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是陛下的親兵,這次的計劃,他當然是知曉的。
他送來的聖旨,也只是一道幌子,為的就是把李國公調離邊城,讓邊城群龍無首。
至於這小侯爺昨天出言阻攔,今日還特意找他說這個事情,甚至還走漏風聲,讓李國公知曉,他也琢磨出一些門道來。
心中不由得佩服,這小侯爺確實是聰明的。
祁秋年這邊,袖子裡的手被晏雲澈捏了兩下。
這是他們的暗號。
晏雲澈的意思,是這個親兵聽懂了他們的意思。
如此,祁秋年也就放心了,有人配合,那自然就更順暢了。
祁秋年繼續說,“此次西南那邊,雖有動亂,但也不算特別嚴重,而且那只是個邊陲小國,犯不著動用火。藥這樣強大的武器,本侯相信,李國公手底下的精兵強將,定然能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被恭維的李國公,臉色並沒有紅潤幾分。
劉坤配合他,做出一副挺為難的樣子,“小侯爺,不瞞您說,那邊是劫持了九皇子殿下,皇權不可侵犯,還請小侯爺諒解。”
祁秋年理解,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劉坤繼續,“而且陛下也有意思說,把這火藥放到戰場上去試驗一下。”
這火藥的威力,他們都見識過了,但是真到戰場上,要如何運用,爆炸一次,能傷敵多少,還沒有一個確切的數字呢。
祁秋年的表情不太好看。
李國公卻冷笑了一聲,“怎麽?小侯爺是在替那西南小國心疼那小國的將士?還是小侯爺慈悲心泛濫,不忍生靈塗炭?”
祁秋年還沒來得及反駁,李國公便提高了音量。
“那我北方的戰士的人命就不是命了嗎?有了那火。藥作為武器,我方的軍事力量,必然會大大提升,我方的將士們,也能在戰場上活著回來。”
他說得實在是太冠冕堂皇了。
祁秋年做出一臉動怒,甚至是要跟李國公動手的模樣,然後被晏雲澈給拉住了。
晏雲澈配合他家年年,臉色也不太好看,只是轉身跟劉坤說了兩句。
“還是希望劉將軍回京之後,與父皇說一聲,即便是要動用火。藥,這次也不要送太多的過去。”
劉坤這才點點頭,“下官知曉了,請王爺放心。”
這下,李國公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不過他心裡的疑慮倒是消散得差不多了。
劉坤這邊,做出中間人調和的姿態,“國公爺,請問兵將都點好了嗎?我們得盡早出發了,西南的戰事不等人。”
李國公點點頭,做出一副不跟祁秋年計較的模樣,“昨日就整頓好了,今天隨時可以出發。”
劉坤似乎很滿意李國公的積極,“如此,就請國公爺先讓將士們整隊吧,末將收拾一番,緊隨其後。”
李國公頷首,又朝著祁秋年冷哼一聲,這才轉身離開了。
祁秋年心裡:【都是這影帝啊。】
晏雲澈差點兒沒忍住。
劉坤見李國公走遠,這才從懷中摸出一個信封,恭敬地遞交到祁秋年手裡。
“侯爺,這是陛下的密令。”
祁秋年神色一凜,接過了信封,又問:“陛下可有帶什麽口信?”
劉坤搖了搖頭,又道:“陛下隻說,讓你們萬事小心,等你們凱旋。”
祁秋年頷首,“劉將軍也一路小心。”
這次回京,肯定也有一場硬仗呢。
劉坤笑了笑,“侯爺不必擔心,陛下已經有了對策。”
祁秋年這才安心了不少。
道別了劉坤,祁秋年和晏雲澈又回到了院子,悄悄拆開了老皇帝給他們送來的密令。
看完這封信。
祁秋年和晏雲澈都沒忍住露出了笑意。
他就說嘛,陛下怎麽會讓他們兩個人面對著十幾萬大軍呢。
原來陛下已經有安排了。
信中,還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他們務必活捉晏雲耀。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非同尋常。
陛下要他們還要留心觀察那李家軍的虎符,看能不能找機會拿到虎符。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
“按理說,虎符應該是在李國公手裡的。”祁秋年趁著下巴琢磨,“陛下為什麽會讓我們想辦法把李國公的虎符弄到手呢?”
那李國公不都出發了?
他們還能混入行軍,去偷虎符不成?
晏雲澈想了想,其實他的想法,可能跟他家年年有些出入。
他思索片刻,“年年,按照常規道理來說,李國公出兵,其實是不需要出示虎符的,就憑他這個人,就能直接調兵遣將。”
雖然這些北方的將士,都是大晉的將士,但為什麽會被人稱之為李家軍呢?這就是原因所在了。
李國公,國公這兩個字,跟虎符一樣好用。
這也是為什麽,歷代功高蓋主的武將,大多不會有好下場的原因。
陛下調兵需要虎符,而主帥卻不用。
而李國公這次,抽調十萬將士,去支援西南,同樣也是不用虎符的。
甚至說,到了西南那邊駐扎,他底下的那些小將,也都是隨時聽候李國公親自調遣的。
就算特殊情況,李國公手裡沒有虎符,他們還可以用別的密令。
所以,晏雲澈覺得,李國公有很大概率會把虎符留在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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