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還是說正事吧,你隨從說你是被雲家追殺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雲燁蒼白的臉,現在更是蒼白了,“上回侯爺同我說,如果要扳倒雲家,可以嘗試收集雲家的罪證,或是和三皇子之間的事情。”
他也確實是這麽做了。
但是他能用的人脈和資源,甚至是金錢都太少了。
前些日子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但還不足以扳倒雲家,結果沒想到,出了個岔子,被他後母發現了端倪。
只是那時候,那女人可能也不信雲家能做出背叛雲家的事情,世家,一榮俱榮的思維根深蒂固。
所以便想著給雲燁找一門親事。
雲燁如今也十九了,早就到了說親的年紀,但親娘不在了,親爹不疼,後母更是小心眼,又惡毒。
如何能給他操持婚事?
去年年底,更是想把他送到祁秋年身邊,要麽拉攏祁秋年,要麽就做個眼線。
前些日子,突然要給他安排親事,聽了一耳朵,結果發現那樁親事的條件還不錯,是承平候赫家的庶女。
他這種沒落世家的嫡子,跟一個侯爺的庶女還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但他也留了個心眼兒,去查了一下那女子,原來那女子早和他人有了首尾,只是那人的身份見不得光,如今更是已經懷孕了,要他去做那個綠毛龜。
他後母,便是想要去巴結承平侯,他這個嫡長子,再次成了棄子。
他自然不肯,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對面還是承平侯,如果真定了親,他雲燁,即便是想跑也跑不掉。
所以想加快搜集證據的速度,這回,卻是露出了破綻。
他父親直接帶人把他綁了,甚至還起了殺心。
但幸好,他也留了個心眼兒,之前收集到的證據,都沒留在雲家,被送到了他親娘那邊的族人手裡。
如果他有什麽不測,他外祖父高家便會拿著證據去告禦狀。
於是,他便經受了自己親爹的嚴刑拷打。
但實際上,自從他外祖父和母親都去了,他和高家的關系並不如何,高家願意幫他保存證據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高家未必會為他出頭,所以他只能逃。
只能靠他自己。
也幸好,高林,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人,平時就在雲家做個馬夫,不顯山不露水,雲家也無人在意這麽一個馬夫的動向,高林才找到時機,將他救了出來。
雲家發現他逃了,也派了人追殺,一路奔波逃走,躲躲藏藏,才渾身是傷地到了京城。
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叛逃家族,也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
只能來投奔祁秋年。
祁秋年聽聞,歎息一聲,“你也是不容易,先養傷吧,把傷養好了再說。”
雲燁愣了一下,“侯爺不想要證據?”
“即便是有證據,也該你自己去做。”祁秋年神色自若,“明白嗎?”
他是想扳倒晏雲耀,做夢都想給自己報仇,當然也包括晏雲耀的舅家承平侯,可是他不想做雲燁的刀。
雲燁想扳倒雲家,牽連了承平侯,也該雲燁自己去做,他們可以是合作關系,但絕不會是利用關系。
雲燁真心佩服,“是雲燁短淺了。”
祁秋年點點頭,“那就好好休息吧。”
雲燁,“不過那證據,確實在我母親娘家的手裡,我擔心他們會護不住。”
如果雲家喪心病狂,迫害了高家,他也罪孽深重,而且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祁秋年嘖了一聲,“可有什麽信物?我悄悄派人去取。”
雲燁點點頭,看相高林,高林這才謹慎地從內衫裡拿出一塊玉佩。
剛想交給祁秋年,卻被晏雲澈截和,“我派人去取吧,你府上現在也不安全,留著暗衛保護你自己。”
祁秋年要派人去執行這些任務,他手裡人不多,只能派暗衛,暗一去了建渝州府保護蘇尋安了,府裡就剩了暗七和暗九兩個人。
再派人出去,祁秋年府裡就沒人了。
祁秋年也考慮到這一點,“那就拜托你了。”
晏雲澈輕笑,“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
“嗯。”祁秋年低聲應。
雲燁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失血過多,不足以讓他頭腦充分地思考,沒一會兒,就又睡過去了。
祁秋年給他安排了一個小廝和一個丫鬟過來,“如果有什麽需要,找他們就是。”
高林連忙點頭,之前主子說要來投奔小侯爺,他還反對過,畢竟之前那次拜訪,侯爺對他們的態度並不算好。
可是沒想到小侯爺居然面冷心熱。
晏雲澈派出去的人,第二天就將證據帶了回來。
用錦盒裝著,祁秋年沒打開,直接送到了雲燁身邊。
“你看看,是不是這些?”
雲燁直接拆開錦盒,挨個檢查,然後才松了一口氣,“確實是這些,沒有錯,雲燁在此謝過侯爺和悟心大師了。”
祁秋年點點頭。
雲燁直接把東西交給祁秋年,“侯爺也先看看吧,放心,這事情,我會自己去辦。”
祁秋年這才沒有推拒。
剛翻看了兩頁,他眼睛就亮了。
這裡面居然有關於科舉舞弊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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