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廉價的善意,植宿寧可不要。
因為植宿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憐,他又不是被拋棄的一方,植宿覺得現在比以前好多了,各方面都是。
植宿在這種目光的包圍下越發煩躁,他起身,往後台走去了。
但就在這時候,禮堂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來。
江也有著先前的經驗,他反應迅速地抬手遮住了眼睛,但能從手指縫間看到外面的景象。
現在來的,又是誰?
禮堂內的氣氛也隨著門的打開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那門腳摩擦地板瓷磚的刺耳聲音吸引往後看去。
隨著幾聲清脆的鑰匙碰撞聲響,一個男人的身影也出現了。
植宿剛說完那些話,這個人就出現了,他很難不聯想到那個人。
但再看一眼,他就松了口氣。
不是他。
來人穿著一身休閑服,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工作證,手上拎著一串鑰匙,怎麽看都不像是外來者。
這應該是罪惡六中的教職工。
“關門。”
江也話音剛落,就有人比他反應還快。
幾個離得很近的外來者在那一刻動作都是驚人地默契,紛紛齊心協力地把傻站在門口的本地人拉了進來,再觀察門外沒有其他人後,便迅速關上了門。
這幾個罪惡者下意識就要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本地人處理了,但真要開始動作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他們轉頭看著台上的江也,高喊道:“喂,怎麽處置?”
“要是殺了,那我們和沈知聿有什麽區別。”江也沒有濫殺無辜的愛好,但他不能保證其他的外來者會聽他的。
果然,按著那個本地人的罪惡者反問道:“萬一他出去把我們舉報了怎麽辦。”
另一個人搖擺不定,“可是,沈知聿肯定知道我們在這裡啊,他不也是拿我們沒辦法嗎。”
“你不會舉報的,對吧?”江也誰也沒有看,直直看向了那個本地人。
本地人仰著頭,望著那個和自己說話的男人,他們隔得挺遠,但是他卻覺得江也就像站在他的面前似的。
他知道此時要是不點頭,就會死的很慘。
“我今天什麽也沒看見!我什麽也不知道!”
縱使其他人有異議,也沒辦法干擾江也的決定,只能聽他的,放了這人。
但江也卻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自己剛才的舉動,應該屬於和【人設】定位脫離的行為了。
為什麽沒有扣演繹分?
...
禮堂大門再次被打開,但是沒有上兩次開得這麽大了。
男人被放了出去。
就在這扇門即將合上的時候,江也卻看見了男人的動作。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並解鎖了屏幕,正在上面點擊著什麽。
江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
就在江也準備出聲提醒,有人比他還快。
是徐側。
江也隻感到他的身側吹過一陣輕風,等到他回頭看時,後方已經少了一個人了。
他連忙看向前方,那扇即將關上的門被人一手撐住,並重新推開。
徐側站在門口,背對著禮堂,他的另一隻手抓著從那個本地人手裡奪過來的手機。
但他還是晚了。
這個電話正好撥通了兩秒,現在是通話中,而上面顯示的號碼正是工會的舉報電話。
緊跟在徐側身後的是植宿,他瞥了一眼屏幕,就知道這個男人幹了些什麽。
他一把抓起這個比自己還高一些的本地人的衣領,把他狠狠拽了下來。
那個本地人被突然出現的他們嚇得腿一軟,聲音也變了調,“你們.......你們.......”
“盡會壞事。”植宿罵道。
徐側本想掛了電話,但是想了想,還是按下了免提。
他覺得,電話那邊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
但電話的那一邊的人也沒有說話,像是在等著這邊先說似的。
植宿沒注意徐側按下免提的動作,他把這個腿軟到站不穩的本地人提起來按到牆上後,又朝著他逼問道: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吧。”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腳不離地,顯得有些滑稽,但他被壓著的喉嚨更加難受,他拍打著植宿的手,發出了嗚咽聲。
但是他要是不回答植宿,他怕自己會真的沒命,於是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是......是有人讓我這麽做的。”
“哈”,植宿被氣笑了,“果然。”
他把這個快要喘不過氣的男人松開,任由他滑倒在地。
植宿蹲下身,扯過男人的手,把他的衣袖上拉,右手腕上乾乾淨淨的,這個男人真的是本地人。
“本地人也要利用,還真不愧是他。”植宿沒好氣地說。
這時候,一直不出聲的電話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植宿,回來。”
徐側、植宿:“......”
他們都沒想到接電話的居然是沈知聿。
在徐側按下免提的時候就已經趕到的江也,覺得自己是時候需要刷一下存在感了。
他剛才還覺得奇怪,為什麽演繹分不漲也不加,原來是這個本地人根本就不是什麽無意闖入,所以自己的行為也算不上是真心的善良。
剛才那一出就是沈知聿特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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