沒見過這事兒啊,還能把人的樣貌印到紙上?
祁秋年也想到曾經某個朝代的末期,相機剛傳入宮廷,還被人譽為不祥之物,說是會攝走人的魂魄。
於是他又開口解釋,“家中若是有人要遠行,留下一張相片,也能寄托思念,其實這相片,就跟畫像是同一個道理,只是畫像是人畫的,相片是儀器印出來的。”
大源趕緊拿出幾個相框,“大家看,這就是我和我妹子的照片,我們老家是南安縣的,這相片印出來,我們準備給老家的父母寄回去。”
有人好奇,拿過來看了看,栩栩如生,不是他們想象的僵硬別扭。
祁秋年松了一口氣,百姓沒有排斥就好。
有人就問了,“這相片也是玻璃製品?我看著玻璃相框裡的是紙張呀。”
祁秋年解釋,“拍相片是不要錢的,換句話說,要錢的是相框,買相框就能免費拍一張相片,大家明白了嗎?”
有人又問了,“拍相片的是什麽儀器?也是玻璃製品?”
這還真不算說錯了,相機的基礎原理就是小孔成像,會用到玻璃,初中的知識了。
他有很多不同型號的相機,隻拍照的話,用一輩子都綽綽有余。
但難免會有人對相機感興趣,以後總要研究出來的,他記得他某個平板裡有自製手工相機的科普視頻來著。
相機做出來不算很複雜,差的是膠卷或者顯像紙了。
祁秋年的秘密武器,直接勾起了大家的好奇,百姓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店一覽了。
祁秋年也沒有賣關子,揭了牌,正式營業。
百姓蜂擁而入。
他們原本想去三樓見識一下什麽是拍照,結果一進門就被璀璨奪目的一樓給震驚在了原地。
四周的牆壁都有大小不一的鏡子,錯落有致,展覽商品的櫃台,也是全玻璃的製品。
店員們穿梭其中,開始攬客。
他們的薪水可是跟自己的業績掛鉤的呢,每開一單,他們都有提成,賣得越多,他們的工錢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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