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問道:“那個人叫什麽,什麽來歷?”
陸放池答不上來,他的視線在江也身上流連了一圈後,支支吾吾了一陣子。
“嗯?”男人回頭看著陸放池。
在男人即將說出下一句話之前,陸放池坦白了:“我不知道,但他好像和徐側認識......”
男人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廢話。
陸放池隻好拿起放在台子上的通訊器,按下按鈕,對著裡面的徐側說道:
“開始吧。”
...
審訊室內。
江也終於等到了徐側的第一句話。
“名字。”
“?”
“名字。”徐側又重複了一遍。
“......江也。”他說完,側眼看了一眼右邊的大玻璃,但他只能看見自己的倒影。
“年齡。”徐側隻管問,也不做記錄什麽的,這更加讓江也確信,這是給別人問的了。
“二十五。”
“......身高。”
“180cm。”
江也遲疑了一下。
需要問到身高嗎?
他正等著徐側問下一句呢,徐側張了張嘴,卻還沒能說出一個詞。
江也看了眼對方,發現對方的手碰了碰耳朵上的通訊器。
江也汗顏,“能不能專業一點?”
注意到徐側抬眼看向他,江也又問:“要不你問我性別?”
“......”
徐側接著又恢復了神色,“什麽時候來的。”
“今晚。”
“具體時間。”
“我不知道啊,大概是六點?”
“為什麽會和那三個罪惡者在一起?”
“我是準備來工會的,但是在路上被他們三個挾持了,他們三個人,我打不過也跑不了,只能束手就擒了。”
江也撒了一個小謊,他沒說左冬三人是冒充了獵罪者,因為他們開的車子和工會的就不同。要是如實說出來,徐側說不定還要問為什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為了減少麻煩,江也把這部分隱瞞了。
江也說完,反問道,“工會和警察局是一個地方嗎?為什麽你們開警車?”
“他們為什麽要把你帶去七名裡。”
徐側的話音和江也的後半句話同時響起。
就在江也以為徐側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的時候,徐側說了:“工會包括警局,也可以說工會就是警察局。”
江也沒聽懂。
意思是,獵罪者工會相當於罪惡都市的隱藏部分,罪惡都市的本地人只知道有警察的存在,不知道有獵罪者工會的存在嗎。
雖然都在同一個地方,但只要本地人和他們有隱藏身份的人不摻和到一起,那麽平常就是各管各的,本地人就不歸工會管?
徐側像是被審訊室旁邊的人警告了,於是他突然生硬地說道:“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徐側這幅被人管的樣子有些好笑,神情都是不耐煩,下一秒就想起身離開卻又非逼著自己坐定的感覺。江也真不知道徐側為什麽要領這份苦差事。
“那你問。”江也忍住笑意。
“你是獵罪者,還是罪惡者?”
“獵罪者。”
“知道獵罪者和罪惡者不同的地方嗎?”
“知道”,江也知道對方要問什麽,他舉起自己的右手,拉下袖子,把有圖案的那一面對著徐側,“是這個吧?”
江也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玻璃另一邊的人的視線也緊跟著江也的手臂。
但江也很快地就將袖子拉好,把手放回腿上了。
他隻給徐側一個人看。
而徐側離得自己距離不近,那樣的距離,徐側大概是看不清楚的。
但江也似乎低估徐側了。
因為徐側的視線在那圖案上停留的時間,比江也露出圖案的時間還要短,幾乎是淺淺地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面上卻不動聲色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江也不禁蹙了蹙眉頭。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徐側看穿了。
不會吧?
江也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衣袖放下來之後,應該都沒怎麽碰到那個位置,該不會是暈染了吧?
因為徐側沒有接著說話,審訊室的氣壓又低了下去。
江也的心提起,他觀察著徐側的微表情,企圖從對方的臉上看出端倪。
徐側默了默,緩緩張口:“是。”
江也松了口氣。
但他還來不及高興,就看見徐側的眼裡閃過一絲......揶揄。
那種神態,不是友善的。
江也瞬間就確定,徐側知道自己不是獵罪者了。
他放在桌下的手蓋著另一隻手,被蓋著的手指揪住了褲腿,然後撚著那一點布料來回的磨。
被發現了。但好在只有徐側一個人發現,可他不能保證徐側不會戳穿他。
江也不是輸不起,而是無法容忍自己輸在這種低級錯誤上。
就在江也以為徐側要做些什麽的時候,他卻什麽也沒做,也沒告訴別人江也不是獵罪者。
江也眸色暗了暗,雖然他很感謝徐側沒有把自己供出去,但覺得徐側也沒按什麽好心。
“......”
“這是【罪】,另一個是【島】。”
“什麽?”江也沒跟上徐側的思路。
“這是叫法。”
代表了獵罪者的圖形名稱是【罪】,每個人初始就有的圖案是【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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