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刺客們調笑著葉攸寧,隨意的一攔,便將葉攸寧抓了回來,重新丟在地上,葉攸寧的身材實在太羸弱了,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黑衣刺客將葉攸寧圈在中間,看著他淚眼婆娑,隱忍哽咽的模樣,忍不住又調笑起來,口中講著葷話。
"放肆!"
有人走入了破敗的茅舍。
那人二十來歲的模樣,身材高大挺拔,一身黑色的長袍,竟是宋公子源!
宋公子源走進來,呵斥道:“孤叫你們將太子好生請來,誰給你們的膽子,如此無禮?”
刺客們立刻應聲,噤了笑意,趕緊退到一面守著。
宋公子源走過來,一步步逼近葉攸寧。
葉攸寧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被自己的衣襟絆住了腳步,咕咚一聲跌坐在地上,蜷縮起來,仿佛小可憐一般瑟瑟發抖,抱住自己的膝蓋,嚇得眼淚打轉兒,偷偷的墮淚,不敢去看宋公子源。
宋公子源放低了聲音,一派謙謙君子之風,道:“太子,勿要害怕。”
葉攸寧又是向後錯了幾下,抿著嘴唇,霧蒙蒙的眼睛從下往上看著宋公子源,一副受驚又乖順的模樣。
興許是葉攸寧的模樣、神態,實在太過無害,宋公子源根本毫無懷疑,柔聲安慰道:“太子,勿怕,臣是不會傷害太子的。”
宋公子源一步步靠近葉攸寧,葉攸寧已然背靠著牆角,退無可退,哽咽的道:“你……你把孤抓來,到底要做……做甚麽?”
葉攸寧哭得更凶,珍珠一般的淚水,斷線似的落下來,但凡是個長著心竅之人,看到葉攸寧如此哭泣哽咽,怎能有不心疼的?
宋公子源一愣,連聲道:“別哭、別哭。”
他說著,伸出手掌,托住葉攸寧巴掌大的面頰,輕輕擦拭著葉攸寧的眼淚。
宋公子源笑起來,掌心中柔嫩的肌膚,還有那涼絲絲瑩潤的淚水,令高高在上的宋子源,油然升起一股澎湃的掌控欲,那欲望仿佛肆虐的狂風,愈發的囂張,愈發的凶猛。
也正是這樣肆虐的掌控欲,讓宋公子源一時降低了警戒心。
葉攸寧低聲嗚咽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從他的衣襟上揮發出來,幽香、綿軟,那香調就和葉攸寧一樣,乖順而柔弱,毫無攻擊性。
宋公子源挨近葉攸寧纖細的頸側,仿佛一頭狩獵的野獸,輕輕的嗅了一下自己的獵物,道:“好香,甚麽味道?”
葉攸寧還是那樣無害,眨了眨長長的眼睫,突然收住了哭聲,簡直收放自如,歪頭看著宋子源,低聲道:“當然是……安神香的味道。”
“甚……”宋公子源還未來得及多說一個字,眼前發黑,天旋地轉,仿佛被人抽去了骨頭。
嘭——
宋子源高大的身軀發軟,一頭栽在葉攸寧懷中……
第24章 你還活著
不好,中計了……
宋公子源醒悟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想要屏住吐息,已然來不及,一股眩暈衝上頭頂,饒是他身材高大,如此也無有了用武之地。
嘭……
宋公子源渾身無力,一頭栽在葉攸寧的懷中。
而他身後的那些刺客,完全不知發生了甚麽事情,畢竟前一刻葉攸寧還在無助的哭泣,那哭泣的小聲音,又軟又綿,任是誰看了,都會覺得葉攸寧才是弱勢者,宋公子源是絕不可能吃虧的。
刺客們見到宋公突然挨近葉攸寧,並沒想到宋子源是因著中了迷藥,這才撐不住跌倒下去,還以為宋公是在調戲葉攸寧,不由全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宋公子源雖然渾身無力,眼前發黑,但他並沒有徹底昏死過去,還是有些意識的,掙扎著想要起身去叫那些看熱鬧的刺客。
葉攸寧微微一笑,輕而易舉的握住宋公子源的手臂。
“你……”宋公子源吃力的道:“你……沒有中藥?”
葉攸寧自然沒有中藥,宋公第一次在湯藥裡動手腳之時,葉攸寧便發現了端倪,樂鏞及時治療,自然不會有甚麽問題,後來只是配合宋公的計謀,假裝飲下了加料的湯藥,一直纏綿病榻,不見好轉罷了。
葉攸寧請樂鏞幫忙,又調配了一些安神的香粉,擦在自己身上,這一切,自然是為了將計就計,方便宋公動手。
眨了眨眼目,坦然的道:“中藥的,分明是宋公你。”
宋公子源眼目充血,額角盤踞著青筋,沙啞的道:“你竟算計於孤!”
“噓……”葉攸寧提起手來,捂住宋公的口鼻,不讓他大喊大叫。
一股清雅的幽香,飄飄然而來,就是這樣的香氣,聞之沁人心脾,宋公還以為這是葉攸寧的體香,或者是衣衫上的熏香,哪知竟是為自己特意準備的迷香!
葉攸寧捂住宋公的嘴巴,不讓他大聲說話,以免將那些看熱鬧的刺客引來,若是放在平日裡,按照宋公子源的身量,必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反抗,而此時,宋公卻乾瞪著眼目,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
葉攸寧好脾性的安慰道:“宋公噤聲,孤的援兵還未到呢。”
援兵!宋公子源心竅狂震,還有援兵!
嘭——!!
便在刺客們哈哈調笑之間,一聲巨響,茅舍的大門直接被撞掉,潮水一般的黑甲軍湧入。
“怎麽回事!”
“是喻國的虎賁軍!”
“甚麽?喻國的師氏不是在雒師城門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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