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源卻是拱手道:“多謝大王,那孤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
“唔……”
葉攸寧腰肢酸疼的厲害,渾身疲軟,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他稍微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
這裡不是幕府大帳,而是在自己的營帳之中,躺在軟榻之上,蓋著錦被。
“攸寧,醒了?”喻隱舟端著湯藥走過來,坐在榻牙子上,道:“你可是醒了,方才樂鏞把孤罵了一頓,說你行軍勞頓,孤還折騰你……樂鏞那個狗東西,也敢罵孤了,膽子真是愈發的大,天地良心,哪裡是孤折騰你,分明是你……”
昨日葉攸寧給喻隱舟重新扣上枷鎖,說是要懲罰喻隱舟,枷鎖那東西,可不是說震碎就能震碎的,喻隱舟仿佛砧板上的魚肉,簡直任由葉攸寧宰割。
葉攸寧之前的確有過幾次經驗,但說白了,經驗完全不足,相當的青澀,這次玩得又如此的“花”,葉攸寧難免受了一些傷。
行軍勞頓,葉攸寧一路顛簸,後半夜直接昏睡了過去,這一睡便到了大天亮。
喻隱舟好不容易解開枷鎖,師彥和樂鏞看到葉攸寧這幅模樣,都用看禽獸的眼神打量喻隱舟。
天地良心,喻隱舟也知曉葉攸寧身子病弱,所以從不敢太過分,今日是葉攸寧非要過分,喻隱舟也很“被動”!
但說出來,根本沒人相信……
葉攸寧聞到了苦澀的味道,蹙眉撇頭。
喻隱舟哄著他道:“乖,喝藥,不然一會子樂鏞那個狗東西又來罵孤。”
葉攸寧噗嗤一笑:“王叔何時怕起樂醫士了?”
喻隱舟道:“孤不是怕他,那麽多醫士,就他合你的眼緣兒,這不是為了你麽,孤大抵可以忍一忍的。”
喻隱舟一頓耐心的哄,葉攸寧這才飲了藥,因著身子酸疼的厲害,乖乖躺好。
喻隱舟為他整理錦被,仔細蓋好,道:“你放心,營中都替你安排好了,還有……宋公子被狄人俘虜了去,不過你放心,宋公並非真的投敵,有他在,宋公子不會如何的。”
這點子其實葉攸寧放心,宋子源雖然奪了宋子嬰的國君之位,性子也有些扭曲灰暗,但其實宋子源是地地道道的兄控,絕不會讓宋子嬰受到傷害的。
“睡罷。”喻隱舟道:“再睡一會子。”
“太子!太子——”師彥這個時候衝了進來。
喻隱舟瞪著師彥:“太子要燕歇了,有甚麽事情稍後再說。”
“哦……”師彥點點頭。
葉攸寧卻道:“無妨,師將軍請說罷。”
師彥立刻來了精神,道:“太子!白偃和柳羨之的先鋒隊,和咱們匯合了!”
“太好了。”葉攸寧立刻坐起來,道:“可入營了?孤現在便去看看。”
白偃?
那個太子哥哥長,太子哥哥短的白偃?
還有柳羨之,和書中寒生長得一模一樣的柳羨之!
喻隱舟攔住他,義正辭嚴的道:“攸寧,你的身子還未回復,還是不要……”
不等他說完,師彥替葉攸寧披上披風,帳簾子嘩啦輕響,葉攸寧已經離開了營帳。
喻隱舟:“……”等等孤!
“太子!”
“太子哥哥!”
柳羨之和白偃的先鋒隊剛到了營地大門口,一眼便看到了葉攸寧。
二人翻身下馬,一路跑過去。
“太子哥哥!”白偃拉住葉攸寧的一隻手:“你怎麽瘦了?好像臉色也不好看?是不是一路勞頓的?”
柳羨之則是拉住葉攸寧的另外一隻手,道:“太子,您怎麽穿得如此單薄,北地風大,不似雒師,這樣的披風是擋不住風的,再加兩件衣裳才是。”
喻隱舟大步走過來,將葉攸寧的左手從白偃的手中拉出來,將葉攸寧的右手,從柳羨之的手中奪出來。
喻隱舟穿著狄人士兵的衣裳,白偃上下打量,笑道:“呦,這是誰啊?”
喻隱舟冷笑道:“怎麽,白將軍,連孤是都不認識了麽?”
白偃則是道:“怎麽現在白支國的小兵也敢自稱孤了?”
他轉頭對葉攸寧道:“太子哥哥,這個小兵是甚麽人?哦,一定是俘虜,對不對?”
喻隱舟拳頭嘎巴作響:“白偃,看來你是找打。”
葉攸寧:“……”
柳羨之:“……”
柳羨之淡漠的道:“太子,外面風大,小臣扶你回去歇息罷。”
葉攸寧也不再理會鵪鶉鬥雞一般的喻隱舟與白偃,笑道:“柳行人,如今你可是大行署的行人,不可再自稱小臣了,要自稱臣才是。”
柳羨之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輕聲道:“是,臣知曉了。”
眾人進了營帳,喻隱舟和白偃也跟上來,二人在營帳門口,誰也不甘落後,非要提前對方一步走進來。
喻隱舟邁開一步,白偃跟上一步。
咚!
兩個人都是身材高大,肩膀寬闊的類型,直接卡在了營帳大門上。
喻隱舟眯眼威脅:“白偃,你給孤退後。”
白偃笑道:“這位小兵叔叔,你誰啊?”
“孤看你找死!”
“藏頭露尾,不敢自報家名,我憑何讓你先進?”
“你起開!”
“你讓開!”
“我先進”
“我!”
葉攸寧無奈的看了一眼營帳大門,白偃年歲輕輕,比葉攸寧還要小一些,雖久經沙場,但年紀擺在那裡,稚氣一些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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