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麽真相啊?”又有人問。
“我要不要把遊戲劇本都告訴你啊?”花襯衫男人細長的眉毛皺得死緊,“操!厭蠢症都犯了。”
他不想說了,見到現在還沒有人來這裡接應他們,他從桌上跳下來,走到門口,輕輕打開門。
外面的黑裡好像有很多霧,能見度很低,看不清裡面有什麽,他喊了一聲:“美杜莎。”
那個蛇發女人立即走到門口。
美杜莎,這應該是女人的遊戲身份,非常形象,希臘神話中的美杜莎就是這麽一頭長蛇。
夏白這才想起,他在玩家交流中心看到過有人討論美杜莎,她最近還挺有名的。
聖遊公會元老玩家接連出事,但聖遊公會並不是青黃不接,有很不錯的新玩家出現,其實也不是新玩家,美杜莎應該進遊戲也有兩年了,只不過技能是今年新獲得的。
這個美杜莎出名就在於,她在一場遊戲裡,敢跟聖遊公會元老玩家古全昆對著乾。
她確實可以。
蛇是蚯蚓的天敵。
總有了蚯蚓臂的夏白都有一丟丟抵觸她。
看美杜莎對花襯衫的態度,這個花襯衫應該也不是聖遊公會普通玩家,只是夏白不知道他是誰。
沒事,有通靈者可以問,還有通靈者可以當保護傘。
夏白這麽想著時,美杜莎頭上的長蛇已經順著門縫爬出去探路了,隻過了可能不到兩分鍾,她一下站直了身體,微微睜大眼睛看向前方,“有東西。”
花襯衫說:“剛進遊戲,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出去看看。”
他率先走出餐廳大門,他的三個同伴立即跟上他,其他人有點猶豫,不太敢出去。
夏白看了看凌長夜和通靈者,三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外面沒有現實世界的藍茶島那麽熱,夜晚的涼風帶著霧氣的潮濕,慢慢吹走一些朦朧,前面黑暗中的人影漸漸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笑容滿面的老年人,穿著灰撲撲的衣物,笑得滿臉褶皺,莫名卻有些像貓臉,有點瘮人。
他聲音尖細,“怎麽這麽晚才來?是不是夜裡霧氣重,迷路了?”
四人小組中,那個看起來很溫和的黑襯衫男人點頭,“確實,勞煩您來接我們。”
很多遊戲開始會有一個類似引導員的npc,可能和五姑村的村長一樣會參與全程,也可能像是和平醫學院的宿管一樣,只在開頭引導一下,這個老人應該就是這場遊戲的引導員,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重要角色。
老人向他們這邊掃了一眼,大致看了有多少人後,說:“那好,你們跟我走吧。”
四人立即跟著老人向前走,夏白和凌長夜在後面,看到新玩家都有些猶豫,江清風喊了一聲“老楊”,老楊說:“沒辦法,我們也跟著他們走吧。”
江清風和薑倚彤一起向外走後,夏白和凌長夜這才跟上。
這其實不是夏白進的第一個海島遊戲,和諧電影院後半部分也是在海島上。
那個海島上的島民也很原始,只不過都是電影裡的人。但是原始海島的主題應該也就那些。
原始野蠻,暴力血腥,愚昧封建,詭異信仰。
這個藍茶島,遊戲系統說,原本很原始,只不過後來來了一些人,有些了新東西。
他們這些玩家的身份,應該也是這些新來的人。
原始海島,新來的人。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新來的人壓製原始島民,歷史上類似的事很多,甚至能達到侵略和奴役的程度。另一種是島民壓製新來的人,這種可能在遊戲裡有一種情況很常見,拐賣,也有多種類型的詐騙。
夏白看過很多遊管局的副本解析,對遊戲套路越來越了解,當然這種了解,也可能是他本身參加過遊戲內測的原因。
一邊猜著這個海島地圖會是什麽樣的遊戲,夏白一邊牽著凌長夜的手,跟老頭走。
海島上草木雜生,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幾人都走得格外小心。
哭聲越來越明顯,他們好像就是尋著哭聲在黑暗裡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看到了光亮,也看清了哭聲的來源。
前面是一座座泛綠的海草屋,屋子挺大的,比普通的土屋寬敞,就是屋頂上的綠在燈光下很有恐怖氛圍,尤其是其中一座上還掛著紅色的燈籠和紅綢、喜聯。
又紅又圓的燈籠從門口,向門前的路上延伸,路上直直站著一個穿紅色嫁衣的女人,正悲悲切切地哭,哭聲傳遍了整個海島。
新玩家差點被這個場景嚇死。
灰色的霧氣,黑色的天,泛綠的屋頂,大紅的燈籠,和站在路邊哭泣的紅嫁衣新娘。
但凡看過幾部恐怖電影的,都明白這是多陰森恐怖的畫面。
“這、這,你們看到那個紅嫁衣女人了嗎?是我眼花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她、她是女鬼嗎?”
前面帶頭老人回頭瞪了那個說女鬼的人一眼,卻什麽都沒說。
走得近了,他們發現,不只是紅嫁衣新娘在哭,她身後的路上,還有幾個人在哭,都是女人,有老有小,一起跟著紅嫁衣新娘哭泣,在新娘哭聲弱時,她們會更大聲地哭,確保哭聲會傳到整個島嶼。
有這些人的出現,是沒那麽恐怖了,但是更加詭異。
可惜老頭什麽都不說,他們不明白這是什麽,只能跟著老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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