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魚盯著自己落空的手,暗暗磨牙:“親不親?”
傅雲青:“我真不介意。”
他媽的。
詹魚心想。
十一點。
孫家人陸陸續續離開,傅雲青剛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手機上的新消息。
[請叫我詹同學:睡了?]
許是久久沒等到回復,對方又發了一條。
[請叫我詹同學:你竟然睡得著?]
傅雲青握著手機,把兩條消息反覆看了好幾遍,心臟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怎麽這麽可愛……
消息是十分鍾前發的,仍舊沒有得到回復,對方也沒有再發。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傅雲青走過去打開門,看到他還沒睡,詹魚松了口氣,但很快臉又臭了起來:“你沒睡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在洗澡,”傅雲青舉起手機,笑了笑,“剛看見,正要回復。”
“你準備睡了?”詹魚瞥了眼他身上的睡衣。
“嗯。”
“你睡得著?”
傅雲青垂眼看他,反問:“為什麽睡不著?”
詹魚:“………”
“可是我睡不著。”詹魚臭著臉,一副我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的架勢。
“為什麽?”傅雲青思考了下,“是因為我說你快,技術差?”
詹魚的臉更臭了,這種奇恥大辱誰受得了。
他回房間躺床上半小時都沒能睡著,每次稍有困意,腦子裡就會想到這句該死的話。
“那你要怎麽樣才睡得著?”傅雲青問。
“再來一次。”
這次務必雪恥。
聽了他的話,傅雲青似乎是有些為難,不情願:“談戀愛也不是非要接I吻。”
詹魚的臉倏地一黑,這家夥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所以……他的接吻技術差到讓對方抗拒接吻??
詹魚暗暗咬牙,揪住傅雲青的衣服:“白天那會兒人太多了,影響了我的發揮。”
傅雲青垂著眼,視線落在他的唇上,又收回,看向他的眼睛:“下次吧。”
詹魚:?
看著詹魚氣哼哼地走回房間,“砰”地一聲甩上了門,傅雲青低著頭,唇角克制不住地揚起。
關門的時候,他的視線在走廊盡頭的攝像頭上略過,紅色的光源忽明忽暗。
詹家別墅的攝像頭很多,但平時只有詹蘇生房間的攝像頭會打開,其次就是大門和一樓的區域,只有在舉辦宴會的時候才會把其他的打開。
家宴結束後,微信上四個人的小群就熱鬧起來,各有各的吐槽,有罵親戚的,也有罵飯菜不合胃口的。
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吐槽起來就沒完沒了。
陳博洋正在罵家族裡有個年齡差不多的卷王,只不過人家的成績可比他們這群人好多了。
平日裡沒少被比較,到了這種聚餐的日子,簡直是騎臉開大。
[博學多才你洋哥:好學生都他媽煩人]
[再來一次:。]
看到熟悉的頭像,卻是陌生的名字,陳博洋懵了下才反應過來。
[博學多才你洋哥:魚哥你竟然改名字了??]
他們幾個經常改名字,換頭像,就詹魚從認識到現在,網名就從來沒有改過,問就是嫌麻煩,懶得。
用了這麽多年,今天他竟然改名字了!
[我是你兆祖宗:再來一次?這啥鬼名字]
[博學多才你洋哥:抽獎上頭了?抽的啥?]
[你有楠了:開蓋有獎?]
但無論他們如何好奇,當事人都沒有再出現過,任由他們猜測這個名字的由來。
中秋的第二天,詹魚和傅雲青去了詹家班宅院,和詹老爺子一起過節。
昨天晚上詹老爺子已經和徒弟們過了節了,但知道詹魚還會過來,所以今天還是準備了滿滿一桌飯菜。
院子裡放著七八張桌子,跟辦酒席一樣。
這麽多年下來,詹老爺子的徒弟收的不少,雖然有很多人最後因為各種原因沒堅持下去,但這個師傅他們還是認的,所以逢年過節人都不會少。
今天還留在詹家班的都是關系尤其好的一些,知道詹魚今天才過來,特意等著。
比起精致典雅的詹家聚會,詹家班的飯菜就顯得樸素很多,氛圍也空前的熱鬧。
七八張桌子坐滿了四五張,因為是節日,大家也不拘著,每張桌子上都放了酒,幾個性格豪爽的師兄師姐,直接換成了碗,專挑著白酒喝。
酒都是以往別人送詹雲岩的,隻好不差,也就是這種日子,老爺子會拿出來讓大家隨便喝。
“爺爺,給您補一句中秋快樂,”詹魚舉起手裡的杯子,樂呵呵地說:“記得給我發節日紅包。”
詹老爺子這人念舊,不喜歡隔空說祝福,所以這句中秋快樂,詹魚攢著到了人面前才說的。
詹雲岩沒好氣地跟他碰了下杯子:“你不說後面這句,紅包我還能多發一百塊。”
“爺爺,中秋快樂。”傅雲青也舉起手裡的杯子。
詹雲岩看他一眼,眼睛因為笑擠出來的褶子更甚:“好好好,這確實是個團圓的好日子。”
兩個人的杯子不輕不重地碰撞在一起。
在場的師兄姐們笑成一片,天色漸晚,四下掛了不少燈籠,把院子照得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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