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陛下下達的政策,他們要如何落實在百姓的身上。
祁秋年曾經聽說過,很多時候,百姓對上面的政策都是雲裡霧裡的,有時候明明是對他們有利的政策,他們也不敢相信。
這還是要怪地方官能力不行啊。
祁秋年侃侃而談,傅正卿都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晏雲澈算是最了解他的,聽了他這一席話,也不得不承認,他對祁秋年又有了新的認識。
老皇帝捋著胡須,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
“以上就是臣的拙見了。”祁秋年拱手,“居然要如何實施,還是要看陛下和傅大人如何定奪了。”
老皇帝哈哈大笑,“愛卿,你這可不是拙見,倒是與傅相之前的想法有些雷同。”
傅正卿略微頷首,“老臣也以為,今年或許可以從時政出發。”
“就這麽辦吧。”老皇帝直接拍板,把這事情給定下來了。
傅正卿離開之後,老皇帝又看向祁秋年。
“愛卿的功勞,朕都記下了,你不願入朝為官,也不想要朕給你選的那些公子,即便是朕想賜婚,也無人可賜,不若愛卿自己說說,想要些什麽賞賜?”
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麽讓人頭疼的臣子。
他也想過,是不是可以把祁秋年這縣侯的爵位再往上提一提,但只怕是會引起朝臣的不滿。
縣侯才做了沒幾個月,出身也只是個商賈,若是爵位再往上提,難以服眾。
祁秋年想了想,“那臣可就真的說了,請陛下恕罪。”
“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晏雲澈也好奇,他並沒有在祁秋年心中聽到別的內容。
祁秋年訕笑,“臣長大的地方,幾乎已經廢除了跪禮,臣也不喜歡跪來跪去的,所以,臣想請陛下,免了臣日後的跪禮,當然了,若是在正經場合,臣還是會配合的。”
也就是大晉日常並沒有對此管理得十分嚴格,大家也願意賣他這個侯爺一個面子。
在尋常的各種場所裡,都只需躬身行禮。
但實際上,京城但凡是品級比他高的,都有權力讓他跪下。
他跟三皇子遲早對上,他可不想某一天需要給晏雲耀那個狗東西下跪。
說到這,祁秋年還挺羨慕晏雲澈的,整個大晉,除了老皇帝,目前就晏雲澈一個人不需要行跪禮。
開國聖祖是和尚出身,之後的佛子出家,也是為了給大晉祈福,為天下百姓祈福,佛子不行跪禮,已經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了。
老皇帝也是沒想到祁秋年居然要了這麽一個華而不實的賞賜,雖然不行跪禮是一種殊榮,但卻沒有實質性的恩賜來得實在呀。
晏雲澈倒是不詫異,祁秋年本就缺乏對權力的敬畏,不願意下跪,也是正常的。
“你可想好了?”老皇帝也不得不再三確認,“賑災一事,你功勞甚大,若是想要加官晉爵,朕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不行跪禮,除了陛下特賜殊榮,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位極人臣,只要你權力夠大,站得夠高,從此就只需要跪天地君親師了。
祁秋年連連搖頭,“不了不了,臣不想成為朝堂上的活靶子,臣還想安穩做生意呢。”
老皇帝無奈又好笑,到底是應了他想要的賞賜,還特賜給了他一塊金牌。
除了正式場合,除了他這個皇帝,見到此金牌,任何人都無權讓他跪下。
祁秋年小激動了一把,可算是把自己的膝蓋解救了。
老皇帝笑他沒出息,祁秋年也不反駁。
若是他真要了別的賞賜,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高官厚祿,朝堂上都未必服氣,反而是這種華而不實的賞賜,能讓他們無處反駁。
“好了,不說這個了。”老皇帝又問起了小皇子,“承安在你府上可好?若是缺了什麽東西,盡管派人來宮裡取。”
祁秋年,“十三殿下一切都好,這幾日正在和墨家傳人研究學問呢,府裡也不缺別的東西,陛下盡管放心。”
頓了頓,他又猶猶豫豫地問了一下,“陛下,小殿下在臣府中,會不會耽誤小殿下別的學業?需不需要臣白日送殿下進宮上課?”
老皇帝似乎就在等他那句話,大手一揮,“朕讓先生去你府裡上課就是了,不耽誤。”
祁秋年:“……”
他簡直無話可說,別不是想讓他幫忙帶孩子吧?不想把小承安接回宮了?
小承安知道自己被親爹‘流放’了嗎?
他是歡迎小承安在他家裡長住的,他也喜歡小承安,但是晏承安的那些老師,他就不那麽的歡迎了,主要是他家裡的秘密太多。
算了,既然老皇帝都發話了,他想想辦法就是了。
單獨給小皇子開辟一間教室,那些老師來上課,就在教室裡活動就差不多了。
離開禦書房。
祁秋年又跟著晏雲澈去了一趟瀟妃娘娘的宮裡,主要是通知一下瀟妃娘娘,小皇子被‘發配’到他府裡了。
瀟妃娘娘輕笑,“之前承安日日說他祁哥的好,如今他也算如願了,秋年要是不嫌棄承安頑皮,就讓他在你府上多住上一些日子吧。”
祁秋年若有所思。
晏雲澈倒是不避諱,“宮裡最近不是很太平,因為二皇子的事情。”
晏承安還小,最好不要卷入那些紛爭,正好有個合適的由頭出宮去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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