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澈也是第一次為他人梳頭,有些小心翼翼,一個最簡單的束發,兩人愣是眼神拉絲,將近兩刻鍾才梳好。
晏雲澈替他簪好發簪,看著鏡子裡的他們,眼神別樣柔情。
祁秋年後知後覺,“這發簪,是你親手雕刻的嗎?”
晏雲澈嘴角掛上笑意,“嗯,是我做的。”
祁秋年咧嘴傻笑,“很喜歡,我很喜歡。”
這次除了真心實意,還多了情意。
不需多說。
晏雲澈又再陪他坐了一會兒,這才回了極樂苑。
祁秋年攤在床上傻樂,好半天才略微醞釀出一點點的睡意。
這是他加上上輩子,第一次在大晉過自己的生日。
他也弄不清,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麽還要搞這個儀式感。
大概是在尋求歸屬感吧。
不過,晏雲澈送的發簪,他是真的喜歡。
過完生日的之後,祁秋年又忙起來了。
之前戰止戈要說的,就是關於羊毛衫的售賣問題。
因為現在手工織出來的羊毛衫和大晉所有的服裝形製都不太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可能老百姓的接受程度會沒有那麽的快。
但是他們要做這門生意,底下還有那麽多參與織羊毛衫的女工,等著發工錢呢,所以手頭這一批貨,總不能壓在倉庫裡了。
西北苦寒,不要說關外胡人的生活怎樣,就說西北邊境的普通百姓們,到了冬日同樣不好過。
他們也等著錢,給自家買紅磚,修大炕,想過一個溫暖的冬天。
所以這關於如何售賣,如何做廣告的事情,戰止戈也只能來找祁秋年了。
祁秋年仔細琢磨了一下,略微有了一點想法。
今年這是第一批,算是個嘗試,他也沒有說添加什麽染色工藝這一類的,所以幾乎都是原色的羊毛衫。
只是分了男款,女款,還有不同的型號罷了。
“是有個法子。”他跟戰止戈說:“你先往宮裡送幾件,給宮裡的娘娘啊,或者公主郡主,都送一送。至於後宅的那些夫人小姐,我覺得可以請戰老夫人去走動一下。”
這個時代,權貴就是最好的代言人。
只要權貴們都開始穿羊毛衫了,他就不信百姓不會跟風效仿。
再則現在是秋天,最是穿衣難的季節,穿薄了冷,穿厚了也熱。
如果有羊毛衫便不同了,貼身穿一件羊毛衫,在套上正常的內衫,外頭套一件外衫,這樣就剛剛好。
戰止戈聽得不住的拍掌叫好,“我就說這事情得來找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麽長的?”
祁秋年也笑了笑,這回也沒再多解釋,隻叮囑兩句。
“到時這羊毛衫的價格也別定太高了,雖然可能有部分所謂的權貴,會介意自己跟平民穿一樣的衣服,但總有聰明人能理解到這羊毛衫用意的。”
想要和戰家交好,他們自己就會願意去走動走動了。
再等到入冬,這廣告效應就差不多了。
戰止戈理解,他們原本就沒打算靠這個賺錢,只要能把本保住就差不多了。
他玩笑似的,“咱也不是為了要賺這羊毛衫的錢。”
他看著祁秋年,笑得陰險。
他們要的,當然是掌握西北關外胡人的經濟命脈。
“不過這事情,光靠戰家可能不太行,或者說,獨家賺錢,但想要達到我們的效果,那效率就會變慢了。”
等到明年,西北關外的胡人嘗到了羊毛的甜頭,必然會有更多胡人願意養殖小羊。
如果到時候戰家的能力無法做到像今年這樣盡數收購,怕是到時候可能還會出亂子。
聽了祁秋年的話,戰止戈面容嚴肅,“你說的對,這事情還是要更多人參與才行。”
他們戰家有個旁支,就是做生意的,這羊毛衫的生意自然也交給了他們,但他們能力有限,想要徹底掌握西北關外的經濟命脈,怕是要好些年了。
但如果參與這門生意的人多了,羊毛的需求量就又提升了。
祁秋年點點頭,“或許你可以去找王程合作。”
那王程,祖上幾代都是做布料生意的,如今又重新拿回了皇商的令牌,手裡還握著幾乎半個大晉布莊的人脈資源。
如果這羊毛衫的生意以後要擴大,找王程合作,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戰止戈想了想,“我會安排人去跟王程接觸的,到時候還請小侯爺牽個線。”
祁秋年直接揮揮手,這都是小問題了。
戰止戈笑他,“之前聽說你有心上人了,怎也沒見著你出去請人吃茶看戲?”
都是男子,也沒有什麽男女大防吧?
他道:“我都回來好多天了,你怎日日都窩在府裡?”
祁秋年的笑容瞬間就帶上了幾分尷尬。
他喜歡的小公子,隔三差五的都能相見,而且就住在隔壁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跟戰止戈稱兄道弟,關系也很好,但總是在出櫃這件事情上,他異常的心虛。
大概是他潛意識覺得自己這個不靠譜的侯爺,帶偏了佛子?
再則,戰止戈這是晏雲澈的小舅舅,即便是要出櫃,也不應該由他去說吧。
於是便只能找了個理由,“建渝州府,災後重建的工作,我雖然沒去,但隔三差五的就有書信送過來,我也實在抽不出太多的時間出去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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