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尤月為什麽忽然問這個問題,但尤月是夏白的朋友,他一定要站在尤月這邊幫她。
“沒、沒有。”蘇茂說:“她身上沒有虱子,是我為了換同桌放到她身上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她身上真的有了。那個男生他應該也沒有偷班費,可能是齊彥拿去用了,怕被懷疑,就把鍋砸到那個最不合群的男生身上了!”
他看到那個垂著頭的尤月,嘴唇動了一下,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不知道是笑還是什麽的弧度。
藺祥已經跳腳了,“好家夥!你!是你做的壞事!是你們!你們還故意引導校暴!賤不賤啊你們!”
尤其是聽到他說“最不合群的男生”,藺祥氣得連髒話都罵出來了。
當時夏白就是他們班裡那個最不合群的男生,他也不是沒被人找過茬,藺祥甚至想過,夏白沒有他的初中,可能也被欺負過,畢竟他又瘦又小又古怪,一看就很好欺負。
“不合群招你惹你了?你他媽就逮著不合群的弱勢同學欺負是吧?有本事你去欺負朋友一大堆的啊!”
喬佑霖是覺得蘇茂和齊彥做的事太惡劣了,但沒想到藺祥會被氣成這樣,忙拉住他問:“尤月為什麽要問這個啊?”
藺祥並不是個情緒化的人,他緩了兩口氣,看向尤月,“這是說,詛咒更精準一層是汙蔑?詛咒來自被汙蔑、誣陷的人?”
尤月又低下了頭,“我剛才只是好奇才問的,沒想到這一層,要不你去問問夏白。”
“嗯啊!”藺祥激動地說:“可能被尤月你不經意問出了一個關鍵線索,我這就去跟夏白和凌隊說!”
藺祥都跑到樓梯,快要走了,尤月才又說:“藺祥,你看,蘇茂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藺祥回頭看了一眼,蘇茂也在轉頭看他,看眼睛就能看出清醒,確實好多了。
這也是他剛才疑惑的點,“怎麽回事?齊彥還沒好,他就好多了,我也沒怎麽給他淨化啊?”
尤月:“這個問題你也可以問問夏白,把你做了什麽,他做了什麽,都詳細地告訴夏白。”
“哦哦哦!”藺祥一邊走一邊整理要跟夏白說的話,忽然停住腳步,慢慢睜大眼睛,“他說了齊彥的事,難道、難道這就是破解詛咒的辦法?!”
說出另一個人做的可以被詛咒的事,自己的詛咒就會變輕。
如果說,五姑村得怪病的這些人,都做過什麽值得詛咒的事。他們又對詛咒人諱莫如深,閉口不談,這樣他們的詛咒永遠不會被解開,直到在越來越嚴重的病中病死。
說得通!
那個詛咒的人要讓他們,要不就被怪病折磨死,要不就互相揭露彼此的罪惡。
他們要破除詛咒,就要說出其他人做過的值得被詛咒的事,他們還會團結一致閉口不談嗎?
那五姑村將會變成什麽樣?
藺祥想到那個場景,心臟忽然一跳,“這是對他們非常有用的線索,凌隊那邊也是!”
“那你們兩個都去吧,分頭去把這個線索告訴他們。”尤月說:“我在這裡看著他們。”
蘇茂:“別……”
“好!”藺祥和喬佑霖同時說,壓住了蘇茂的聲音,他們立即激動地分頭去找夏白和凌長夜了。
尤月站在樓梯口看著他們跑遠,不緊不慢地回頭,對上了蘇茂被血包圍的眼睛。
第65章 五姑村8
還沒走近吊腳樓,凌長夜他們就聽到了劉福撕心裂肺的叫聲。
他醒了,這叫聲不知道是因為癢,還是因為痛,很可能是又癢又痛。
慘叫聲裡夾雜著女人無措悲傷的哭聲,吊腳樓被淒苦浸透,搖搖欲墜。
他們三人來的正是時候,一來就被劉福老婆當成了救命稻草,她哭著喊:“救命啊醫生,求求你們救救他!”
窗戶開著,房間裡依然一片濃重的血腥氣,地板很顯然被女人擦過,乾淨的地板無法改變這個房間令人嘔吐的狀況,床上沒有皮的血人淒厲的叫著,床單被鮮血浸透,已經看不清原來的花色,上面還有細碎黏糊的東西。
“求求你們救救他。”女人坐在地板上絕望地哭泣著。
凌長夜說:“我們可能能救他,就看你們配不配合了。”
“配合!我們一定配合!”女人實在沒辦法了,“只要能救他,做什麽都行!”
凌長夜走到劉福身邊,在他撕心裂肺的叫喊中,又用黏合繃帶把他更牢靠地捆住。他們已經在蘇茂身上試過,身上沒有皮,這已經無法算是可以愈合的傷口了,但總比用布條好。
黏合繃帶能加快傷口愈合,但不能止癢,劉福依然癢得抓心撓肺,痛苦不堪,不過他好像感覺到了這繃帶的一點作用,求救般地看向凌長夜。
“我早上說,我們醫療隊裡有人懂詛咒,會破解詛咒,不知道你們聽到了嗎?”凌長夜說。
“聽到了!我聽到了!”女人忙說。
凌長夜看向符雨情,說:“她來了。”
符雨情說:“我是懂一點詛咒,也感覺你的怪病像是被詛咒了,你願意讓我試試嗎?”
女人沒立即答應,隻問:“怎麽試?”
“試試不用你們做什麽,只需要床單上的一點血,主要是我試試看能不能破詛咒,要是有辦法能破,才需要你們配合。”
這任哪個備受怪病折磨的人和家人都拒絕不了,沒有任何損失的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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