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本能的有些心慌,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晏雲澈,隨後又立馬從躺椅上彈跳著站起來。
“佛子大人怎麽來了?”
晏雲澈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貧僧打擾到侯爺的好事了?”
祁秋年背脊一涼,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被表白,結果被正宮撞到的錯覺。
“這,不,那。”祁秋年都緊張到口吃了,“不是,那什麽,這雲公子不是那個意思。”
雲曄補刀,“在下就是那個意思,在下想與侯爺成婚。”
祁秋年:“……”
下一秒,他再次聽到了晏雲澈的冷笑。
輕飄飄的一聲’呵~‘,嘲諷意味拉滿。
祁秋年冷汗都下來了,“雲公子,你說什麽鬼東西?這事情,我不可能會答應的。”
雲曄:“侯爺不妨考慮一下,雲舒願雙手奉上雲家半數家產,當作嫁妝。”
“如此大手筆,雲公子大氣。”晏雲澈面不改色,“想來,雲公子也出身世家,與小侯爺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雲曄,“那就借佛子大人的吉言了。”
祁秋年:“……”
這雲曄是不是腦子少一根筋?怎麽看不懂人的臉色呢?
小廝倒是十分能看懂臉色,立馬給晏雲澈搬來了躺椅,放在了祁秋年的旁邊,“佛子請坐,先喝杯茶,降降暑。”
祁秋年尷尬得不行,“先坐吧,慢慢聊,真不是你想的這樣。”
晏雲澈看著雲曄的小杌子,又看著他的躺椅,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瞬間也舒緩了不少。
“雲公子要與小侯爺商討婚事,不介意貧僧在一旁吧?”
雲曄:“當然不介意。”但就是感覺怪怪的。
祁秋年和佛子互為知己,在整個京城都不算是什麽秘密了,可是他怎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呢?
祁秋年人都麻了,“雲公子,還請你莫要亂說話,讓人誤會。”
雲曄回過神,“小侯爺,在下並沒有亂說,只要侯爺答應我,我便將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告知於您。”
祁秋年扶額,轉過頭,先是給晏雲澈解釋了一下這雲曄為什麽要說嫁給他這種話。
晏雲澈還是沒什麽表情,“依貧僧看,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祁秋年:“……”他是真想rua了晏雲澈的光頭。
這話比老陳醋還酸。
等等,酸?晏雲澈在酸!!!
想到這,祁秋年心情出奇的舒暢,方才的忐忑消失不見。
他清了清嗓子,“雲公子,不論是什麽原因,本侯都不會答應與你聯姻,更何況,依本侯來看,你也並不喜歡男人,委身自己嫁給男人,你難道就不屈辱嗎?”
雲曄哂笑,“若是能扳倒雲家,這也算不得什麽屈辱了,即便是在下不喜歡男人,但侯爺此等風姿,在下便也能想得通了。”
祁秋年:“……”
雲曄繼續說,“若是侯爺無法接受,過上一兩年,再和離便是,屆時,婚嫁便各不相乾,侯爺依舊可以去追尋自己的愛情。”
說到這裡,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盡管他父親不是個東西,後院一堆鶯鶯燕燕還不滿足,外頭的青樓女子,甚至是小戶人家的寡婦,他都能去撩撥一下。
但他到底是接受世家教育長大的,無法理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追求,特別是權貴的婚姻,不都是政治籌碼嗎?
再則,他來找到祁秋年,他覺得自己還算是有優勢的,權貴婚姻,大多在意嫡庶,他雖不受寵,卻也是個嫡長子,比起之前那些庶子,身份要高不少了。
而且這祁秋年雖有個男爵的爵位,卻沒有底蘊和背景,他自覺,他還是能配得上祁秋年的。
祁秋年嘖了一聲,“你這話就不對了,成婚之後再和離,我就成二婚了,二婚男人像根草,不值錢了。”
晏雲澈:“……”
雲曄也是一臉的無語,還是第一次聽到二婚男人不值錢這種說辭。
大晉不搞貞節牌坊那一套,死了丈夫的,被休棄的,和離的,都能二嫁,但二嫁女在常規認知裡才是不值錢的象征。
而二婚男,只要有身份地位,哪怕只是粗淺的有錢,都不愁找個頭婚黃花大閨女。
這觀念,到祁秋年這裡,反而成了男人不值錢了。
祁秋年還在繼續說,“俗話說得好,貞操才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彩禮,如果一個男人爛黃瓜了,他還有什麽資格去追求真愛?”
這話,真不像是他這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說出口的,現代人不說結婚,談個戀愛,上個床,很正常,最後沒結婚的比比皆是。
祁秋年也不是那麽保守的人,從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有個同學一兩個月就換個對象,說是要集齊十二生肖再加十二星座,他也覺得挺正常的。
但這不是在佛子面前嘛,得要裝一裝。
晏雲澈確實是被他給裝到了,沉穩地嗯了一聲,“確實,不論男女,都該要潔身自好。”
雲曄更是無語,“小侯爺,您別扯太遠,即便是您的觀念正確,我與你聯姻,也算不到爛黃瓜的地步,侯爺不喜歡我,那便不圓房就是了,總歸是政治聯姻,彼此利用。”
祁秋年:“……”
這雲曄說得倒是直接又乾脆,祁秋年還挺欣賞這種性格的,但還是很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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