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想了想,又問劉猛,“他們這次調走的都是些什麽人?”
劉猛沒多注意,但是衛文卻是注意到了。
“原本北宜的士兵就分成了兩個派系,其中一個派系是屬於吃得飽穿的暖的那種,另外一個拍戲就剛好只夠混個溫飽,而這一部分,幾乎都瘦瘦小小的。”
想來,也是長時間都吃不好穿不暖的,那身子骨能好得到哪兒去?
但這次李國公就把那部分能吃飽穿暖,身強體壯的都給調走了,剩的都是些老弱殘兵。
祁秋年嘖了一聲,“那估計之後他們送過來的情況也是差不多。”
這回,又讓祁秋年給說準了。
半個月之後,那邊說是軍營整頓,又重新給北宜送來了兩千多名的士兵,是的,調走了一千五百多人,但是送來了兩千多人。
結果這兩千多人,全是老弱殘兵。
其中還有不少是缺胳膊斷腿的。
劉猛直接怒了,這樣的兵還怎麽打仗?百姓看到這樣的兵,還怎麽相信他們能守護好北宜的安危?
他當即就要寫奏折去京城,給陛下告狀,可是這回卻被祁秋年給摁住了。
這問題說大也不大。
哪個軍營裡沒有些老弱殘兵呢?這兩千多人,加上原本剩下的那些,差不多有四千多人了,其中缺胳膊少腿的,隻佔了一少部分。
如果劉猛這奏折一發上去,肯定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必然有人要說劉猛看不上那些老兵弱兵和殘兵,隻想要精銳,若是這消息再傳到北宜,那些士兵怕是心理都會不舒服了。
特別是那些老兵和殘兵,老兵先不說,殘兵的話,必然是上過戰場的,不說軍功加身,只是是有榮譽加身的。
那些老兵殘兵,之前都能在邊境線上守衛國土,還能守衛不好一個小小北宜州府嗎?
寒了將士們的心,劉猛這守將的位置,怕是沒人臣服,也就坐不穩了。
所以這次的情況,跟上次軍餉的情況完全不同。
祁秋年仔細琢磨了一下,“只要他們能按時把軍餉給咱們發下來,咱們自己練兵就是了。”
用李國公的軍餉,給他們北宜練兵,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爽了。
瞧著這些都是老弱殘兵,其實殘兵只有極少部分,可以把他安排把他們安排到後勤。
做飯,種地,修補武器鎧甲,甚至是做點兒別的,給北宜軍營增加一點營收。
至於老兵,其實也不是多大的年紀,就是這個時代過得苦,人看起來老得快。
這一部分,可以練出來當成預備役,或是下放到五個縣城去,縣城裡有駐軍,也也是常規情況。
“其他的士兵看著瘦弱,也只是因為從前吃不飽穿不暖而已,只要有足夠的軍餉,咱們讓他們吃飽穿暖,鍛煉一些時日,這精氣神不就回來了。”
劉猛現在是十分拜服祁秋年的聰慧,“還是侯爺說的對。”
別的事情,他不清楚,但是吃飽飯,就能有一個好的身體,他作為一個從村子裡走出來的男人,是十分相信這一點的。
祁秋年恍然覺得,李公國這一招,其實正中他的下懷。
他之前就發現了,李家軍階級分化很嚴重。
其實按照那些文臣說的,現在不打仗,用不著養那麽多的兵。
但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算的,總不能等著敵軍打過來之後,然後再去招兵買馬吧?
到時候新招來的兵馬,都沒有經過一定的訓練,要如何上戰場?不都是去送人頭了嗎?
所以邊境的駐軍,數量一定是要充足的,不管打不打仗,這人數對敵人來說,就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大山。
敵軍想打,也得要掂量一下邊境的駐軍人數。
但實際上,日常軍備,卻用不到那麽多人,所以李國公應該是走精英路線?極力培養其中一半以上的士兵,另外一半就是個湊數的?
萬一真打起來了,這部分湊數的,恐怕也是去做前鋒,送人頭的。
戰爭是殘忍的,在沒有熱武器的時代,這打仗是真的真刀實槍的去拚殺啊。
所以,總的來說,這部分的士兵,原本就是被李家軍放棄的。
這也就意味著,這部分人,對李家軍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說到這裡,祁秋年都不得不佩服戰國公老爺子了,戰家軍那可是整軍上下都是一條心,殘兵,老兵,他們還得給他們找退伍之後的出路。
這李國公就是不行啊,難怪上輩子北方關外蠻夷這麽快就打進來了。
扯遠了,先說現在北宜的這四千士兵。
他們將這些士兵給練出來,幾千人呢,也能算是一對精銳了。
祁秋年可沒忘記,上輩子打仗,前方失手,退守到了北宜,然後是晏雲耀那個狗東西自請披掛上陣。
如果這輩子,真打起來了,前方守不住,那他們北宜,就得堅守下去。
祁秋年腦子裡已經有個初步的計劃了。
如今的練兵方式,其實是有一定問題的,如果能像後世那般練兵。
令行禁止,行動如一,不畏艱險。
這樣的將士,才是精銳,上了戰場都是虎狼之師。
不過練兵的事情,他不太方便插手,現在提意見,也不是那麽的合適,畢竟大晉文武官各自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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