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著祁秋年的肩膀,“你這一招真是絕了。”
兵不血刃,久而久之,卻能削弱西北關外的戰鬥力。
而西北胡人,最強大的就是他們的騎兵,以後沒了好馬,沒有足夠多的馬,他就看那些騎兵還怎麽上戰場。
騎著戰友去打嗎?
祁秋年笑了笑,“這叫做貿易戰,這一招不光是能用在西北,各處邊境都能用,只要把他國的經濟命脈捏在我國手裡,那他們就是認宰的羔羊。”
“你不去做軍師謀士,真的可惜了。”戰止戈感慨。
祁秋年笑出聲,不愧是父子,戰止戈跟戰國公跟他說的話都一樣。
“我不過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罷了,從前有幾分見聞,真要我去上戰場,那我也只能說幾句,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十六字真言了。”
“你等等,這什麽十六字真言,你再說一遍。”戰止戈突然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祁秋年好笑,“我就是說著玩的,不過這原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一位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說的,用於遊擊戰,是最合適不過的戰術了。”
“你再等等,說一說這個遊擊戰。”
祁秋年:“……”
得了,算是把這個武將的饞蟲勾起來了。
沒辦法,反正也是閑聊,祁秋年乾脆就將自己的理解與幾分微薄的見解都講了講。
戰止戈聽得入神,晏承安也聽得津津有味,晏雲澈更是目光裡都帶著讚賞,面前的人,仿若在發光。
“這遊擊戰,怕是最適合如今的西北了。”戰止戈感慨。
西北那些胡人,隔三差五就要去邊境的村子城鎮燒殺搶掠,可偏偏次次都捉不到現行。
遊擊戰這個法子,妙極了。
祁秋年想了想,“其實還可以組織民兵,讓百姓自己成為一個兵,在危難時刻,也不是只能等著將士們的救援,他們自己也能拿起武器反擊。”
戰止戈:“你再說說民兵。”
祁秋年:“……好吧。”
就著這個話題,聊到了深夜,直到晏雲澈提醒,戰止戈才回過神,順便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疲憊。
連日趕路回京,進京就去見了陛下,出宮就來了侯府,到現在都還沒歇下。
“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與祁兄聊一聊如何練兵。”
祁秋年莞爾,“吃過蛋糕再走吧,在我家鄉,不,至少在我家,吃了蛋糕才算是過完了生辰。”
過生辰,吃蛋糕,還是這些古代人頭一回聽說,但他們都挺感興趣的。
蛋糕用的都是雲英雞蛋,晏雲澈也是可以吃的。
六寸的小蛋糕,祁秋年手藝也不大好,就簡單鋪了一層水果在上面。
可是這對古代人來說,也是非常新奇的了。
祁秋年堅持點了蠟燭,許了願,吹了蠟燭,才切了蛋糕,最先切的兩塊,他放在一邊,沒有分出去。
但大家都明白,那是留給祁秋年父母的。
剩下的蛋糕,三大一小分著吃完了。
祁秋年覺得一般,但另外三個卻都覺得這蛋糕十分美味。
“那以後你們生日,我也給你們做一個蛋糕。”祁秋年拍板決定。
晏承安眼睛亮得下人,他是冬天出生的,算算也沒多少時間了。
嘻嘻,蛋糕也吃了,時間也不早了,怎麽說都該告辭了。
戰止戈:“明天再來同你說羊毛衫的事兒,剛才盡是說戰術練兵了,正事差點兒給忘了。”
晏承安:“祁哥別忘了看我的禮物喲。”
“不會忘,早點回去歇息吧。”
兩人準備轉身,但是發現晏雲澈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祁秋年也挑眉看了一眼晏雲澈。
晏雲澈表情淡然,“還有一些小事要單獨與你說。”
晏承安有點子好奇,然後被戰止戈給拖走了。
祁秋年樂得不行,見那一大一小走遠了,才看向晏雲澈,“是要等我拆禮物嗎?”
晏雲澈略微頷首,“擔心你不喜歡。”
祁秋年又是一通樂呵,其實晏雲澈不給他送手抄佛經,他就已經很開心啦。
不對,即便是晏雲澈親手抄寫的佛經,他也是會開心的。
不過既然晏雲澈都這麽說了,祁秋年自然要如他所願,直接拆開了長條盒子。
很讓人意外,但也很符合晏雲澈的人設,居然是一支發簪。
這支發簪通體墨綠,只有頭部是乾枯玫瑰的顏色,像是落葉也像是夕陽。
這不是拚接而成的,幾乎是渾然一體,將一整塊玉雕成了這一根發簪。
祁秋年真心實意的誇讚,“很漂亮,我很喜歡。”
他的頭髮永遠都只有齊肩那麽長,剛好夠束發。
晏雲澈注意到祁秋年晚間已經略微凌亂的發梢。
“不如我幫你束發?”
祁秋年有些意外,“現在?”
晏雲澈頷首,“就現在。”
如此,祁秋年當然沒有理由拒絕為對方梳頭這樣的小情趣。
只是他很好奇,一個出家人,真的會梳頭髮嗎?
大概是晏雲澈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兒。
明亮的鏡子前,一把牛角梳,微微劃過祁秋年的頭皮。
有些癢。
而且通過鏡子看著晏雲澈專注的模樣,祁秋年現在不光是頭皮發癢了,他現在就連心尖尖都開始發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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