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帶著他們進了村落中間的一個海草屋裡,指著幾個蒲團,“跪在那裡,拜一拜。”
玩家們不敢反抗,分三批紛紛跪到蒲團上,對著一個黑色的長滿刺的雕像拜了拜。
看著那個怪異的雕像,夏白感覺這裡的島民,和和諧電影裡的那些一樣,信仰著什麽邪神。
見他們都拜完了,老頭滿意地說:“今天太晚了,我先給你們安排個住處,明天還有婚禮,等婚禮結束再給你們安排工作。”
玩家們還能怎麽辦,隻好點頭答應。
有個人問他:“明天的婚禮,是剛才門口掛紅燈籠那一家嗎?”
老人點頭,“算是他家,你們明天要祝福他家姑娘。”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算是她家?
可是老頭打了個哈欠,一副很困的樣子,讓他們快點走,一看他這樣,玩家們也不好自討沒趣再多問了。
老人把他們帶到三個海草屋前,“天不早了,我還有其他事,這三個屋子你們自己安排分配吧。”
說完他就走了,好像就只是個簡單的引導員,帶他們進來就完成任務了。
玩家們面面相覷。
“這都是什麽啊?”
“那家是婚事嗎,不會女兒要被送去冥婚才哭得那麽慘吧?”
“不是,那是哭嫁。”一道清冽的聲音說。
玩家都看向聲音的來源,江清風。
薑倚彤問:“老公,什麽是哭嫁啊?”
江清風說:“我不知道遊戲裡會不會有現實的習俗,在我們現實的世界裡,有一些地方,存在哭嫁的習俗。
在這些地方,女子出嫁時,哭得越慘越好,哭得慘的新娘會被認為是賢惠的妻子,夫家和娘家都會有面子,他們那些地方,很多女孩從小就會為嫁人這一天練習哭。”
好幾個玩家都驚呆了。
在他們心裡,結婚是件熱鬧的大喜事,每個人都是開開心心的,就算他們聽過,是有新娘在結婚這天會流淚,流淚是為不舍,是孝順,最誇張的說法是流淚是在為娘家掉金豆豆,可這哭嫁也太誇張了吧。
大喜事上,要哭得那麽淒慘,還能有喜慶的氛圍嗎?
更誇張的是,要為了結婚這一天,從小練習哭,一個女孩最童真的時光和美麗的花季,都要因結婚這一天,而填滿淚水和哭聲?
江清風說:“在結婚前一天,新娘和新娘的家人都會站在第二天要出嫁的路上哭,哭得越久越好,他們應該就是在做這件事。”
夏白偷偷看正說話的江清風,看他跟薑倚彤吃飯時,一副沒腦袋很好哄的樣子,沒想到他挺博聞多識的。
也是,他是一個畫家,畫家可能就是要了解不同地方的人文風俗?
花襯衫男人說:“這可能確實是哭嫁,遊戲是會參考我們現實的。”
知道這是哭嫁後,他們沒有那麽害怕了,開始分配房子。
很多新人玩家都搶著想跟四人小組住一起,他們一共有十七個人,一座海草屋住五六個人,花襯衫掃了一圈,指定夏白和薑倚彤跟他們住一座海草屋。
“……”
夏白說:“我要跟我男朋友一起住。”
花襯衫斜著眼看他,手裡不知道什麽時候跳出來一把帶火的飛刀,像盤核桃一樣在手裡把玩著,“你男朋友?你有男朋友?我倒要看看誰是你男朋友。”
最後一句話裡有威脅,他掃向玩家的眼神裡威脅更明顯。
在這個遊戲裡的人,哪怕是服務員都是人精,一看就知道這個花襯衫看上夏白這個美女了,所以讓他跟他們住一起,懷了什麽心思,沒人不知道。
他話裡的話就是,想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是夏白男朋友,還敢站出來。
要是他敢站出來,後果一定很慘。
他就是在警告夏白的男朋友不要站出來,乖乖讓夏白跟他們住。
還能怎麽辦,在這個遊戲裡,他們的命都綁在這四個有異能的玩家身上,活命比什麽都重要。
沒想到,夏白的男朋友竟然站出來了。
凌長夜牽著夏白的手,和善地說:“我就是他的男朋友。”
花襯衫笑了一聲,“你是誰啊?”
凌長夜:“我是他男朋友。”
花襯衫男人皺眉問:“我是問你叫什麽。”
凌長夜說:“我是他男朋友。”
“……”
花襯衫最後一點耐心用在打量他上,“你來自哪裡?”
凌長夜:“來自最大的民間玩家組織。”
“……”
通靈者將雙手按在了額頭上,不想再看地半轉過身去。
“你他媽地耍我呢!”花襯衫終於暴怒,聲音忽地變得尖銳,手裡的火刀瞬間化為無數個,飛向凌長夜。
無數個飛刀後面托著的烈焰,映照著他瘋狂扭曲的臉,看著心理很有問題的模樣,可是不到兩秒,他被火光襯得瘋癲的眼忽然睜大,那一刻他的身體好像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眼白覆蓋瞳孔,眼裡只有驚恐。
被烈焰炙烤得剛要尖叫的玩家,就看到火刀紛紛落地,最後變成一個,也在濕潤的地上熄火了。
“閻泉,你怎麽了?”美杜莎忙伸手扶住要跌倒的花襯衫男人。
花襯衫額頭上出現大顆大顆的汗珠,他捂住腦袋,好一會兒眼睛才恢復正常,害怕地看著凌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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