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所有人都在低頭刷題,看書,沒有人竄座聊天,沒人說話,即便是有人進教室,也很少有人抬頭觀察。
安靜地像是走進了一座墳場。
“好學生,你們都已經是學霸了,還要臨時抱佛腳啊?”詹魚用手肘拐了拐身邊的人,很小聲地問道。
他和傅雲青是一起來的學校,傅雲青如今的身份,在一些富二代有意的宣傳下,在這個學校也算是人盡皆知。
聽說傅雲青和詹魚是兄弟,著實驚掉了一群人的下巴,看到他們走在一起,都會引起小范圍的討論。
也有人眼紅嫉妒的,私下裡說傅雲青會就此墮落在金錢窩裡,等著看這次期末考學神隕落的好戲。
當然,這些話他們也沒敢當面說,畢竟有詹魚這麽一尊煞神在他旁邊,誰敢惹。
對於這些傳言,傅雲青一如既往地無視,倒是學生會裡的人聽到了會反駁幾句。
傅雲青瞥了眼桌上的習題冊:“他們做的題和考試無關。”
能考進第一考場的人,都在衝刺班輔導,教育內容都是超前的,雖然才高二,但都已經進入到刷高考複習的階段。
這些人的平均分,會和三十一名以後的學生拉開很明顯的差距。
詹魚哦了一聲,環視一圈考場。
他倆是考場最後進來的人,除了最後一排座位,也就只有靠窗第一排還空著。
“好學生,你是坐那裡嗎?”詹魚對著第一排的座位努努嘴。
“嗯。”
詹魚讚歎道:“風景真不錯啊!”
那個位置,通風極好,看著就很適合睡覺。
“你要喜歡給你坐。”傅雲青淡淡開口。
他和詹魚的成績,對調座位,老師也不會提出異議,頂多就是看到第一排有人睡覺,會覺得有點不適應。
“算了,老師的目光過於灼熱。”詹魚擺擺手,去找自己的座位。
傅雲青看著他往後走。
直到最後一排靠後門的座位才停下,那裡和他的位置形成對角,是考場裡最遠的距離。
他無聲地地蹙了下眉。
剛一坐下,坐在前面的人就回過頭來和詹魚打招呼:“詹同學。”
詹魚看著男生有些陌生的臉,愣了愣,好半天才想起來:“啊,三十名!”
這可不就是他當初去衝刺班找傅雲青那會兒,遇上的人嘛,名字他是記不住了,倒是對他們的考試排名記憶深刻。
“真是巧啊,”詹魚感歎地說,“所以你前面坐的是二十九?”
“是啊,”那男生撓撓頭,哈哈笑了兩聲,“真沒想到還有跟你前後桌的機會。”
意外認識校霸就算了,竟然還能一個考場前後桌,這種事放以前,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前面的二十九名聞聲回頭,笑著和詹魚揮揮手。
“還以為詹同學不記得我們了呢。”
詹魚笑起來:“怎麽可能,印象老深刻了。”
能讓他連吃兩次鱉的事情可不多見。
三個人隨便聊了幾句,詹魚就結束了聊天,不打擾對方刷題。
詹魚心想,這個內卷到死的第一考場,保不準多聊這幾分鍾,分數就得掉好幾分。
他可不想背上個耽誤好學生的罪名。
八點考試準時開始。
第一考場很安靜,試卷發下來,沒有人交頭接耳,連傳遞試卷發出的聲音都很小。
拿到試卷,所有人動作非常一致,埋頭開始做題。
考試對詹魚來說是最輕松的,試卷發下來,寫上名字,然後睡覺等交卷。
只不過詹魚沒想到的是,第一場考試就遇到了問題。
他睡得正香,突然感覺到桌子被人敲了兩下。
詹魚撩起眼皮,剛剛睡醒,腦子還有些迷糊。
監考老師站在他面前,皺著眉:“你好歹意思意思做幾個題,第一考場都不能感染到你嗎?”
第一考場的監考老師都被提醒過,關於最後一名被安排進這個考場的事情。
詹魚坐直身體,揉了揉眼睛:“老師,我要是做題了,你們不會擔心嗎?”
監考老師一愣:“擔心什麽?”
詹魚抬頭看著他:“我要是做錯了,那做不做都一樣,何必浪費筆墨,我要是做對了,那豈不是有作弊的嫌疑?”
作為一個從來不做試卷的選手,突然開始做題了,哪怕只是做對了一個題,都會讓人產生懷疑吧。
“我辛苦維持學渣的人設,還不是為了讓老師你們放心。”
詹魚說得苦口婆心,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們好,怎麽還不領情的模樣。
監考老師:……竟該死的無法反駁。
考場其他同學聽到動靜,雖然沒回頭,但也沒忍住笑出聲。
察覺老師看過來,連忙很快又收斂心神,繼續做題。
監考老師瞪著一臉無辜的詹魚,半晌沒說出話來。
最後一甩手氣哄哄地走了。
詹魚偏頭,正好和傅雲青的視線對上,他看了看其他考生,都在認真做題,只有傅雲青一個人回頭。
對方就這麽看著他,眉眼沉靜,隱隱帶著一點笑意。
詹魚微微挑眉,勾著嘴角對著他露出個痞裡痞氣的笑。
男生微怔,視線落在他的唇上,不知道是想到什麽,紅著耳根轉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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