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下,監控拍到的畫面裡,狗的眼睛發著綠光,顯得詭異至極。
植宿問道:“你院子門口那些狗不會叫嗎?”
老毛有些抓狂:“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那些狗敏感的很,一旦附近有生人靠近,都會開始狂叫,但一到那個時間,它們就是不叫,也不出聲。”
“這種情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具體時間。”
“好像是.......今年的一月十二號吧,那天我正好給它們打針,也有可能是更早。”
“這種情況每天都會出現?持續半年?那你這裡怎麽還有那麽多狗。”
“一開始是每天都會出現,後來變成兩天一次,再後來變成三天一次,現在基本是一周一次了。”
“有固定時間嗎,比如今天晚上會不會有這種現象?”
“我不知道啊”,老毛說。
植宿並不全信他的話,“持續半年,你察覺到不對勁之後,難道就沒有想過解決辦法?”
“解決辦法.......我已經想出來了,現在也在用了......”說到這個老毛不由得心虛起來。
植宿冷下聲音,“說清楚。”
“之前一月底的時候,我有天晚上沒睡覺,跟過一次,就是跟在狗的後面......”
“然後我一路跟著它們走了幾個小時,一路走到了後山的半山腰那塊地,我在那裡.....看到了很多狗!”
老毛神色又驚又懼。而植宿只是看著他。
這時候張庭從外面進來,“楊真不在這裡。”
植宿若有所思,繼續對老毛說道:“所以你就把那裡的狗帶走了,是嗎。”
老毛還在為自己做多余的狡辯,“我一開始沒有這麽想,覺得這一切都很詭異之後,我就連夜跑回去了,那一天晚上都沒睡著。”
“總感覺它們是被什麽不乾淨的東西帶到了那裡。”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村裡面幾家狗肉店開始找上我了,他們說我給的貨變少了,和他們訂的量對不上。”
“我沒辦法啊,我去哪變出這麽多貨來,於是我就想到了後山那裡。”
“那天下午,我不抱著什麽希望,開了輛三輪車去了。其實那時候我還是覺得,前一天晚上看到的都只是幻覺,結果等我到了才發現,那一切都是真的!”
“那些本來就是我丟失的狗,所以我就拿回來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說到這裡,老毛開始理直氣壯起來,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老毛說的都能圓上,但植宿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麽。
“全都是真話?”
“我發誓!一定是!”老毛豎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你剛才慌什麽。”植宿斜睨他。
老毛連忙放下手,不好意思地繞了繞自己的頭髮,“這不是,害怕嘛。”
“帶我們去。”
“啊?”老毛懷疑自己聽錯了。
“帶我們去。”植宿不厭其煩地又重複了一遍。
“.......去哪?”老毛的聲音弱了下來。
植宿忽地揚起嘴角,“當然是去你說的地方了。”
老毛咽了口唾沫,呆愣愣地仰頭看著已經站起身的植宿。
“如果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就向我們證明是不是真的有那個地方。”
植宿居高臨下地朝他甩出一個刀片,刀片穿過他的耳朵,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
他又走過去,伸手把刀片從牆上拔了出來,把刀片上的牆灰刮到老毛的臉上,“怎麽?難道你剛才都是在編故事?”
老毛根本不敢有所動作,他乾笑兩聲,“怎麽會,我這就帶你們去。”
植宿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車鑰匙,“不開車?”
老毛繼續在前路走,聽到植宿這話,他沒轉身,說道:“走路去,車子沒油了。”
植宿也不怕他耍什麽花樣,“行。”
植宿和張庭跟在老毛後面,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既能防止老毛突然回身偷襲,又能盯緊他。
張庭目睹了全程,對植宿的手段有了深刻的領會。
原先他看著植宿這張臉,還和罪惡都市的十六級破壞對不上號。
這下總算相信了,江也這四個人能被全城通緝,果然沒有一個善茬。
出於保險起見,張庭還是說了一下自己的擔心,“那人沒說實話。”
這一點植宿也看出來了,畢竟老毛實在不是演戲的料,“真假參半吧。”
...
山上的道路分為兩條主要的大路和無數條小路。兩條大路起點不同,但距離相等。
小路則數量眾多,任何可供人行走的路徑都可被稱作小路。
盡管大路比小路要繞遠一些,但在夜晚沒有路燈、只有手電筒提供照明的情況下,走大路比走小路要快得多。
植宿和江也他們實際上是沿著同一條大路前進,不過植宿他們出發得早,因此走在了江也他們的前面。
江也他們還帶著兩位老人,而且沈奶奶時不時會偏離既定的路線,這使得他們的行進速度比植宿他們慢了許多。
柯樂和孫哥就比較倒霉了。
孫哥在白天埋葬屍體時選擇了人跡罕至且更近的小路,但他腦子轉不過來,沒想到現在是晚上,貿然走小路只會比大路更加耗費時間。
柯樂氣喘籲籲地扶著一棵樹,“對了,你剛剛不是說找那個大叔也一起嗎,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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