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安被他祁哥無語到了,“祁哥,之前父皇給我的賞賜裡剛好就有貢品畫紙,我也不喜歡畫畫,放庫房裡都快落灰了。”
祁秋年笑出聲,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晏承安找畫紙去了,祁秋年也想到這個問題。
“晏雲澈,你們畫家是不是對畫紙的研究和追求都不一樣?”
晏雲澈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祁秋年解釋:“就是越好的畫紙,畫出來的畫就越好?但什麽樣才算是越好的畫紙呢?”
晏雲澈搖頭,“這個說法對我來說不成立,即便是會暈染沁墨的畫紙,找到合適的繪畫方式以及畫的是什麽內容,依舊可以作出不錯的畫作。”
影響畫作的,不是畫紙,是作畫的人。
是了,這人的畫技出神入化,畫紙對他來說反而只能算是錦上添花。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那你這輩子見過最好的畫紙是什麽?”
晏雲澈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他纖細修長且白皙的脖頸上。
他一直是知曉的,這人的皮膚很好,在尋常可見的地方,幾乎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有什麽畫紙能比得上瑩潤無瑕的肌膚呢?
祁秋年被他看得不自在,“怎,怎麽了嗎?”
晏雲澈收回目光,眼神裡似乎又帶上了幾分厭惡的回憶。
“五年前,我隨同師父苦行,一路遊歷祈福修行,聽聞一位畫師畫技如謫仙,我前去拜訪,交流過幾日,他將我引為知己,臨別前,他送了我一張畫紙。”
說到這裡,他沉默了。
祁秋年也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好奇心卻驅使他追問下去,“那張畫紙有問題?”
“潔白無瑕,不是畫紙,是畫皮,是一張人皮。”
祁秋年頓時打了個哆嗦,“好恐怖,你不會收下了吧?”
晏雲澈給了他一個眼神,祁秋年放心了,佛子大人吃齋念佛,怎麽會用那麽殘忍的畫紙呢。
“最後那人怎麽樣了?”
晏雲澈:“那人的密室裡,不只是一張人皮畫紙,他在密室裡圈養童男童女,使得他們終日不見陽光,日日用草藥給他們沐浴。”
才能使得那些‘畫紙’潔白無瑕。
“最後我報了官,那人被砍了頭。”
祁秋年歎息,“這實在是過於變態了,幸好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晏雲澈略微頷首。
就在十二花神風靡整個京城的時候,有書生偶然間在一間書鋪裡看到了祁侯爺之前在食之禪展覽的詩詞。
那書生沒忍住,驚呼了一聲,“祁小侯爺終於將詩集兌現了!!!”
旁邊的學子紛紛側目,圍了過去。
“還真是,等了這麽久了,終於出了。”
“一共有六冊,詩仙李白的詩作呢?在哪裡?”
“小生倒是更喜歡李賀的詩詞。”
“在下喜歡蘇軾的詩詞。”
……
剛好也有姑娘家戴著帷幔,原本在挑選話本子的,聽到詩集出了,也連忙圍了過來。
“易安居士的詩詞有嗎?”
“有有有,都有,混合複印的。”書畫坊的小二立馬上前介紹,“除了侯爺當初在食之禪展覽過的詩詞,還有很多大家沒見過的作品。”
“給我來兩套,不,給我來十套。”
店小二紅光滿面的,“諸位,別急,且先聽小的把話說完,這詩集一共出了兩個版本,內容都是一樣的,但紙張不一樣,一個是精裝版,用的就是這段時間風靡京城的十二花神紙,一套共六冊,整套售賣,隻賣十兩銀子。”
書生們都不敢相信,六本詩集,居然才十兩銀子。
是他們沒睡醒嗎?怎麽書籍突然便宜了這麽多?還是這麽精彩又經典的詩集。
可店小二接下來的話,直接讓他們傻眼了。
店小二,“還有普通裝訂版,一套隻售一兩銀子,用的紙張也是侯爺的造紙廠裡產出的珠玉紙。”
他們這些店家,得了侯爺的好處,自然要給侯爺一點面子。
他們從前不想賣珠玉紙,主要還是利潤太低了,但現在嘛,不一樣了。
最次等黃麻紙的紙張質量比不上珠玉紙,要拓印詩集,即便是普通裝訂版,也不好用太差的紙張。
綜合考量,還是侯爺的珠玉紙更有性價比。
所以他們進貨來拓印詩集的時候,順便多進了一些,也放在店裡售賣。
只不過,他們也鑽了個空子,珠玉紙還是一百文錢一刀,但必須搭配其他的東西一起買,哪怕是買一支最差的毛筆都行。
關於這點,祁秋年管不著,卻也感慨這些老板也是真的聰明,居然連捆綁銷售都搞出來了。
還是說詩集的事情。
聽到一套詩集只要一兩銀子,在場的全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店鋪書架上放得有兩套樣本,一套珠玉紙的,一套十二花神的。
“這,這居然還全部都是拓印的,不是手抄本。”
有人好奇,“難不成,為了這些詩集,店家還特意做了雕版?”
大眾認知裡,雕版一般都用於科舉用書,詩集,從前還真沒見過雕版印刷的,大多都是手抄本。
店小二笑而不語,“諸位小姐,公子,這詩集也是限購的,每人每個裝訂版都只能買一套,也就是說,精裝版一套,普通裝訂版一套,多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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