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的拉鏈聲響起,暖黃色的燈光從他的後背照進微末。
岑清完全動不了,他被嚇的僵住,而等包圍三面的拉鏈全部拉開,箱子緩緩打開,他的全貌終於顯露在男人眼前。
濕潤的黑豔發絲,貼在少年被悶得微微泛粉的瓷白臉頰上。
被光線刺激地眼睛微微眯起,眼尾暈著鮮麗的胭脂色,眼皮下的球體不安轉動,纖長的睫羽尾端不住輕顫。
纖細柔軟的身體被扭曲成z字形,微弓的脊背雪白細膩,卻裸露大半。
他身上穿著黑色的吊帶短裙,打底褲和膝蓋一樣長,好像並不適應這樣的裝扮,但穿著又那樣鮮明而富有特色,誰也不會懷疑內裡的心是不是和黑色的衣著一樣暗藏騷媚。
他很害怕,好像應該待在某位紳士的床上,而不是該被綁架塞進狹小的箱子裡,像之前的幾個案件一樣,預兆一場生命的結束。
他自己應當也意識到今天不該出門。
竟然惹出這樣的麻煩禍事。
黑裙的纖細吊帶襯得白色的肩頸弧度優美,輕顫時晃出柔白的雪光,宛若引頸就戮的天鵝。
埃爾維斯今天狩獵了一隻箱中尤物。
他的嘴唇,紅的像鮮血一樣勾人。
作者有話說:
小小一隻的老婆,剛好被塞進箱子裡……
第179章 4 口腔鉗
“......嗚嗯!”
冰涼的指尖仿佛還帶著雨幕中的冷意,靠近岑清臉龐的時候,嚇得他使勁往箱子裡縮了縮。
但埃爾維斯並沒有放過他。
那點涼意摸上了他輕顫的睫毛。
岑清頰肉微緊,幾乎是瞬間就將男人的指尖染濕了。上面有淚水,還有輕薄的汗水。
他聽到一聲輕笑。
低低的、悶悶的,帶著沙啞的磁性,好像在安撫他似的。
“什麽時候醒的?”
“悶在裡面,難不難受?”
在岑清遲鈍地思考他的語氣和現在這個情況不太相關的時候,那撫摸著他眼睫的指尖忽然在頰肉中陷下。
其余幾根手指繞到下巴。
改摸為掐,大手幾乎包住了整張臉。
強硬地將岑清的臉從行李箱內側扭了出來,直接迎上外部的強光,軟肉嘟起,顴骨粉白的膚色飛快壓出紅色的指痕。
“嗯?”
依舊是溫柔的詢問,從胸腔中溢出,好像在安慰一隻雨中帶回來的貓咪。
但他的行為卻是截然不同的冷厲。
男人的手指倏忽在箱內曲折起的大腿與腰腹的縫隙中擠了進去,向下一按。
岑清現在敏感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疼痛感明晰之後,被觸摸到每一寸的肌膚都能清晰辨別出來。
尤其是他此時半闔著眼睛,幾乎看不清什麽的情況下。
額間瞬間泌出薄薄的冷汗。
他整張臉都微微發白,緊抿著的紅唇也松開。
岑清吃痛,顫著眼睫睜開雙眼。
因為在箱子裡待了有一會兒,眼瞳在感光的時候不住顫栗著,瞳孔縮小,顯得瞳仁清澈無暇,那張布滿驚恐神色的小臉已經變得慘白。
他看到了,殺人魔的模樣。
他像一個完美的英倫紳士,微卷的金褐色發絲,蒼白的皮膚,筆挺的鼻梁,唇角微微上揚,周身都是高雅矜貴的藝術氣質。
怎麽看怎麽有迷惑性。
可當岑清對上那雙疏離冷漠的眼睛,渾身都開始發涼。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
好像他活著或者死了,疼痛亦或是恐懼,對眼前的男人來說,並無半點分別。
埃爾維斯輕輕挑眉。
“說話。”
他像是喪失了耐心,音色趨於冷漠。
岑清被他這麽一下按得,幾乎要哭出聲了,他好痛,可是對上男人的目光,又不敢大聲嗚咽出來。
在極度緊張和恐懼之下,他張了張唇。
“......你、你別亂摸!”
聲音綿細輕顫,帶著一種潛意識中的控訴與倨傲的嬌氣。
這樣有勇氣地說著,卻受不了疼一般,兩行眼淚從眼角向鬢角滑落,濡濕了掐著他兩頰的指腹。
這張濕潤豔麗的面孔,好像還帶著狀況外的懵懂。
室內一時安靜片刻。
埃爾維斯露出一個思索的表情,微笑的面龐看不出假意,“我應當沒有誤會,你穿著的意味。”
他收回了手,站起身在書櫃前擺弄著,像是自言自語,亦或是和誰聊天一般。
“可能漂亮的嘴唇更喜歡在床上說話。”
……
整個房間都在輕微震動。
岑清被男人從箱子裡抱出來,一入懷中,濕涔涔的香氣就飄忽地縈繞上鼻端。
男人回頭瞥了一眼皮箱。
短絨內襯中濕痕很重,但這第一次是裝活人裝的,而不是斷肢流出來的鮮血洇上去的。
那不知道是汗還是雨水浸透的濕痕好像同樣是少年身上的味道。
……這個香水的前調,他似乎沒有聞到過。
岑清從剛才男人那句話開始就懵了。
什麽穿著的意味,他穿什麽了?
絞盡腦汁都想不到,書房牆壁卻忽然開了一道門,藏在密閉的拐角,岑清被抱出來的時候還想著要不要跑,但男人顯然沒想著讓他的腳尖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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