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詹家班過節更好玩,”梁師兄喝了兩碗白酒,臉漲得通紅,他舉著手裡的酒杯過來和詹魚碰杯,“是不是今天的月亮更圓?”
“不知道,”詹魚的飲料沒了,拿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泡得久了,只剩下一股子苦味,嫌棄地又放下杯子,“就沒看過月亮。”
說是中秋聚會,但其實詹家聚會都是大人推杯換盞,小輩各玩各的,哪有什麽賞月的環節。
“來喝酒啊,”師兄看到他喝的茶,有些不樂意,“我都兩碗白酒了,你竟然喝茶。”
說著,他往旁邊拎了瓶酒過來,又眯著眼找杯子,半天沒看出詹魚的杯子是哪一個。
“用這個,”詹魚隨手遞了個杯子給他,“我就喝一口,不愛喝酒,給你個面子。”
坐在他旁邊的傅雲青見狀挑了下眉:“這是我的杯子。”
詹魚瞥他一眼:“我不能用?”
親都親過了……想到親,詹魚的臉又是一黑。
“好好好,”梁師兄已經醉了,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笑得手一個勁兒哆嗦,一杯酒灑了半杯出去,“那就謝謝師弟賞臉了。”
白酒的味道很辛辣,詹魚自知酒量不好,說一口就真是一口,沾了點嘴皮子的分量。
見他喝了,梁師兄喜笑顏開,又對著他旁邊的傅雲青說:“咱們也喝一杯,以前是我說話不中聽,我自罰一碗,當是賠罪。”
說完,他端起自己手裡的碗,一口氣把裡面的白酒給喝了下去。
上次找傅雲青的事情,被師傅知道了,師傅二話不說把他們幾個給叫過來罵了一頓。
他們清楚師傅不是個會因為血緣偏心的人,不然也不能當初這麽練詹師弟。
當然,師傅也是真的很喜歡詹師弟。
所以即便是不知道原因,他們也都知道是自己想錯了,一直琢磨著尋個時間道歉。
只不過詹魚和傅雲青平時都在學校,拖到今天才遇上。
這一碗下去,他的臉更紅了,脖頸也紅像是煮熟的蝦子。
傅雲青垂眼,端起詹魚幾乎沒喝過的酒杯,笑道:“嗯,謝謝你們一直照顧小魚。”
梁師兄愣了下,有些迷糊地想這話怎麽和他前些天去表妹婚禮聽的話這麽像。
酒精讓他的大腦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他端起碗,眯著眼睛瞅——
這上面也沒寫著囍啊?
詹魚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傅雲青把半杯白酒給喝了下去。
“這是白酒。”詹魚後知後覺地提醒了一句。
傅雲青神色如常,仿佛喝下去的只是杯白開水。
“好酒量!”梁師兄拍手,“再來,這碗我敬你,以後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事你叫我,一準到。”
他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碗下去。
傅雲青又跟著喝了半杯。
詹魚:“………”
幸好梁師兄沒逮著一隻羊往死裡薅,喝了兩碗就拎著酒瓶子轉去了其他桌。
看著人歪歪扭扭地走了,詹魚睨著傅雲青:“白酒你都敢喝?”
詹老爺子這裡的酒可不簡單,度數高,而且烈,也就大院裡這群從小喝到大的師兄姐們敢喝,能喝。
“嗯,”傅雲青低低地應了聲,“確實很烈。”
詹魚心想,那不是廢話,他就沾了點嘴皮子,現在腦袋都有些暈,更何況喝了這麽滿滿一杯。
“你醉了?”詹魚盯著他的臉打量。
微微有些紅,但眼神似乎還挺清明。
傅雲青捏了捏眉心:“胃不太舒服。”
“你可別在這吐,還有人在吃飯呢,”詹魚四下環視一圈,“要不去廁所?”
詹家班是很老舊的四合院格局,房間不少,廁所是共用的。
“不用,你可以扶我回房間嗎?”傅雲青蹙了下眉。
詹魚嘖了聲:“不能喝直接拒絕就好了,逞什麽能。”
雖然說得嫌棄,但他還是伸出手,傅雲青順勢攬住他的肩。
“爺爺,我送傅雲青回房間,他喝多了。”詹魚偏頭對旁邊正在和師兄劃拳的詹老爺子說了一句。
老爺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隻胡亂地擺擺手。
詹魚攬著傅雲青的腰,帶著人往房間走。
雖然是喝了酒,但傅雲青不吵不鬧的,倒是很配合他。
身後的人嘻嘻哈哈的笑著,有人在劃拳,也有人掐著嗓子唱戲,鬧鬧哄哄的。
進了房間,關上門,外面的聲音也沒有多大的改善。
“把你放哪兒,床上?”詹魚偏頭問。
語氣隨意地像是在問杯子擱哪兒。
“嗯。”傅雲青應了聲。
詹魚半摟半抱地帶著人走到床邊,把人扶到床邊坐下,不等他後退,傅雲青突然收手環住他的腰,詹魚猝不及防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想抱你。”
距離近了,詹魚能聞到他說話時,口鼻間那股淡淡的酒味。
和喝起來的辛辣不同,這味道聞起來有種淳厚的香。
“撒酒瘋?”詹魚挑了下眉。
“嗯,就當是吧。”傅雲青低低地笑了一聲。
詹魚偏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舌I尖抵了抵上牙:“你會斷片嗎?”
“不會,”傅雲青說,“為什麽這麽問?”
他是酒意來的快,去的也快的體質,上輩子酒量不差,應酬場上很少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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