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細想一下,卻是不全的。
這祁秋年實在是太有心機了。
土豆紅薯或許還好,種植的方式,好像也不太難,但是那玉米,卻是十分容易生蟲害的。
根據氣候,土壤,都有一定的變化,需要及時進行調整。
還有那殺蟲劑和肥料,都是他們需要的,如今還沒有配方呢。
若是沒有這些東西的輔助,那產量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他問,“侯爺這是什麽意思?”
祁秋年含笑,“本侯可以做主,給你們送一批經驗豐富的老農過去,手把手地教你們開荒,種田,教會為止,當然了,你們也不能苛待我們的農官,這是別的國家都沒有的福利待遇。”
博爾夜後槽牙都咬酸了。
說得這麽好聽,神他媽福利待遇。
即便是他們不擅長耕種,到時候去邊境的村子綁幾個老農回去便是。
祁秋年預判了他們的預判,“我邊境時常有巡邏,還請博爾大人莫要動歪心思,破壞邦交,引起戰爭,那便是千古罪人了。”
之前他們被抓了幾百人,雖然是喬裝打扮成了普通百姓,但蠻夷王庭不可能不管,最後還是用了錢才把人贖回去呢。
博爾夜深吸一口氣,上次他和祁秋年相處,還覺得這侯爺雖然是商人出身,但進退有度,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有些婦人之仁了,所以他覺得在談判上應該不難。
卻沒想到,這祁秋年是個徹頭徹尾的黑心商人。
祁秋年也不催促,“完顏大王,先前本侯說過的茶樹,亦可贈送一百棵給你們,這是我們大晉的誠意了,也是我個人想跟完顏大王交個朋友。”
一百棵茶樹,加九千斤糧食,就這點兒東西,就想要九千匹駿馬。
完顏鶴,“侯爺莫要如此說,這茶葉是侯爺的私人物品,不若我們先談了糧種的交換,然後再說這茶樹,本君亦可與侯爺私人交易,一千匹駿馬,換一千棵茶樹,如何?”
這是想擺祁秋年一道,在國與國的談判上說私人生意,若是換個人,這事情傳到陛下耳朵裡,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且,那邊明顯不願意出那麽多馬匹換糧食,反而是願意一千匹駿馬換一千棵茶樹,若真要計較,這也能算得上是賄賂了。
這種情況下的賄賂,是想要他祁秋年的命啊。
祁秋年不慌,“完顏大王說笑了,這談判桌上,雖然不能談私人生意,但是嘛,完顏大王開的價格,確實很有誠意,本侯同意了,還請完顏大王早日準備好馬匹,我這邊的茶樹,隨時可以去挖,甚至還附送種植手冊,包括後期曬茶,炒茶,如何保存。”
一時之間,完顏鶴都差點兒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這人還真敢接了他的話?
祁秋年慢條斯理地繼續說,“好了,私人生意說完了,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本侯的價碼也標出來了,完顏大王是否能接受?”
頓了頓,他又戳著人家的肺管子,繼續補充道:“完顏大王也放心,即便是你買了一千棵茶樹,本侯答應了送一百棵,也是不會變的。”
霎時,完顏鶴瞳色通紅。
顯然是被氣狠了。
他也沒想過要用一千匹駿馬去換一千棵茶樹,無非是要在談判桌上擺祁秋年一道,可沒想到,這侯爺居然這麽不要臉。
三言兩語,這生意就已經談成了?
這時候,再說反悔的話,無疑是在打他們蠻夷的臉了。
畢竟是他完顏鶴自己提出來的。
談判嘛,要什麽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祁秋年繼續說,“不知完顏大王考慮得如何了?”
完顏鶴被博爾夜拉住,沒當場發飆。
“本君也直話直說了,兩千匹駿馬,換三種糧種,各三千斤,侯爺自己考慮吧。”
祁秋年已經知道底價了,其實這個價格吧,換成別人來談判,或許再交涉一下,就應該同意了。
算是比較公正的,而且大晉也是賺的。
如今,這三種糧食已經不值錢了。
百姓們吃都吃不完呢。
但是兩千匹駿馬的價值,卻是不低的。
京城裡那些富家子弟,要買一匹好馬,往往能一擲千金。
他只是幾千斤糧食就能換兩千匹駿馬,傳回京城,任何人都說不出他的錯來。
但是,祁秋年是什麽人。
他怎麽可能接受這個價格?
他佯裝冷了臉,“如果這就是完顏大王的誠意,這談判也沒有必要繼續進行下去了。”
完顏鶴站起身,砰的一聲,拍碎了談判桌。
晏雲澈立馬就從隔間出來了,把祁秋年護在了身後。
祁秋年冒頭出去,“談判嘛,完顏大王也不要氣得太狠了。”
前路,退路,都給他們堵死了。
他們也不敢輕易出兵,祁秋年當然有拽的資格。
雙方劍拔弩張,但是都明白,是不可能打得起來的。
就是這氣氛瞧著有些嚇唬人。
即便是李國公,都在感慨,若是這祁秋年能為他所用,必定能如虎添翼。
只可惜啊。
可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馬蹄的聲音。
有人下了馬,快速跑了進來。
“聖旨到,請李國公接旨。”
李國公有點兒懵逼,這個時候怎麽會突然有聖旨?還是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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