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子總不能一直住在他一個臣子的家裡,
前段時間還好說,老皇帝對外宣稱的都是晏承安要跟祁秋年學習海外的新鮮玩意兒。
但也總不能住在一直住在宮外,時間長了,其他人難免揣測。
祁秋年給他收拾包袱的時候,晏承安還悶悶不樂的,顯然是在他這裡把心都玩野了。
宮牆深重,雖然金碧輝煌,但哪有宮外的百花齊放更美?
晏承安噘著嘴,“祁哥,我下次什麽時候還能再來找你玩?”
跟著祁哥,他覺得他能學到更多知識,都是書本上沒有的。
而且還都特別有趣。
祁秋年笑著調侃他,“等你以後可以自己出宮立府了,到時候想來找你祁哥,隨時都可以,你還可以跟陛下說說,把你的府邸選近一點,最好就是隔壁,到時候你,我,還有你哥,我們做鄰居。”
晏承安的嘴撅得更高了,大晉的皇子或公主都是十五歲才出宮立府,他現在才十歲,還有四年多呢。
最後祁秋年還是不忍心,把自己的自行車送給他了,這可算是把晏承安哄好了。
一路上,連馬車都不坐了,騎著自行車就往宮裡走,臉上春風得意,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這讓祁秋年都要懷疑晏承安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這樣也好,先前讓元杉研究自行車,前幾日已經做出樣品了。
沒有橡膠輪胎,還是用的木輪胎,流暢度和穩定性肯定比不上他帶來的自行車,不過對這些古代人來說,應該是夠用了。
反正做這自行車,也不是給普通老百姓做的,受眾面還是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
他讓元杉負責去城外工廠,招人量產去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上市售賣了。
今天就當讓承安給他做廣告了。
瀟妃娘娘位列四妃之一,屬於貴妃級別,生辰宴辦得相當的熱鬧。
在此之前宮裡還甚至特意去祁秋年的玻璃專賣店購置了一批餐具,就是為了給瀟妃娘娘辦這場生日宴。
壽宴上,瀟妃娘娘一身華貴的宮裝,端莊又瀟灑,老皇帝就坐在她旁邊,以表自己的重視。
下面的大臣沒見到幾個,幾乎都是京中的命婦貴女。
畢竟是貴妃的生辰宴,其他的皇子也都有參加。
祁秋年和小承安的關系好,這次安排的座位十分靠前,就差跟皇子公主們坐一起了。
晏雲耀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了祁秋年一個凶戾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祁秋年帶著微笑,淡定地回了他一個白眼。
怎麽氣死仇人,他那是相當有經驗。
晏雲耀那是臉都綠了。
前段時間老皇帝清理陳氏,連帶著他身上有幾個負責的政事都被其他皇子瓜分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祁秋年。
如今的晏雲耀,那是恨不得把祁秋年挫骨揚灰,可他也知道,前段時間外祖父聯合汝陽雲家派去暗殺祁秋年的暗衛都沒能回去複命。
怕是已經命喪祁秋年的府裡了。
不過他也奇怪,被暗殺,按照祁秋年這個性子,居然沒有高調的鬧得人盡皆知?
是不是又有什麽後手?他也不確定。
晏雲耀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只是看向祁秋年的眼神更加凶戾了。
祁秋年心情舒暢,這種你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感覺,那可真是太棒了。
宮宴進行到一半,老皇帝像模像樣地抽查了一下晏承安這段時間的功課,看看是否有退步或者進步。
晏承安也都認認真真地回答了,不過祁秋年還是注意到了,小承安又是在眾人面前藏拙了。
前段時間祁秋年經常聽見兄弟倆探討學問,耳濡目染之下,基礎判斷還是有的,小承安的回答雖然沒有出錯,卻也是中規中矩的,不算出彩。
做前朝后宮,可真是密不可分。
這時候五皇子晏雲墨卻站了出來。
“十三弟如今年歲也不小了,父皇是否應當為十三弟安排政務教習了?”
大晉的皇室確實是有這麽一個規定。
一般來說,皇子十歲之前都是正常的學習四書五經,但十歲之後會有另外的老師,教他們如何管理封地。
再加上,如今太子之位還沒定下來,學習治理封地,未必不是一種考驗。
不論這太子之位什麽時候能定下來,但皇子封王分封地,是遲早的事情了。
到時候無論是否去封地就藩,還是有特權可以留京,藩王都得要學會打理自己封地的政事才行。
今日是晏承安母妃的壽宴,老皇帝又恰逢抽考了晏承安,晏雲墨在此刻提起這個問題,看似沒有什麽問題,但祁秋年卻從中感受到了試探。
試探老皇帝,也是在試探晏承安。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聽見老皇帝說話了。
“你們十來歲的時候,日日在背後抱怨學習的內容太過繁雜冗長。如今你們的十三弟,不過也才剛滿十歲,何必如此心急。且朕看小十三心性未定,喜愛玩樂,晚兩年也不成問題。”
其他皇子心中也有算盤,如果老皇帝真想把晏承安當成個無憂無慮小王爺這麽培養,倒也無可厚非,屆時分了封地,派上兩個得力的助手,未必需要皇子親自管理。
晏雲墨也隻好應是,然後退下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