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魏屏彎腰從他手裡把墊胸拿過去,粗暴又習慣地塞進衣服裡,扁平的胸部有了輕微的弧度。
宋也看得歎為觀止,“不會不舒服嗎?還是濕的。”
魏屏:“這不算什麽,以前還有更累更不舒服的。”
宋也一愣。
他的神情讓魏屏想到了某種可能。魏屏失笑,心裡泛起柔軟的情緒,他跟著蹲下來,歪著頭打量宋也,或許是壓抑的情緒爆發,也或許是謬讚程度上的得償所願,松懈後,他身上擰巴氣兒也沒了,少年氣湧出來。
魏屏今年也才十九,跟宋也差不多的年紀,若不是年幼時滿門抄斬,現在的他也是個走馬觀花的翩翩少年郎。
“是可憐我嗎?”魏屏問。
宋也垂下眼睫:“沒有。我可憐你做什麽?”
魏屏捧起他的臉:“是嗎?我希望小姐能可憐我。”
魏屏把宋也拉起來,聲調又一轉,像笑又像自嘲,“不過,小姐還是別可憐我了。因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走吧,小姐,夫人該等急了。”魏屏打開門,又變成了那個沉默臭臉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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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的事兒就像一場荒誕可笑的戲劇,太后從禦花園回了寢宮就沒再出來,聞正真帶著高公公等人進去,也沒出來。
眾位貴女跟夫人在公主寢宮離開時,隱約聽到了砸東西的劇烈聲響,一瞬間響起又消失,眾人面面相覷。
公主沒有跟他們出來,小豆子扶了太妃,太妃面容蒼老,比起太后的容顏,她多了幾分和藹和親切,她衣著樸素,銀絲隱約布在發中,緩聲與眾人道:“諸位,今日實在抱歉,出了如此錯事,都怪那宮人私自做主帶眾位去湖心亭,太后與陛下對此也十分生氣……今日回去,還請好好歇歇,改日,本宮再請各位來宮中一敘。”
眾人哪裡敢說不,連連道好,又隨著罵了幾句宮人,才陸續跟宮侍離開。
宋也落了水,雖然太醫診斷並無大礙,可這會兒曬在太陽下,人有些暈。魏屏不動聲色地靠近,讓他半倚著自己。
宋母也在另一邊擔憂不已,跟婢女琢磨回去給宋也熬幾副湯藥喝。
一行人到了宮門,正要尋自家馬車時,目光卻齊齊落在了站在邊不遠處的人影身上。
宋也的袖子被宋母扯了扯。
宋母暗示他朝前看,宋也便順著對方側過頭,眼神在某一處定點。
他愕然。
身旁的魏屏繃緊了身子,唇角抿直。
眾人的視線中心來到宋也面前。
孟知因牽著馬,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急切擔憂地將宋也全身上下過了個遍,才松口氣,提著的心放下。
誰都看得出來他隱忍,卻又外露的情緒,
“沒事就好。”孟知因情不自禁地用手輕輕撫摸宋也微涼的臉龐,難掩憂色,笨拙地只會重複說,“沒事就好。”
第68章 絕望的丫鬟
“咳咳。”
宋母假裝咳嗽,把宋也拉到自己身後,“孟將軍怎麽來了?”
孟知因收回手,收斂臉上的神色,面對宋母時變得尊重有禮。
“我今日上朝,因部分事宜被陛下留在朝前與丞相等人商討事宜,後聽說落水一事,便在此處等你們,想看看……宋小姐。”
朝廷官員是不能進入后宮的,孟知因只能守在宮門口等待。
他的舉動表明了他對宋也的看重。
眾貴女又是感慨又是羨慕,夫人們也暗自歎息沒能搶到如此好姑爺。
宋母倒是恨不得沒這回婚事,這次宋也落水,她心裡愈發忐忑,欺君罔上是大罪,孟知因風頭太大,一旦揭穿,事情會發展成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即使她對孟知因十分有好感,但也還是要找機會解決這件婚事。
“囡囡沒事,你不用太擔心。”宋母安撫了兩句,隨後看向宋也。
如孟知因所說,丞相等人也陸續派人來看妻女,眾人陸續離開,宋母猶豫片刻,便先一步上馬車,留下宋也跟孟知因說話,臨上車前還給魏屏使眼色,暗示他看著點。
魏屏跟個木頭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手指蜷縮握緊。
“阿也。”孟知因難得生出幾分窘迫,“伯母是不是對我……不太歡喜。”
宋也忍俊不禁,“沒有吧。”
踏青一別,二人沒有再見過面,一是宋也體弱在休養,還得準備入宮禮儀培訓,二是孟知因軍務繁忙,還得上朝辦公,機緣巧合下,竟是日日只能通過書信來聯系。
面對面再見孟知因,竟恍若隔日。
“你沒事就好。”孟知因柔聲道,“今日落水,身子可有不適?回去可要喝點祛寒的薑湯,或喝點安神藥,若是晚間有不適,大夫得隨時守著。”
那麽高大的男人,嘴裡絮絮叨叨,反差大得叫人發笑。
宋也笑著看他,也不說話,看得孟知因先停下嘴,不好意思起來。
他耳根發紅,無奈解釋道:“我……平日不是這樣的。”
“是嗎?”宋也不想戳穿他,又忍不住戲弄道,“將軍在信中……也不簡短呢。”
寫信也總是長長一篇。
孟知因拿他毫無辦法:“阿也……”
明明剛見面是巧舌如簧,如今卻變得口舌笨拙,只能喊心上人的名字以求得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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