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第一天,詹魚是和傅雲青一起去的學校。
對於詹魚的身份,詹啟梁和孫雨綿沒有任何表態,關系不錯的家族都在保持觀望狀態。
走進學校,詹魚能明顯感覺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和以前不同,現在的目光中更多是好奇與嘲弄,等他看過去,對方又會立刻把視線轉開,假裝沒有看過他。
高二三班,如今是高三三班了。
班上的座位沒有任何變動,還是一個星期前的樣子,同學也沒什麽區別。
剛剛還吵吵嚷嚷的教室,在詹魚走進的瞬間變得無比安靜。
每個人都假裝在忙自己的事情,但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看向他。
詹魚目視前方,視線不經意間在熟悉的幾個位置掃過。
坐在最後一排的陳博洋在和他目光對上的瞬間,轉開了視線。
隔著一條過道的兆曲和陳夏楠也是下意識低下了頭。
詹魚沒什麽情緒地收回目光,拉開座椅坐下,趴在桌上準備補眠。
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學,傅雲青仍舊是在衝刺班上課,現在整個桌子都是他一個人的。
[那個陳女士這麽惡心,不會有其母必有其子吧?]
[詐騙犯的小孩以後也是詐騙犯,哈哈,這就是血脈覺醒吧]
[他媽竟然這麽對傅學霸,真絕了,詹家竟然還留著他,真的是仁至義盡了]
[如果誰這麽對我的孩子,我能跟他拚命,詹家把他留在家裡,真的不會覺得膈應嗎??]
[他竟然還睡得著,要不是詹家,他這種人怎麽可能進得來揚城附中]
………
………
耳邊嘰嘰喳喳的都是說話聲,詹魚掀起衣服的帽子戴在頭上。
周圍的人被他的動作驚了下,見他沒有反應這才又繼續壓著聲音說話。
一覺睡醒已經是最後一節課。
班主任抱著教材走進教室,先是在班上環視一圈,然後說:“詹魚,你換下座位,去一組最後一排坐。”
詹魚現在的座位是四組最後一排,座位沒什麽變化,只是沒了同桌。
高二三班的座位人數剛好合適,不過如今高三,班上走了幾個特長生,一組最後幾排的座位也就空了出來。
詹魚搬過去,最後三排就只有他一個人。
教室裡有些騷動,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好。”詹魚沒有發表什麽意見,順從地站起身收拾東西。
作為一個純粹的學渣,他的學習工具很少,課本也幾乎是嶄新的。
抱著一摞書,空蕩蕩的書包掛在手臂上,完全不廢力氣就完成了換座位的過程。
新座位臨近後門,沒有四組靠窗位置采光好,通風也很一般。
詹魚隨手把書塞進課桌,就繼續趴下準備睡覺。
陳博洋坐在二組最後一排,現在的座位,兩個人中間就隔著一條過道。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最終又沒說出來,只剩下滿臉的糾結。
詹魚頓了下,無聲地把頭扭向牆壁的方向。
班主任陳瀟站在台上,眉頭不自覺地皺起,許久,很輕地歎了口氣。
“我們今天說一下昨天布置的那幾道題。”
上午的課程結束。
詹魚坐起身,下意識偏頭去看,教室裡的人已經走空了,只剩下他一個人。
夏天已經進入了尾聲,天氣沒了往日的燥熱。
風呼呼地從窗戶登錄,窗簾四下紛飛,課桌上的書被吹得嘩啦啦地翻動。
詹魚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半晌,又興趣缺缺地趴回課桌。
沒什麽胃口,午飯也不是非吃不可。
下午上課時間臨近,班上的同學又陸陸續續回來,安靜的教室再次被嘈雜的人聲充斥。
“兆曲,你小子是不是想死,竟然吐槽我的口味!”熟悉的打鬧聲在附近響起。
“陳博洋,老子信了你的邪,那家菜難吃死了,再跟你去我是你爹!”
“你倆別吵了,要上課了。”
詹魚閉著眼,睫毛不自覺顫了下。
現在在使用的課表是上學期的,所以即便是臨時開學,也有體育課。
第一節課剛下課,班上的同學就跑了大半。
“走走走,陳博洋,快去籃球場,一會兒場地被人佔了!”
“就你著急,等我拿個護額,夏楠你去超市的時候順便幫我帶一瓶冰汽水。”
“好,知道了!”
教室裡逐漸安靜下來。
詹魚拿出手機,打開遊戲,熟悉的遊戲音樂聲響起。
平時能一口氣玩好幾個小時的遊戲,現在隻玩了十幾分鍾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喲喲喲,我們的校霸這是被孤立了嗎?”煩人的聲音喋喋不休。
詹魚手一頓,手機屏幕因為長時間沒有操作黑屏,映出一張沒什麽表情的臉。
他抬起頭,煩人的蒼蠅在距離他兩張課桌的地方,沒骨頭一樣倚著課桌。
“嘖,校霸怎麽這麽凶啊,是不是被以前的小跟班拋棄難過了,”男生笑得猖狂,“叫我一聲爹,我帶你一起玩啊。”
“欠揍?”詹魚又懶懶地趴回了課桌,聲音無波無瀾,“滾遠點。”
男生被他的目中無人惹得有些羞惱,但很快他又調整好了情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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