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去買。”池閑記下這些東西, 轉身向村口小賣部的方向走去。
這些東西其實可以回韋業家討要,但覃斯文等人還在那裡,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薑霽北不打算讓對方知道他們要幹什麽。
很快,池閑帶回了薑霽北需要的東西,又額外買了幾卷透明膠和一袋燒鹼。
薑霽北挑了挑眉:“燒鹼?”
池閑扯開透明膠,將燒鹼袋子一圈一圈地纏得密不透風:“地皮卷太大了,雖然買了幾袋食鹽, 但可能對它起不了太大作用。”
“還是你考慮得周全。”薑霽北笑了,“這東西見水可不得了,纏好了。”
“嗯。”
池閑還從別家村民處借來了兩個大背包,又從高個子村民家裡借來兩套衣服。
兩人躲到無人經過的地方,把結實的漁網裝進一個背包裡,剩下的東西分別用膠帶裹住, 做好防水,統統塞進了另一個背包裡。
最後再用麻繩牢牢地系住兩個背包的帶子,準備就算完成了。
他們回到溝渠邊,趁著附近沒人,把背包往水裡一扔,迅速地跳入水中。
池閑把手電筒銜在口中,在前面開道,薑霽北緊隨其後,緊緊抓住麻繩的另一頭,兩人再次潛回山洞。
爬上岸後,他們借著麻繩,順利地把背包從水中拽了出來。
薑霽北第一時間把乾衣服從背包裡掏出,用鐮刀割開上面的透明膠帶。
忽然,他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池閑,眉頭微蹙,卻沒有說話:“……”
池閑不知薑霽北心中打的什麽算盤,見他動作一頓,自己也僵住了。
潺潺的流水聲和時間一起衝刷而過,兩人相顧無言。
須臾,池閑試探地開了口:“……我去另一邊換?”
薑霽北蹙著眉,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你在說什麽鬼話?”
說罷,薑霽北不死心地在背包裡翻了翻,終於認了命:“我們沒有帶擦頭髮用的毛巾。”
池閑一瞬間覺得自己剛才鬼迷心竅。
“……你可以用我的衣服擦。”他能感覺到自己語氣十分僵硬。
“算了,不用了。”薑霽北已經打了好幾個寒戰。
他嘴裡敷衍著,手上的動作卻很快,幾下脫掉了濕掉的衣服,又迅速換上了乾衣服,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換好衣服後,薑霽北也回過味來。
他勾起嘴角,隨手把濕漉漉的頭髮捋到耳背,戲謔地看向一直盯著他的池閑:“怎麽,你想去另一邊換衣服?”
池閑:“……”
在薑霽北調侃的目光中,他火速換了衣服。
整好裝備後,兩人在洞穴裡走了兩個來回,也沒有找到地皮卷的行蹤。
“好樣兒。”薑霽北譏諷地扯扯嘴角,百無聊賴地用鐮刀敲著手邊的鍾乳石,“貪生怕死,躲得夠隱蔽的。”
池閑看著深不可測的河水,推測道:“應該是躲在水裡。”
“那我的道具就派上用場了。”說完,薑霽北用心音叫了一聲,“人體內髒一副,上——菜——”
話音剛落,一副人體內髒瞬間出現在了薑霽北的手中。
內髒被許多血管和一些結實的韌帶連接起來,而不是像在菜市肉攤子上一樣摞成一堆,同時還被保存得十分新鮮,帶著騰騰熱氣。
這些細節無一不展示出系統的“貼心”。
薑霽北並不想要這樣的貼心。
“讓我釣它一釣。”
說著,薑霽北把這副內髒放在空地上,揪下一顆肺,用麻繩綁了,把它扔進水中。
肺“撲通”一聲入水,沉下半米後浮出水面。
水面瞬間被染紅。
水中的遊魚感受到血腥味,不一會兒便聚集起來,小口小口地啄食肺葉。
兩人在岸邊靜靜等待了一會兒。
忽然,遊魚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四處逃開。
他們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底掠過。
“噓。”薑霽北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心地拉著麻繩,退離岸邊幾步。
池閑會意,放輕步子隨著薑霽北往山壁處退。
隨著薑霽北的退離,肺髒也漸漸被扯到岸邊。
忽然,漆黑的影子往上一躥,顯現出泥毯的模樣。
它把肺髒用吸盤死死吸住,又狠狠地往水下拉扯。
麻繩上驀地傳遞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量。
薑霽北立馬收緊麻繩,對池閑道:“來了,試試看能不能拉上來!”
池閑立刻向前一步,緊緊地攥住麻繩。
兩人一怪對峙了幾秒。
甚至不能說是僵持,薑霽北與池閑沒幾下就踉蹌著被地皮卷帶到了岸邊。
“松手!”池閑立馬松手,護著薑霽北不讓他掉下去。
薑霽北也松了手,惋惜地目送著那顆肺:“沒想到這畜生力氣那麽大。”
“還是要用漁網。”池閑打開背包,把漁網抖開,又取了一捆麻繩,來來回回地在漁網裡串起來。
“我來幫你。”薑霽北湊上前去。
薑霽北把內髒一一扯開,左一個右一個地把它們掛在漁網上。
掛完內髒,他還往遠處走了走,觀察了一下整體的景象,發出一聲感慨:“真藝術。”
看著薑霽北沾滿血腥的漂亮雙手,池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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