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魚撐著下巴,心道,這人不會還在生氣吧,雖然還是有問必答,但總覺得態度有些古怪。
考試結束,這老師就把事情給其他老師說了。
明明是一群能言善道的老師,愣是沒人能想到反駁的話。
於是,考試三天,詹魚就這麽睡了三天,再也沒有人打擾他睡覺。
考試開考一個半小時可以提前交卷,傅雲青每一場考試都是踩線交卷,老師習以為常。
詹魚見他提前交卷,也跟著交卷,兩個人一起回家。
隨著最後一場考試結束,揚城附中開始放暑假。
只不過因為百年校慶,學校裡還逗留著很多學生,都是參加演出的,學生會的人基本上天天待在學校。
除了這些學生,其他班級的遊園活動統一是校慶前一個星期驗收,給學生老師留足了準備時間。
高二三班最後的遊園活動最後竟然真的定了吹乒乓球。
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詹魚是真的驚訝。
他沒想到,和同班同學如此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果然,吹乒乓球是一個很好的遊戲,大家都這麽愛玩。
“到底是什麽人在選吹乒乓球這種傻逼遊戲!”陳博洋苦大仇深地說。
“是射槍不好玩嗎?是攀岩不夠刺激嗎?是美食攤位不好吃嗎?到底是什麽人選的吹乒乓球!!”
“就是!”兆曲也是一臉納悶,“這遊戲也太簡單了,怎麽想的,開個電影院也好啊。”
遊園會除了挑戰性活動,還能出純娛樂和餐飲類型的活動。
揚城附中六個年級,加起來有幾十個班,為了豐富校慶日的趣味性,校方采取了多種組合方式。
詹魚咳了兩聲,像是隨口一說:“吹乒乓球還行吧,多簡單的遊戲啊,白拿一張通關券。”
“好什麽啊!我們又不是什麽衝關狂人,”陳博洋拿起手機,非常不爽地遞到詹魚面前,“我們都懷疑是陳老板搞獨I裁,你看,我們的群裡。”
手機上是個微I信I群的聊天界面,都是平時班上玩在一起的,七八個人在裡面。
此時,群消息刷得飛起,都在討論遊園會活動的事情。
詹魚往後退了點,才看清上面的內容——
[我靠,陳老板搞假民主啊]
[不一定,也許是那群書呆子抱團投票,那些家夥就會讀書,肯定就想選個簡單的]
[真服了,這麽多遊戲,選個這麽弱智的!關鍵是陳老板竟然通過了,通過了??]
………
………
詹魚:“………”
原來和他心有靈犀的竟然是那群好學生嗎?詹魚有點受寵若驚了。
第一次和學霸群體腦電波同步。
[不是,我問了小眼鏡,他說他們群裡也在討論,說他們投的是電影院]
詹魚瞥了眼旁邊咬牙切齒,跟發電報一樣,打字飛快的陳博洋,沒忍住,又咳了兩聲。
小眼鏡,可不就是陳博洋那個新同桌,也是第一考場的好學生。
他在的群,應該是班上好學生建的群吧?
竟然兩邊都不是嗎?
詹魚也有點納悶了,所以到底是誰在和他報團取暖啊……
一定是看現在反對聲這麽大,所以他的同盟們才不敢站出來承認。
詹魚這麽一想,覺得很有道理,看他自己,不也沒敢說什麽嘛!
陳老板無視遍地哀嚎,直接把活動敲定下來,通知說校慶活動開始的前三天去布置活動場地。
這麽簡單的活動,布置起來根本不需要花什麽心思。
眼看回天無力,兆曲也不想掙扎了,把手機一丟,問對面的詹魚:
“魚哥,一會兒去吃什麽?”
暑假的第一天,他們不想待在家裡,就約著出來打球。
打累了,在附近隨便找了家奶茶店歇著,剛好就聊到了遊園會的事情。
“你們吃吧,”詹魚擺擺手,“我一會兒去看望我師兄,在他家吃。”
兆曲愣了愣,反應過來:“就是你之前提的那個傷了腿的?”
“對,”詹魚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我得走了。”
兆曲哦了一聲,陳博洋聞言抬頭:“哥一路走好,下輩子有緣咱們再續火鍋店。”
詹魚笑罵了一句:“滾蛋。”
臨走前,詹魚又點了一杯奶茶帶走。
辛師兄家就在揚城,只不過位置很偏,在老城區,詹魚不是第一次去,但每次都要在巷子裡繞很久。
等到了地方,距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分鍾。
小區是二十年前修建的公寓房,已經有些年頭了,從小區門口到單元樓,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陳舊。
樓道裡終年散發著一股金屬生鏽的味道,還有垃圾的腐敗氣息。
詹魚跺跺腳,樓道的聲控燈亮起,慘白的燈光,層高很矮,陰暗又潮濕,看著就很是壓抑。
一層樓有三十多戶,詹著門牌號一個一個找過去。
看著這裡的環境,詹魚就想到第一次去傅雲青家,也是唯一一次。
比起這裡,傅雲青家也不遑多讓,都是破破爛爛的模樣。
這裡的物業但凡有點門路,估計能接到不少驚悚片劇組的場地邀約。
許是房子通風不好的緣故,時不時有幾戶人家會把門敞著。
走廊裡的聲音很嘈雜,炒菜的,看電視的,聊天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味道也很複雜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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