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了幾分仁慈,卻也不是聖母,他可沒工夫天天去給暗一洗腦。
他這幾天也在琢磨一個問題,為什麽晏雲澈能這麽快就找到線索?從暗一的反應來看,刺殺他的事情,確實是汝陽雲家和承平候的手筆了。
可是這調查速度也太快了一點。
莫非這佛子還手底下還握著什麽暗部?諜部什麽的?
祁秋年想找晏雲澈問一下,又覺得不太合適,再好的朋友,都有秘密,就像他,拿了百分之百的真心對待晏雲澈,但也不可能把空間的秘密告訴他。
決定不深究了,祁秋年就直接放下了,蘇尋安那邊來了信。
不是用電報機,是正常來信。
他和蘇尋安幾乎都保持著每隔三天就用電報機聯系一次,機密事件都是通過電報機傳播的。
而這些信件也算是為以後的事情做掩護的。
總不能以後他去陛下那裡告發水利有問題的時候,連他和蘇尋安日常來往的信件都沒有吧?
所以蘇尋安這次的來信,看似很平常。
信中說,他們已經到了建渝州府,已經租下了宅院,暫且安置,後續會買地建房。
買農田的事情,也在逐步進行中。
建渝州府不比京城,那地方怎說呢?不算很窮,但也不算富裕,有錢就能買到想要的田地。
只不過他們想買的田地都是靠著岸堤的地方,比較分散。
為此,蘇尋安還特意分了好幾個實驗小隊,這也是為以後做掩護。
到時候有人懷疑,也有合理的解釋。
就說是每塊農田的地質不一樣,土地肥沃程度也不一樣,培育雜交水稻要從各個方面進行實驗。
從中選出最優。
如果老皇帝到時候會懷疑他為什麽要選擇建渝州府開設試驗田。
他也早就找好了理由,建渝州府水量充足,氣候,陽光,溫度,都十分合適培育水稻。
反正大晉從前也沒有人做過類似的培育試驗田,具體是什麽情況,到時候不都還是他說了算。
蘇尋安的信中還問候了自己的妻女如今怎樣,勞煩侯爺多加看顧。
蘇尋安的妻子肖玲兒,自打蘇尋安離京之後,就在老祁宅附近的街上開了一間小鋪面,用他提供的彩妝方子,以及部分護膚品的方子,開了一家胭脂鋪。
如今生意做得還算可以。
還有大源的妹子小蓮幫襯著帶孩子,兩人雖然忙碌,但也踏實。
雖然那胭脂鋪不是他開的,但配方是他提供的,肖玲兒又執意要給他三成的利潤,所以他在開業沒多久去露了個臉。
意思到位了就行,讓人知道那小胭脂鋪有人罩著。
前兩天,大源還來說那邊又買了一個丫鬟回去。
主要還是為了方便日常,肖玲兒和小蓮要忙生意,還得帶孩子,家裡得要有人做飯掃灑。
整篇信裡都沒有提到任何不合時宜的事情。
這是祁秋年在電報機裡就和蘇尋安說好的,總要一步一步地慢慢鋪墊。
看完了信,他也像模像樣地給蘇尋安回了信。
也沒說什麽大事,更沒有在信件中暗示什麽,隻叮囑了幾句培養水稻至關重要,切莫與當地豪紳與官員起衝突,等等。
甚至還大逆不道的說,如果有必要,花點錢疏通一下都可以,只要別讓人毀了試驗田,畢竟種子有限。
不過重要的事情,也確實是有,是關系到水泥。
原本他派蘇尋安去建渝州府,就是為了要重新補修那些水利工程。
以前的那些豆腐渣工程肯定是扛不住今年夏季的洪水的,這件事情,當地的百姓在上輩子就受過罪了。
所以蘇尋安在出發之前,祁秋年就給了他水泥的配方,現在他又在信中又叮囑他,若手底下人不夠,可以外招等等,一切以試驗田為主。
到時候田地買好,試驗田需要修築田坎,順道就把那豆腐渣工程給修補了。
而當地的官員,約莫著也應該是晏雲耀那個狗東西那一脈的,那水利到底是什麽豆腐渣工程,他們心裡也有數。
所以有人願意無償替他們修補,那地方官還不得偷偷感恩戴德呢,畢竟那豆腐渣工程可就是懸在他們頭頂上的一把利刃。
把信件寄出去之後,晚上又到了他們約定好用電報機通訊的時間。
祁秋年就在電報機裡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又做了一點後續的安排。
蘇尋安那邊也給了他肯定的答覆。
之後一段時間,他們幾乎再沒有了紙質信件的來往。
所有的進度都是在電報機裡溝通的。
就在下一封來信的時候,瀟妃娘娘的壽辰也到了。
祁秋年看著蘇尋安寫給他的信,信中說他在修築田坎的時候,偶然間發現了水利工程的材料似乎有一點問題,不過他也不確定,信中又問候爺,此事是否要查一查?
一連用了幾個不確定,偶然,似乎,可能,等字眼,滿篇滿幅的都是忐忑。
祁秋年勾起了嘴角,今天就可以開始進一步布局了。
當晚,他收拾收拾,準備去參加瀟妃娘娘的壽宴。
順道還要說一句,晏承安這個小家夥出宮住了這麽久,雖然中途也會經常被瀟妃娘娘或者老皇帝傳喚回宮住兩天,但這次是真的要徹底回宮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