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得找到祁秋年這個從海外來的,又擅長種田的侯爺了嗎?
晏雲墨也沒兜圈子,直接說明了來意,與祁秋年猜想的毫無偏差。
“本侯也需要先看看再說。”
晏雲墨掀開了籮筐上的麻布,祁秋年一見,眼皮子一跳。
居然會是這個東西。
第80章 木薯
這東西,屬於熱帶植物,叫木薯,也被稱之為澱粉之王。
祁秋年似乎可以理解晏雲耀為什麽放著尋到滄海遺珠的高產量糧種的功勞不要,反而要借此栽贓陷害他了,恐怕是知道這木薯的弊端的。
因為大晉大部分的國土都不適合這東西的種植。
要說產量,確實還不錯,耐旱程度也高於土豆等植物,在後世的非洲等地,都能養活那麽多拉香蕉的奧德彪。
可是,這依舊改變不了,木薯在其他地方並不好種植,而且,這木薯原本是有毒性的,輕則鬧肚子,重則喪命,難怪嶺南州府那些當官的沒有將此全國推廣了。
祁秋年勾起了嘴角,“此物叫木薯。”
晏雲墨若有所思,“原來此物這叫木薯,之前本殿下接管的時候,那邊說的是樹葛,這麽說來,小侯爺知曉這種農作物,定然也知曉如何種植吧,本宮是誠心討教,還望侯爺助我一臂之力。”
說得倒是真誠,五皇子的母妃在后宮不算突出,他也少了一些外家的支持,但是他自己倒是挺會鑽營的。
祁秋年考慮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樹葛也沒錯。”
他看著晏雲墨,“聽說三皇子帶回來幾個長相奇怪的異族人?”
晏雲墨點點頭,“長得是有些詭異,全身皮膚都是黑的,聽說也是從海外漂泊而來,其中有一個還是什麽貴族。”
祁秋年撲哧一聲笑出來,然後又道:“我見過此物,此物也確實高產,但五殿下猜一下,我為什麽帶了其他的物種,唯獨這個木薯沒有帶回來?”
晏雲墨神色一凜,“此物可是有什麽不妥?”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有些話,本侯不方便說,因為這不是我帶回來的,說出來得罪人,五殿下自己有個掂量就是了。”
點到為止,意思也表達清楚了。
晏雲墨的臉色確實不好看,他很想知道這木薯的弊端是什麽,但這話,確實不適合從祁秋年口中說出來。
若是祁秋年說了,傳出去,還以為是祁秋年這個靠進貢糧種得來爵位的侯爺,是在嫉妒他們這些皇子呢。
如此,晏雲墨也不再說什麽,心裡也明白,這推廣的功勞怕是燙手山芋了。
他知曉祁秋年在介懷他帶著晏雲書去找晏承安的事情,也猜想過是不是祁秋年想做戰家的上門女婿。
可是偏偏祁秋年之前又說了自己喜歡男人,這事情,在整個京城都不是秘密了,就憑這點,戰家都不可能同意。
戰家一直保持中立,不願與其他皇子接觸,他能理解,但是祁秋年又是為什麽?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晏雲墨又帶著兩背簍的木薯走了,祁秋年樂得不行,沒一會兒也跟著也出門了。
轉個彎兒,去找極樂苑晏雲澈去了。
晏雲澈正在安排老皇帝壽辰祭祀的事情,居士直接帶他去了晏雲澈住的小院兒的書房。
“佛子還在忙,侯爺先請喝杯茶,等上兩刻鍾。”居士對祁秋年的態度很尊敬,很快又招呼其他的居士,給祁秋年送來兩盆消暑的冰塊。
如今的冰塊已經不值錢了,他們這些苦修的居士,也能沾點光了。
祁秋年點點頭,“你也去忙吧,我這裡不用人伺候。”
居士拱手,“佛子說了,侯爺若是無聊,可在書房隨意找兩本書來打發時間。”
晏雲澈的書房,他來得不多,不是晏雲澈不讓他來,主要是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在侯府相見,他來這邊的時間少。
打眼一看,晏雲澈的書房,除了佛經,四處都掛著畫作。
哪怕是祁秋年見多識廣,他也覺得晏雲澈的畫作實在是太有靈魂了,他藝術細胞有限,不懂得怎麽評價一幅畫作,但畫得好,畫得漂亮,都不如晏雲澈的畫,直擊人心。
若是放到後世,晏雲澈也該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了。
他總在想,如果有一天還能有機會回到沒有末世的世界,定然要把晏雲澈帶過去。
半盞茶功夫過去了,晏雲澈還沒過來,祁秋年也坐不住,乾脆又站起來,參觀起了晏雲澈的書房。
隨意抽了幾本書出來翻看,裡面有晏雲澈自己寫的注解,密密麻麻的小字,字寫得很漂亮,但書本愛護得很好,除了墨香淡去,就跟新的一樣。
這就像晏雲澈的為人,如此的一絲不苟。
從書籍裡的注解上看,也能略微窺探到幾分晏雲澈的三觀。
晏雲澈雖是出家人,但是卻沒有出家人的’頑固‘,出家人,也不是無情之人。
別的不說,至少在親情這一塊,晏雲澈看得很重。
他沒見過別的佛子,上一任佛子,也就是現在的國師,從前是一個不受寵的宮妃的兒子,沒有前途可奔,人也不算機敏,才選擇在十多歲的時候去做了佛子,避開了上一屆的奪嫡大戰。
後來二十年期滿,快速還俗,然後在安排之下,又快速娶妻生子。
那晏雲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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