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琢磨了一下,還是得把吃豬肉的習俗宣揚出去,讓京城百姓能夠接受豬肉,慢慢將閹割豬肉的法子給傳播出去。
朱聰也在琢磨,“侯爺,是否可以送到食之禪,做成菜品,讓大家先嘗試一下?”
“不可。”祁秋年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食之禪是素食餐廳,哪怕是裡面用的雞蛋,都是雲英雞蛋。”
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讓食之禪的廚房沾染葷腥。
朱聰自知失言,連忙告罪。
祁秋年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不過讓大家品嘗,卻是可行的。”
他現在也沒有開其他餐廳的想法。
龔尚書倒是老神在在的,“侯爺剛升了爵位,何不辦一場長街宴?”
祁秋年眼前一亮。
長街宴,一般都是某家有喜事,主家請百姓吃席,也可以被稱之為流水席,不收錢,但去吃席的百姓一般是會給幾個銅板的禮金,稍微意思一下的。
尋常朝堂官員升官確實沒有辦長街宴來慶祝的,一般都是家裡老人大壽,或者子女大婚,辦長街宴,一同熱鬧熱鬧。
如今,祁秋年剛升了爵位,也算是好事一件,而祁秋年本身就親民,是商戶出身,離經叛道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若是覺得此時太過於招搖,侯爺不若先給陛下送一頭豬進去。”
當然了,肯定是要殺好,洗乾淨,分割過後才能送進宮。
“龔哥好提議。”
此事,就這麽給定下來了。
“朱聰,你去跟城防打聲招呼,就說本侯要請百姓吃長街宴,至於地點。”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就辦在城外的那片空地上吧。”
之前那片空地收容了北方逃難來的災民,位置還是很廣闊的。
“另外,豬不要先殺,要當著百姓的面去殺。”
朱聰立馬明白侯爺的意思,“老奴立馬就去辦,就是這時間?定在什麽時日?”
“後五日後吧。”還要跑一些程序,購置一些桌椅板凳,碗筷什麽的。
目的是為了將閹割過的豬傳揚出去,也不是為了賺錢,請百姓吃長街宴,確實要花點錢,但他也不缺那點錢。
“先準備十頭豬吧。”一頭豬三百來斤,十頭豬,殺掉,去了不能吃的,也能有三千斤肉了。
擬定幾道大菜,全部都用豬肉烹飪。
“紅燒肉,海帶豬蹄湯,醬香蹄髈,炙烤梅花肉,豬下水也別浪費了,醬爆豬肝,麻辣肥腸……”
祁秋年每念一道菜,在場的人都咽一口唾沫。
奇怪,明明也不是什麽山珍海味呀,怎麽聽祁秋年說出口,還沒吃到,就感覺到流口水了呢。
“祁哥,我也要去。”晏承安舉手,“我還沒吃過豬肉呢。”
祁秋年莞爾,豬肉這樣的食物,確實是不大可能送到皇子的餐桌上,所以小承安也只是聽說了豬肉腥膻,並沒有嘗試過。
“當然可以。”祁秋年琢磨了一下,“不如承安借幾個廚子給我?”
他這裡是沒有什麽大廚的,辦長街宴,還是要廚藝稍微好一點的,晏承安得寵,皇子府裡的廚子都是老皇帝派出來的禦廚。
是不是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祁哥說什麽見外的話。”他喊著跟他一同過來的德公公,“你回去幫祁哥安排一下,務必在那天騰出人手。”
他想了想,“哪日長街宴,必然人多,德公公,你讓府裡的侍衛也分一半出去,幫祁哥維持秩序。”
祁秋年還是很少見晏承安發號施令的模樣,這樣看起來,才像是一位受寵矜貴的皇子。
刻在骨子裡的尊貴。
跟他這種半路出家的貴族不一樣,祁秋年也捂嘴笑。
“祁哥。”晏承安,“你剛才說的那幾道菜,是不是要讓廚子來試著做一下?”
“也不複雜。”祁秋年說,“我寫個菜單,等會兒帶回去,豬肉,晚些時間,也給你送半頭過去,也給……”
說到這,他立馬閉嘴了。
他是想說給晏雲澈送過去,可晏雲澈是和尚啊,整個極樂苑都是和尚或俗家居士。
他還真是時常都要忘記晏雲澈本質上還是一個和尚的事實。
太不應該了。
事情安排下去,祁秋年又寫了個奏折,順帶著兩頭豬,讓晏承安的人幫忙一起送進宮去了。
一頭是殺好的,另外一頭大肥豬,洗乾淨,裝進了籠子裡,一路吭哧吭哧的。
皇宮守門的侍衛,神色各異,這侯爺又是要搞什麽么蛾子了?
怎麽還把豬這麽髒的東西往皇宮裡送?也不怕被治一個大不敬的罪過嗎?
不過現在祁秋年是皇帝面前的紅人,還真的未必會被治罪。
老皇帝聽聞他送進來的東西,也是哭笑不得,難怪這祁秋年不肯親自進宮來了。
可隨後,他又看了奏折,奏折裡還夾雜著一份菜單。
“這人,還真是。”老皇帝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判他這個特立獨行的臣子了。
華公公也看了菜單,“都是些新鮮的菜式,侯爺還是想著陛下呢。”雖然他也不理解祁秋年為什麽會把豬肉送進宮,但總歸心意是好的。
老皇帝點點頭,“你看這折子,這豬肉若是能養到三百來斤,還沒有了腥膻味,百姓日後的餐桌上也能多幾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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