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注視下,符雨情拿出一張黃色符紙,在床上沾了一些鮮血和皮肉,吹了一口氣把黃色符紙點燃了,把符紙放在臉前,任由符紙燃出的煙火飄到臉上,閉眼感受。
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劉福和他老婆越來越緊張。
燃得正旺的火忽然熄滅了,符雨情猛地睜開眼,面露惶恐。
劉福和他老婆緊張到頂,劉福在那一刻甚至都沒在喊癢了。
凌長夜見狀笑了,對於信詛咒的迷信村民來說,直接告訴他們治療方法,都沒有故弄玄虛來得好。
越玄乎,效果越好。
女人問:“大師、不、醫生,怎麽了?”
符雨情匆匆收起惶恐,面帶歉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
“你有!”見她這樣,女人更慌了,她立即跪在地上,抱住了她的腿,“求求你了,他要死了我可怎麽辦啊!”
床上的劉福也睜大了血淋淋的眼睛看著她,痛苦地露出了祈求的表情。
符雨情為難地說:“我看到了四個字,薛麗谷,蟲。”
劉福睜大了眼睛,他老婆也一樣,同時把她的腿抱得更緊了。
他們都知道,符雨情根本不是那些騙人的神棍,她是真的有本事。
尤其是劉福,對此深信不疑,他一開始就是感覺到身上有很多蟲子,才瘋狂抓撓的,這一點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在床上拚命地左右搖晃,是在磨癢癢,也是在向符雨情掙扎求救,“求你,救我!我做什麽都行!”
符雨情為難地說:“這詛咒太厲害了,要不你先說說,你和這四個關鍵字的具體情況,我不一定保證能破解啊。”
劉福沉默了幾秒,就只有幾秒而已,在看到符雨情松了一口氣,要張口時,在極度的痛癢中,立即大喊:“我說!我說!”
夏白和井延正問到出現問題的關鍵處,村長來了。
村長問:“你們聊什麽呢?”
他來得時間太巧了。井延立即看向他的心裡話:“我就要把他們趕走了,田泉說什麽何春暉!”
果然有問題。
夏白呆著臉說:“還能聊什麽,聊怪病聊詛咒。”
村長說:“田泉又沒病,你們怎麽找他聊了?”
井延:“就隨便走訪問一下,我們正要走。”
村長眯起他的小眼睛盯著他們,一笑露出一嘴尖銳的黃牙,“你們是不是從患病村民身上看不出問題了,才四處瞎逛瞎打聽?要是看不出問題就早點離開吧,我老婆每天給你們這一群人做飯很累啊。”
“……”
夏白真心實意地說:“您真愛您老婆。”
村長:“……”
井延忙說:“走吧,我們快走吧。村長,我們去王二家,去看他的病情了。”
他們要去看王二家,尤其王二那個兒子的心裡話。
“走啊。”村長說:“我正好也要去,我跟你們一起去。”
從田泉家裡出來後,大概是中午十點半到十一點,太陽高照。
井延擦了把臉上的汗,“沒想到,這個季節這天還這麽熱。”
“出太陽就這樣,我們在山上還好,要是下面……”村長指了指山下的土路和風雨橋,“沒有樹蔭,能把人曬掉一層皮。”
夏白向山下看了看,看到了一座座風雨橋,像是要把五姑村圍起來。
五姑村吊腳樓很符合風水中的背後所靠,前無遮擋,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怕福氣流走,還是建了風雨橋圍堵,圍住的又不只是福氣,還有這怪病,或許還有其他什麽。
去王二家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匆匆趕來的藺祥,藺祥看到村長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村長中午好啊。”
村長對他一點頭,斜著眼問:“你又要幹嘛去?”
“剛才在樓裡照顧患病的同伴,見他病情穩定了,這不就匆匆趕來跟大部隊一起給村民看病了嗎?”藺祥說。
村長驚訝地問:“病情穩定了?”
“嗯嗯!現在不抓撓了,睡過去了。”藺祥說:“幸好啊,要是連同伴都救不了,我們也沒臉回去了。”
村長皮笑肉不笑地說:“那看來你們應該也能把村民治好了。”
“應該沒問題。”藺祥問夏白:“現在我們去給哪個村民治病?”
夏白:“先去王二家,要是午飯前來得及,再去其他得病的村民家看看。”
藺祥點頭,“那快走吧。”
在去王二家的路上,藺祥湊近夏白的耳朵,小聲把他們的發現告訴了夏白,包括汙蔑,包括減輕詛咒的辦法。
夏白眼睛微亮了,對藺祥豎起一個歪了的大拇指。
藺祥摸著後腦杓笑了起來。
村長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藺祥對村長笑了笑,就當著他的面跑到井延身邊,跟井延咬耳朵。
“……”
在得知新線索後,他們改變了策略。村長這麽跟著他們,他們沒法對村民威逼利誘。要是村長真的一直跟著他們,他就吊著村長去得怪病的村民家看心裡話,給凌長夜那邊爭取無人打擾的便利。
第一家是墜樓的王二家。
王二還沒醒來,他老婆沒看出多少淒苦,正在下面做豬食。沒看見他們的兒子在家。
井延說:“我們來看看王二。”
趁機看她的心裡話:“他有什麽好看的,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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