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年年撥通了向不武的電話。
“喂?”當向不武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的時候,豐年年不可抑製的開始心情上揚。
“向不武,你的朋友來找你了!”
“我還以為你會一睜開眼睛就找我。”向不武在電話那頭笑著,“看來我的魅力還沒有到你睜開眼睛就想我的程度。”
“我當然無時無刻不在懷念著我的朋友啊,只是我得給你足夠的時間用來起床、洗漱、遛狗、吃飯,健康的作息等讓你活得更久的事情做完啊。”
向不武在對面笑的很和善:“你是真的把我的作息掌握的很準確了?”
“當然,如果我能和你相處的更長時間,你就能看到我更優秀的探查能力。”
豐年年在聽水公館的時間基本將所有人的作息都簡單做了匯總,向不武也有關注,只是當初沒有和向不武本人對上號。
向不武只是笑,問:“回家的感覺怎麽樣?”
“嗯,一般吧。”豐年年馬馬虎虎帶過,話鋒一轉,“向不武,有一件事我覺得有點麻煩。”
“嗯?”
豐年年皺眉苦惱:“我記得你說過,我必須要上學,好像有什麽義務教育是吧?”
“對。”
“也就是說原來的豐年年肯定是在上學的咯?”
“是。”向不武直接和豐年年說,“你今年本來應該直接上初一,但是因為車禍耽擱了幾個月,現在應該還是六年級。”
豐年年很清楚關於自己的消息全部被掌握在向不武手中,不意外他會知道。
“對,問題就在這裡了,朋友啊。”豐年年蹲坐在陽台上,感覺事情非常棘手,“我沒有上過學啊。”
“……嗯?”向不武在電話這頭微微挑眉。
隨即少年無奈的聲音再次從手機裡傳來:“在我的世界,只有貴族子弟和有錢的商人才有上學的資格,我一個吃垃圾長大的孩子怎麽可能上學呢?”
向不武想了想,道:“可是你識字。”
無論是閱讀那個所謂的《不斷橋》的書,還是在繪圖上的房屋結構圖中寫著的無法辨認的文字,都證明著豐年年識字這一點。
向不武有將這些認字拍照後讓人研究,然而到現在,卻完全沒有找到這個文字的出處。
向不武聽到豐年年在電話那頭抱怨:“我的世界的語言和這裡也是不一樣的啊,我一到這裡能聽得懂話還能看得懂字我還以為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呢,但是我今天看到了我表弟的作業……我是真的看不懂啊。”
向不武坐在軟椅上思考著。
語言和文字也可能是刻在習慣中的,因為豐年年也需要這些常識,所以重合了?
“別說這些了,我之前一直都是用語音輸入所以沒發現,讓我直接寫字我根本寫不出來啊。”豐年年的聲音愈發的沮喪了,“怎麽辦,我一夜之間變成了文盲,如果我說是大腦被撞壞了現在還來得及嗎?”
“我認為這個理由可行。”向不武道。
“那我就這麽說了。”豐年年那邊立刻就得到了回應。
向不武眉毛一挑,他只是隨口調侃,沒想到直接被豐年年當成建議了,立刻開口試圖挽回。
“你為什麽可以直接對我說你是穿書的,卻不對田芸他們直接說呢?”
“因為您是聰慧多疑的反派,而小姨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我有讓您相信的證據,卻沒有讓一個普通人接受超出認知范圍內的事,我可沒那麽巧舌如簧,團長說了,我很蠢的。”
向不武可不覺得豐年年蠢,就這麽幾句話的功夫就足以證明豐年年的鬼精,這種變著法的誇讚和奉承,向不武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呢。
“你在你的世界學過什麽?”向不武問道。
“我隻學習過簡單的文字和計數,就是圖紙上使用的那些,團長教我的不多,但是如果是金錢的換算我非常的拿手。”
聽著豐年年提到換算錢後非常自信的嗓音,向不武笑出聲。
“如果基本常識沒問題,一年級到六年級的課程應該很容易上手,不如先試試看能不能在短時間之內跟上進度?”向不武問道。
“如果你這麽說的話,我覺得可以試試,我要怎麽做?”
然而這次向不武沒有立刻回答,因為他聽到了在這聲音之中,豐年年的遲疑。
在遲疑什麽?
因為無法看到豐年年的臉,又不是能用常識判斷的孩子,向不武道:“見面說吧……見面說嗎?”
本來一向都習慣性決定的向不武,在一句話之後將決定變成了詢問。
“當然好。”豐年年立刻道,顯然是很高興,“不過得等等,我表弟還在做作業,等他的作業完成之後我才能去。”
“打算怎麽來?”向不武問道。
“讓昨天的那位黑漆漆的大哥來接我唄?”
向不武聽著豐年年一點都不客氣的聲音,居然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我會讓他給你打電話的。”
幾句話之後,向不武再次被豐年年主動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下。
一旦電話掛斷之後,聽水公館就好像再次失去了聲音。
真是個吵鬧的孩子。
向不武甚至昨天還做了一個關於豐年年的夢,夢裡簡直吵的他頭疼,這幾乎算得上是噩夢的夢境,早上醒來卻意外的挺神清氣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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