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很快就會輪到他們,他們都得完。
“怎麽辦?這場遊戲的破題口到底在哪裡?”古全昆焦躁地說。
沒想到最焦躁的竟然是他,細想又能理解。他一直篤定只要看完電影就能通關遊戲,全程都是這個心理準備,突然發現自己的方向和方法都是錯的,在最後的時刻難免著急和恐慌。
可能還有惱羞成怒。
沒人能回答他。
郭洋不知道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三個小時是觀影時間,不是遊戲時間,系統要我們理清電影中的故事邏輯,那應該會多給我們一些時間。別著急,我們現在就找找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那時間也不會很多,答個卷會給多少時間?”古全昆立即反駁。
郭洋瞅他一眼,心情顯然也不好,“那你在這兒焦躁吧,我去找線索了。”
郭洋走了幾步,回頭看向夏白,夏白忙跟上他,表明自己跟他一夥的態度。他一跟上,二娃和老馬他跟了上來。
郭洋心裡舒坦了,但其實他也很焦慮。他們來到島民居住的地方,在被燒得焦黑的房間裡找線索,他這裡看一下那裡看一下,時不時就要看一眼二娃。
夏白覺得他是怕沒法通關死在遊戲裡,也怕沒法把二娃帶出去。
看到郭洋又一次從他身邊快步走過,夏白說:“郭洋,別急。”
郭洋按了按眉心,“夏白,要是我……”
“我一定把二娃帶出去。”夏白直接說了他想聽的話。
二娃立即抬起小腦袋看向夏白。郭洋也愣愣地看著他。
夏白的膚色是冷色調的白,和楊眉的奶白不一樣。早上橙黃色的陽光落在他臉上,沒影響一點冷白的質感,有一種正午烈日也無法改變的冷調。
他的臉看著呆呆的,但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裡面沒有一點波瀾,焦躁的心就好像觸到屏蔽紛擾的幽深泉水。
“你是不是以為電影已經放完了,我們再找也找不到有用的線索了?”
“不是的,就像遊戲降臨,但給了人類異能和武器一樣,遊戲並不是一昧地讓我們死,一定有活路,還不只一條。就算我們錯過了電影裡的,也一定還有活路,別著急,仔細找。”
郭洋亂跳的心逐漸平穩,他又看向夏白旁邊的馬同峰,這個一直在社會底層摸爬打滾,不懂遊戲甚至不懂網略的人,不知道為什麽,也一樣冷靜。
郭洋看著這樣兩雙眼睛,一點點冷靜下來,“你說的對,一定有活路。”
他冷靜了很多,開始認真地,有順序地尋找。
見他冷靜了下來,夏白又蹲回一個島民屍體身邊。
他伸手撫摸上死屍的臉,這個島民剛死沒多久,能感覺到一點點溫度,屍體也沒出現僵硬,很柔軟。他用力在屍體黝黑的臉上蹭了一下,指腹上只有一層煙灰,吹掉煙灰,指腹依然白白淨淨。
夏白又掀開他的上衣衣擺,露出肥膩的肚子,肚子上白了很多。他同樣在他肚子上用力蹭了一下,隻蹭到了一點油。
接連換了幾個死屍都是這樣。
“郭洋,他們的膚色……”
郭洋冷靜了不少,回頭看向夏白和他身邊的屍體,說:“他們的膚色怎麽了,他們常年生活在海島上被太陽暴曬,和校花他們可不一樣,黑一點正常,很真實。”
見夏白盯著自己的手在思考,郭洋向祭台那邊走,打算去檢查一下重點地點。
夏白:“那真實到哪個程度?正常人不……唔!”
話沒說完,夏白腰部被一條紅棕色的蚯蚓就卷起來舉到了高空。
最先注意到的是一直偷看他的二娃,他猛地站起來,伸著兩隻小胳膊奔向夏白,“啊、啊啊!”
接著是馬同峰,“夏白!”
郭洋第三個看到,頓時大罵一句,“古全昆!”
他們下面不遠處,古全昆正被鬼校花追著跑,肩膀上一大片血。
他顯然想用夏白拖住鬼校花,他認出鬼校花的手就是出現在放映廳的鬼手,他在三號放映廳就是用這個方法,用另外三人換了自己的安全。
郭洋立即將自己手裡的黑匕首扔向鬼校花,可他的匕首根本擋不住鬼校花,而且也來不急了。
夏白馬上要被砸到尖銳的鬼手裡了。
郭洋眼睛都紅了,“古全昆你完了!”
古全昆只是獰笑,笑得渾身顫抖,顫抖不只是笑得,主要是疼的。
真的疼啊,鬼校花的那隻陰冷的手,是真真切切地撕裂了他的肩膀,即便這樣,怎麽辦呢,他沒有繃帶可以用了。
即便疼得顫抖了,也忍著不用其他救命道具。
夏白以為救命道具是那麽好得到的嗎,哪一個不是在遊戲裡以命換來的,他一句話就讓他交出去了,還讓二娃用忘川威脅他。
夏白見一次有效,還不知道會用二娃來威脅他多少次。
他是需要一個人像服務員和馬尾女生一樣替他擋鬼手,夏白是最近的,就算他不是,他也一定選他。
忽然,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驚恐地睜大。
千鈞一發之際,夏白歪了歪腦袋正要馭屍,看到一條巨大棕紅蚯蚓從他臉前經過,隔開了他和鬼手。
那條蚯蚓繼續飛速上前,卷住了古全昆,直直地砸在鬼校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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