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rua了一把小承安的腦袋,“別想一出是一出的。”
皇室認乾親,哪能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喔。”反正晏承安也只是隨口一提。
少年人的心思跳躍很快,“祁哥,能不能開一下窗戶,感覺有點悶。”
祁秋年站起身,親自去開了窗戶,一陣讓胸悶的空氣頓時湧入室內。
王程看了看天色,“這怕是要下雷陣雨了。”
祁秋年看著天,“這不是還晴著呢。”
晏雲澈也站起身走到窗邊,“夏季的雷雨來得迅猛,前一刻或許還晴空萬裡,下一刻就可能陰雲密布。”
祁秋年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不由得,眉目有些凝重。
王程的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要下雨了,老夫也得趕快回府了,今日就不多叨擾侯爺了。”
“王老爺慢走。”祁秋年也沒留他,“西北軍冬衣的事情,過些日子會給你答覆。”
王程躬身,然後離去。
祁秋年看著天色,好一陣沒有說話。
晏雲澈敏銳地察覺到什麽,“可是有什麽不妥?”
祁秋年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前幾日忙著,蘇尋安也從建渝州府回來了,可是建渝州府那連續半個月的暴雨,卻無法改變。
蘇尋安提前做了些準備工作,他給出的解釋是,說是遇到一位相士,說建渝州府今年怕是有暴雨,提前挖通排水的溝渠,田裡能收獲的,就趕緊收獲了。
周邊的農田也跟著有樣學樣,一傳十十傳百。
再則,建渝州府的夏季,雨水本就多,聽說可能有暴雨,農戶都瞅著這些田裡的莊稼過日子呢,那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農田的事情,祁秋年倒是沒有那麽擔憂,雖然會一定程度減產,但不至於像上輩子那般全部被雨水浸泡,導致顆粒無收。
可是建渝州府的其他百姓怎麽辦?
今年雖然修補了水利,大體是不至於造成潰堤的風險,但連續半月的暴雨,山洪,泥石流,房屋倒塌,都是不可忽視的。
他沒有辦法為這些事情未雨綢繆,太明顯了。
他雖想幫助百姓,但並不想暴露自己是個重生異類。
晏雲澈見他不說話,有些擔憂,“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晏承安也嚴肅起來,“祁哥。”
祁秋年回過神,“沒事,之前蘇尋安在建渝州府那邊遇到一個擅長夜觀天象的相士,那相士說今年建渝州府可能會雨水多,剛才你們說快下雨了,我突然就想起來了。”
“祁哥是在擔心建渝州府的水稻?”晏承安想著,“能不能快馬加鞭,讓他們趕緊將水稻收了。”
之前送回來那幾十株水稻,基本上都已經泛黃了,到現在也該收獲了。
晏雲澈,“你祁哥是在擔心建渝州府的百姓,若是真有暴雨,建渝州府靠山,怕是會有山洪泥石流。”
祁秋年抬眸,“佛子大人果然懂我。”
晏承安羞愧,“承安受教了。”
祁秋年笑了笑,“承安要記住,無論什麽東西,都比不上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重要,水稻若是毀了,大不了我們明年再培育一次。”
晏承安點點頭,又道:“祁哥也不用那麽擔心啦,相士夜觀星象,也未必準確嘛,說不準是道聽途說的消息呢。”
晏雲澈也是這個意思,“若是真發生水患,朝廷也不會不作為,定然會組織救災救人,把損失控制到最小,盡人事,知天命。”
祁秋年莞爾,他不是救世主,他已經做了他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了。
他不能阻止暴雨的發生,但至少,這次水利不會潰堤,建渝州府的百姓也不至於像上輩子那麽的慘烈。
晏雲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什麽事情都擔在自己的身上。”
祁秋年頷首,“希望他們能渡過難關。”
轟隆一聲,前一秒的晴空萬裡,這一刻已經電閃雷鳴了。
祁秋年去把家用電器都關了,順便給他們科普,“雷雨天用電器,還是有些不安全的。”
後世有避雷針,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現在他家的電力都靠太陽能發電機,時常都不穩定,還是安全為主。
這下雨了,風一吹,也沒那麽熱了,就是有點兒悶。
京城的雷陣雨,就隻下了一夜,第二天就天清氣朗了。
祁秋年在暴雨中,一覺睡到大上午,推開窗,感受到陽光,歎息了一聲。
門房這時候過來通報,說是五皇子晏雲墨來了。
祁秋年略微詫異,他和晏雲墨沒有什麽太深的交集,幾面之緣而已,他表現得也不熱絡。
怎麽會突然找上門來了?
到底是皇子,也不好直接拒之門外,且先看看五皇子的葫蘆裡賣了什麽藥吧。
“帶五殿下去會客廳那邊吧,本侯稍後就到。”
晏雲墨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面還跟著兩個粗使,挑著籮筐。
祁秋年一見那籮筐,大概就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了。
老皇帝把晏雲耀帶回來的糧種交給了晏雲墨去推廣,但晏雲耀那邊必然會從中作梗,除了上交了糧種,怕是沒說其他的信息。
晏雲墨一個皇子能懂什麽種田?
哪怕是大司農那邊,沒見過的農作物,他們也不好擅自下定論,這糧種到底適合什麽土質,要如何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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