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又問了一些細節,比如說這鐵礦有多大?是否有人開采過的痕跡等等。
祁秋年都如實回答了。
只不過,這老皇帝是一字沒提煤礦的事情,顯然,老皇帝跟大多百姓一樣,同樣不重視煤炭這種東西。
祁秋年在說完鐵礦之後,又不得不主動將煤礦提了一嘴,“陛下,這煤炭的燃點高,燃起來的溫度高,若是能用來冶煉鐵器,應當是能如虎添翼的,比如煉鋼,煤炭比其他的炭火都好用許多,而且耐燒。”
煉鐵,需要溫度,而煤炭是他最好的搭配夥伴。
能用於煉鐵,老皇帝重視的程度就提高了不少,“淵賢繼續說說。”
祁秋年又道,“這煤炭,其實就是燃燒的時候會產生不健康的氣體,但只要保持通風,其實是沒有多大影響的。”
當然了,如果是長年累月的,都聞到那個煤炭的味道,肯定說會對身體會有影響。
就日常正常接觸使用的話,是沒有多大關系的。
老皇帝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還是淵賢會替大晉著想。”
這發現鐵礦煤礦,立馬就報上來了,若是其他世家貴族發現鐵礦,他們即便是沒有那個膽子私自開采,也會在報上來之前,想辦法給自己的家族謀福利。
想到這裡,老皇帝都覺得祁秋年沒有家族背景,居然是一件好事情了。
不過,他也不是個不通情面的昏君,好歹是一座鐵礦,還得想想給祁秋年什麽賞賜。
想著,他就問出來了。
祁秋年又訕笑了兩聲,然後頗有些心虛,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提起/
從前也從來沒有私人采礦煉鐵的先例。
也不對,以前有私自煉鐵的,除了晏雲耀之外,其他的都被砍頭了,戰略物資呢,可不是開玩笑的。
老皇帝注意到他的表情,“還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顯然,又新得了一座鐵礦,又知道煤礦的用處之後,老皇帝的心情好了不少。
若是這個時候,祁秋年要求給賜婚聖旨蓋上玉璽,他也是可以考慮的。
祁秋年到底還是一咬牙,提了自己的請求,“臣,想找陛下求一個單獨開礦煉鐵的權力。”
老皇帝的神色一凝,鐵器,讓人們最容易想到的便是武器,私人煉製武器,又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招兵買馬要造反。
可偏偏,這淵賢又是直接找他求這個恩典,那就顯然不是要造反了。
而且這祁秋年去給誰造反呢?
就祁秋年這個性格,讓他當官還不樂意呢,別說讓他自己來當皇帝了,所以他是不擔心祁秋年會造反的。
他當了這麽多年的皇上,一個人有沒有謀逆之心,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至於說為了晏雲澈,那也不可能,且先不說佛子還俗,本就不能做皇帝這個因素,就說他七兒子晏雲澈那個性格,也不是想要做皇帝的樣子。
如果非要說,是為了晏承安,那也沒有這個必要。
前些日子,瀟妃娘娘頭疾發作,晏承安身為兒子,進宮伺疾,這是理所當然的。
後來就找了個理由,順理成章地讓晏承安繼續留在了宮裡。
如今晏承安幾乎是他親自在教導,晏承安也聰明,再加上,晏承安背後本來就有戰家軍了,如果其他派出去的皇子,沒有一個十分突出的話,太子的位置,其實就已經顯而易見了。
朝臣們心裡也都有數了。
老皇帝快速頭腦風暴了一番,“莫不是淵賢,想煉鐵來做生意?”
祁秋年愣了一下,“嗯……陛下,如果非要說是做生意的話,也是不可以,不過,臣要做的不是賣鐵器,臣是想修一條鐵路,那鐵路可以通上火車,若是有了這個火車,從北宜到京城,大概能縮短到一日的路程。”
老皇帝眼中有些驚駭,不確定地問:“你是說,一天就能從北宜到京城?”
祁秋年肯定地點了點頭,“而且這個火車,如果做長一些,只要動力足夠,一次性載人上千,都不是問題。”
說到這裡,祁秋年又看了看老皇帝桌子上的筆墨,“陛下,可否借臣筆墨一用?臣畫圖給您看。”
老皇帝點點頭,讓他去作畫去吧。
如今,宮裡也有了鉛筆和鋼筆,陛下的桌上也有,這倒是方便了祁秋年。
祁秋年也沒多畫多麽深奧逼真的圖案,只是畫了一個簡筆圖,然後大概寫了一下蒸汽火車的原理等等。
“陛下請過目。”
老皇帝看了一眼,先沒說這火車,倒是評判了一句祁秋年的字。
“淵賢,你鋼筆字,寫得倒是比毛筆字要好很多。”
祁秋年又傻笑了兩聲,“陛下,臣小時候就沒怎麽用過毛筆,能用毛筆寫出字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毛筆字,還是他上輩子練的呢。
老皇帝又哼了一聲,不過倒也沒再說什麽,反而是專心致志地開始看起了這一幅新出的簡筆畫。
畫風也是他沒見過的,瞧著倒也挺有趣。
老皇帝把戰止戈叫到身邊,“止戈,你也過來看看。”
戰止戈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次能運送幾百上千人的車,還能如此快速,這完全就是不敢想象的,若是用於行軍,或者是運送糧草,他簡直不敢想象能有多麽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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